梓宸宮中,聽著底下宮傳遞而來的信息,周貴妃登時大怒不止!
「這個逆子,他竟然背著我到皇上那邊去請旨賜婚,他瘋了麼!」
這急火攻心,周貴妃一個熱上頭,差點沒有站穩,好在旁邊嬤嬤扶出才穩住形。
心中猶如萬箭穿心,一種被背叛的覺從心底蔓延
這就是十月懷胎苦苦生下的兒子!竟背著做出這種事來!
「想當年,本宮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嬪妃,在這險惡的後宮之中將他生下,本宮的每一步算計,每一步籌謀皆事為他打算。如今他翅膀了,竟是如此背叛本宮!」
常嬤嬤見周貴妃眼中大有悲痛絕之,連忙安道:「娘娘何必說的這般嚴重,這次都是那個狐貍楚瑩搞的鬼,若不是,殿下怎會被迷得這般神魂顛倒的?又怎會讓殿下反叛娘娘之意?」
周貴妃這才平靜了一些,目之中皆是恨鐵不鋼的憤恨,可是亦有對這楚瑩的仇恨。
本想著娶楚瑩為側妃,也是為鞏固慕容宸的地位,可沒想到這子野心竟如此之大,側妃之位還不能讓滿足,竟要謀求兒子的正妃之位!
簡直是不自量力!
「快,隨我去皇上那邊,絕不能讓皇上答應這門親事!」
一行人匆匆的趕到了書房,可是沒想到卻是為時已晚。
皇帝思慮再三,竟是同意了賜婚,連聖旨都已發了下去。
慕容宸從書房殿中出來,便瞧見自己的母妃站在門外,而後便毫無預兆的挨了狠狠一掌。
慕容宸急忙跪下,「母妃恕罪!」
周貴妃輕哼一聲,枉為這個寶貝兒子籌謀了這麼久,可沒想到他卻如此的不爭氣。
走錯一步,全盤皆輸——難道這樣的道理他不懂麼!
「你別我母妃,本宮不是你的母妃!也不知那楚瑩是怎麼將你迷得如此五迷三道的,你竟然為了,公然違背本宮!你還有沒有將本宮放在眼裏!」
周貴妃盛怒,連旁邊的宮人也不嚇了一大跳,都連忙齊齊跪下。
勸道:「貴妃娘娘息怒啊!」
慕容宸含淚說道:「母妃,兒臣知道您是在生兒臣的氣,可是兒臣真的是真心喜歡瑩兒的。兒臣不願意負了的一片真心。」
周貴妃只覺得心中一痛,不捂住心口道:「你不願負了的一片真心,那你便要負了本宮的一片真心麼!」
枉一輩子在風雨之中籌謀,就生出了一個這般不孝的兒子!
「母妃……」
慕容宸瞧這周貴妃這副悲痛模樣,心也是一片愧疚,有那麼一刻,他竟覺得,自己吃飯或許真的是做錯了。
「罷了,常嬤嬤,扶本宮回宮!本宮沒有這樣的不孝子!」
周貴妃甩袖離去,留下獨自跪在風中的慕容宸,那背影是那般的蕭瑟無比。
這周貴妃和三皇子母子二人為娶妃生出隔閡的事很快便傳了出來,就連將軍府也是上下皆知。
楚玉倒是對這分外驚訝,上一世這母子二人關係好得很,如今為了一個楚瑩就鬧這樣,倒也是稀奇。
「小姐,馬車都備好了,是時候出發了。」
落梅在旁邊催促道,說好了今日去鎮國公府探余長歌的,可是楚玉這廂卻是一拖再拖,從上午拖至了下午,也不知究竟為何。
楚玉卻是不急,抬手放置頭頂,過五指瞧著天空,只見本來還艷高照的天空,此刻卻是路過幾片雲,只出了幾點的痕跡,帶著淡淡的暖意。
時辰到了。
「落梅,去將我埋在桃花樹下的那壇酒挖出來。」
據說這鎮國公生平有三,酒,玉,名茶,余長歌平日裏清淡慣了,定然從未在意過這些。
將這上好的桃花釀送去,也算是幫余長歌一把。
落梅卻是那個小鐵揪抱怨道:「挖就挖唄,非得等到這個時候。」
楚玉手便在落梅額頭上敲了一下,「這你就不懂了吧,所謂酒,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方能造。這花釀貴,若是了熱,可就毀了。」
更別說這花釀裏面加了幾味名貴藥材,自然就更貴了。
落梅卻是不信,哪有什麼東西如此貴,隔著罈子都不能被照的。
而且剛才如此好的天氣,現在也變得灰濛濛的,也不知過一會兒會不會下起雨來。
余長歌見楚玉抱著一壇酒來,倒是忍俊不,「玉兒,我素來知道你有心,可也沒見你有心至此,你知道我從不飲酒的。」
楚玉將酒罈遞給旁邊下人,讓他拿下去好生收好。
「余姐姐可是自作多了,這酒又不是送給你的。」
說著,便是將余長歌拉到了一旁,低聲道:「這鎮國公素來最飲酒,你若是將辭舊贈與他,他定然更喜你些。」
余長歌點了點楚玉的額頭,笑罵:「你這丫頭,總是心思多。」
這話音剛落,卻瞧著趙志群送太醫從趙子琛的房中走了出來。
余長歌便忙上去問道:「太醫,子琛的況怎麼樣了?」
說話間滿是擔心的神。
那太醫搖搖頭,「只能一步步吃藥來看了,不過夫人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,只怕大公子這一生都不能再見明。」
余長歌嫁過來時便知趙子琛眼疾嚴重,可是當親耳聽到太醫說這樣的話時,還是忍不住心間一痛。
真的,沒有救了麼?
趙志群瞧著便是安道:「嫂子不必過分擔憂,弟弟一定遍行天下名醫,為哥哥診治。」
楚玉自然是不會信趙志群這番話,不過見了這麼多虛假的人,也就沒太在意。
只是瞧著趙志群旁的太一有幾分眼,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。
「那就有勞叔叔了。」
趙志群拱了拱手,「嫂子不必客氣,這都是弟弟該做的。」
說著便告辭,與那太醫離了這院子。
待他們走後,楚玉才走了過來,疑道:「這太醫是何許人也,我彷彿在宮中見過。」
余長歌答道:「是太醫院的劉老太醫,平日裏為太後娘娘請脈的,便是他。」
楚玉一頓。
是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