「兒臣參見父皇。」
慕容宸淡定行禮,就如同什麼事都不知一般。
皇帝瞬時震怒,一個硯臺就給慕容宸砸了過去,正中慕容宸額心。
慕容宸吃痛,即刻跪下。
「父皇息怒。」
「你還有臉朕父皇?瞧你都做了些什麼好事!枉朕一直那般看重於你,而你呢,就是這樣回報朕的?」
皇帝說罷,便將手中那枚玉牌扔在慕容宸膝下。
慕容宸拾起玉牌,臉頓時變了一變。
他知道周二爺並未招出他來,就算余崇先一直咬著他不放,沒有證據也不能把他怎麼樣。
但是沒想到如今卻是突然莫名奇妙的多了這個——這玉牌又怎會在父皇手中?
難道是……
「三弟,這玉牌你應當是最悉不過的了。」
慕容決在旁冷言道,「只是沒想到你竟會犯如此大錯,怎麼對得起父皇對你的一片期許。」
慕容宸眉頭狠皺,他就知道慕容決沒有他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好對付。
沒想到這次還真中了他的招數了。
「慕容宸,你如今還有什麼話好說!為皇子,結黨營私,殺人滅口,你這是大逆不道!」
皇帝氣得瞋目裂,他本來是最為看重慕容宸的,可是慕容宸這番作為,真是他失至極!
慕容宸知道如今人證證俱在,他是怎麼也逃不了了。
便是磕頭道:「父皇,是兒臣一時糊塗,兒臣知錯!但請父皇懲罰!」
只要皇帝還未完全放棄他,那麼他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。
果然,見慕容宸認錯,皇帝臉上又有了幾分容。
這畢竟是他曾最疼的兒子。
可一想到慕容宸做了這等混賬事,心下便又是狠了起來。
「好,那朕就免去你一切實權,此後,再也不許踏出你那寢宮半步!」
「來人,還不快給朕帶下去!」
慕容宸握拳,竟是收了他一切實權,那以後他這個三皇子,豈不是有名無實了?
可惡!
但是即刻便有人將他左右開弓架了出去,他連為自己辯解一句的機會都沒了。
慕容宸被卸權,周玉華這心裏頓時慌了。
他連忙跪上前求饒道:「皇上,這一切都是三皇子主使,臣也是無奈之舉啊,皇上就饒過微臣一條命吧!皇上,微臣真的是忠心耿耿啊!」
皇帝厭惡地看了一眼周玉華,說不定就是這個周家的害群之馬,害了他的皇子。
「往親了說,你為宸兒的舅舅,可是卻攛掇著朕的皇子做出這般事來,你該當何罪!」
慕容決瞭然,看來皇帝是要將全部責任推給周玉華了。
心底不由劃過一冷笑,事到如今,他竟還是看對慕容宸有期許。
周玉華慌忙解釋,「微臣沒有啊,這都是三皇子他自己……」
「閉!」皇帝卻是大喝一聲,極不願意聽周玉華解釋一般。
「來人,給朕押下去收監,擇日決!」
旁邊太監不由問道:「皇上,那這些呢?」
目落到了李青等人的上。
這十多位雖說都是三皇子的黨羽,可是在朝中也是有份量的人,若是都殺了,豈不造朝廷恐慌?
可誰知皇帝卻是大手一揮,「私結黨羽,以權謀私,發令下去,一人鞭笞五十,擇日決!其家眷,統統發賣為奴!」
老太監汗,看來皇上這次是真怒了。
李青鍾譽等人竭力求饒,可最後卻還是被拖了下去。
這事很快便傳到了鎮南侯府,鎮南侯夫人立馬傳信給周貴妃,讓去為周二爺和三皇子求。
不求力挽狂瀾,只求能饒過周玉華一命。
周貴妃深知況急,也是不敢懈怠半分,便是急忙去了書房求。
可是誰知皇帝卻是誰也不見。
周貴妃急得不停地在宮門前踱步,最後只得在書房門外跪了下來,哭求道:「皇上,念及臣妾哥哥和宸兒是初犯,皇上你就饒過他們吧。臣妾哥哥也只是一心想要宸兒好才做出這般事來的,求皇上饒他一命!」
周貴妃在宮門前哀嚎了許久,可卻不見裏面半分靜。
天氣又寒涼,很快的手足便都凍僵了,一張饒有姿的面龐不冷得煞白,也都青紫了。
「娘娘,您還是先回去吧。皇上這一次對三皇子已然是從輕發落了。皇子結黨營私本就是大罪,稍不注意就會被扣上謀逆之罪,皇上已經是仁至義盡了。」
「難道娘娘真希皇上廢去三皇子之位才甘心麼?」
老太監在周貴妃旁勸道,他待在皇帝旁數十年,對皇帝的脾也有七八分清楚。
皇帝要是狠起來,那可不是周貴妃求幾句便能挽回的。
周貴妃一時絕無比,若真是這樣,那周玉華的命豈不是保不住了?
想到母親的囑託,周貴妃咬了咬牙,繼續大哭道:「皇上,求您看在臣妾服侍您多年的面上,就饒了臣妾哥哥吧,他雖說有錯,但是對皇上卻是忠心耿耿啊!」
這樣嚎了幾句,倒真有了效用。
一個小太監走了出來,道:「娘娘跟奴才進去吧。」
周貴妃一喜,「皇上願意見我了?」
「那是自然的。」
常嬤嬤便是將周貴妃攙扶起來,進了書房。
皇帝正在案前看著奏章,瞧見周貴妃進來神卻是沒有半分變化。
周貴妃忍著上酸痛跪到了地上,正準備哭訴,皇帝卻是冷冷地了一眼。
「周貴妃,朕本以為你是個識大的人,如今你這般做法豈不是故意讓朕失?」
皇帝的聲音冷若寒冰,其中不乏有警告的意思。
周貴妃一怔,心裏已然十分有數。
看來皇上這是在怪罪了,若是繼續為周玉華和宸兒求的話,反而會適得其反。
「皇上,臣妾也是擔心宸兒和哥哥,他們都是臣妾最親的人,臣妾自然不忍心看著他們……」
「妃的意思,是朕鐵石心腸了?」
皇帝的眼神倏然銳利起來。
周貴妃心裏一咯噔,宸兒也是皇上的兒子,方才那麼說豈不是變相的說皇上狠心了麼?
不由的一陣懊惱,自己怎的就犯了這等低級錯誤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