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王的話語剛落,不人都將眸瞥了過去,甚至連秦臻都微微有些側目,要知道就算是言梓青被封位榜眼時,他心底也毫無波瀾。
——可謝謹言卻不停同。
因為從始至終,或者說他從隴西出發的時候便已經存了一較高下的心思,他想要弄清楚到底是秦家乃文人正宗還是葛洪是舉子福音。
隴西之地歷來是文人墨客所嚮往的書香聖地,可自從葛洪的橫空出世之後,這巨無霸的位置儼然到了挑戰。
「小生拜見陛下。」
謝謹言拱手彎腰向羲和帝行禮,而羲和帝揮手示意他站起來,待人站定他出語:「曾經在平西侯府朕便曾想見你一面,可還是無故蹉跎了歲月。」
那個時候他確實想過召見謝謹言,畢竟這些年能合他心意的年輕人可是越來越,然而想到葛洪還是將這心思了下來。
沒有想到,他終究還是了殿試。
「你的文章朕已親閱,確實是金玉之質,傲然之姿。」
羲和帝這一生很夸人,他在帝王當中算是比較務實的人,除了弒父殺兄、貪花好貌似沒有多不利的流言。
「不過,這一屆舉子之中能和你一較高下的也不是沒有。不管是秦臻也好,言梓青也罷,都輸罕見的人才。」
他們這樣的人,若是單獨拿出去都有狀元之姿,然而他最終還是選擇了謝謹言,因為他文章裏面針對韃靼的政論相當的務實,這若是沒有走訪北地是不可能寫出這樣的文章,可見他不單單是文章寫得好,經歷的事也不是旁人可以比擬。
朝政為,需要的不單單是一個會寫文章的人,而是需要這個寫文章的人能實實在在的將他的想法付諸行,而謝謹言顯然有這樣的潛質。
既然如此,他不妨提攜他一把,這狀元的名頭也算是名副其實,至於葛洪的事不過是流年已過,一個斑白老人又能整得出什麼子呢?
「然而你知道朕為何選擇你為這一屆的狀元嗎?」
帝王的一句話可謂是語定乾坤,也就是說此次的狀元人選赫然便是謝謹言,這已經為了無法更改的事。
而對於此,與會的臣子們並未提出任何異議,不僅僅是因為帝王一言九鼎,還有葛洪的緣故在其中,這在場的人恐怕不人都過葛洪的教導,其中也不乏親近的朋友。
——這也是為何,他違背了帝王的聖意卻還能活的肆意瀟灑的本原因。
「小生不知。」
比起旁人的欣喜謝謹言的表確實有些清淡,也不知道是因為不在乎這狀元的名號還是一切都在預料之中。
「你很務實。」
雖然很簡單的評語,可眾人都不是傻子,自然能聽出他對謝謹言的偏,甚至不人都已經能看到謝謹言的崛起。
羲和帝針對眾人的況說了很多,或許是因為這一次湧現出了不的良才,他更是命禮部另選吉日在皇宮擺宴慶祝,這可是以往很發生的事。
言家人得聞言梓青殿試時已經驚愕無比,這次跪地聽著那榜眼的報喜聖旨更是渾渾噩噩,彼此之間相也能瞧出他們的訝然。
等宣讀聖旨的人離去,老夫人才將言梓青喚到自己跟前,言辭之間也頗為引以為傲:「你這小子倒是一個有福的,居然不聲不響弄出這麼大的靜來。」
「孫兒也是僥倖。」
言梓青退出大殿的時候便在思索著如何將這事告訴給言家眾人,不想這聖旨居然先他一步抵達,倒是也了一番舌。
其實當初拼盡全力作答時心中也不無狐疑,這順風順水不爭不搶的日子已經過慣了,這一次將自己置於風尖浪口也不知道是禍是福!
「你是一個有出息的。」
對於他自謙的事老夫人自是不相信,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功名就,而且他能一舉考取狀元,可見私下也是用了功的。
其實比起言家其他人,言梓煜則是更為愣神,上一世沒有這樣的事,可這一世怎麼會變這般況呢?
那個不顯山不水的兄長,怎麼會考中榜眼呢?
上一世他雖然也有不小的功名在,可卻普通的,哪會如同這一世似得一鳴驚人?到底是哪裏出現了錯誤?
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的變數?
相比較他的掙扎,言律的做法則更為簡單,他直接將人帶去了書房,只留下一眾人微微愣神,其中包括此次考取了不俗名次的言梓焌。
言梓焌著已然離去的言梓青,眉頭微瞇了起來,他和自己這個堂兄的接雖然不多,可也知道他一向不喜歡出風頭,可這一次為何呢?
不得不說,他這一次的名次著實讓他傻了眼,他一度以為這侯府足夠當他對手的也唯有自己的兄長言梓燮,誰能想到這位堂兄更能忍人之所不能。
——擁有這樣耐心的人,他所求的到底是什麼呢?
二房的人擔心對言梓焌心境造傷害,所以尋了一個理由將他帶了下去,倒是一側的言梓熠和言梓燁這對雙胞兄弟沒有多大的想法,反而了有些走神的言梓煜:「七弟,你怎麼了?」
「沒事,我回來時久怕是要回清心觀了。」
當初他離開的時候便是想提醒一下謝謹言的事,而今已經冒著吳姐姐誒的名聲將消息了出去,他相信自己的父親會有所察覺。
而他之所以急著會清心觀,是想同說一說這一次的變故,這簡直讓人瞠目結舌,該不會自己這二哥也……
言梓熠心中也惦念著簡氏,而今聽聞他要回清心觀心中不覺有了些許的想法,小聲詢問:「我同你五哥一同過去,母親應當不會說什麼吧!」
「母親是不會說什麼,只是祖母那裏……」
自己上一次隨著母親前去清心觀,祖母那邊已經有了很大的意見,這一次二哥哥又捧了一個榜眼回來,若是這個時候兩位兄長隨自己一同離去,怕是免不得被說道。
「那你替我們給母親捎書信過去,等過些時日我與你五哥去看和五姐姐。」
言梓熠是被當作下一任平西侯培養的,他也知曉這個時候不適合離去,否則會引起不的說辭。
「你放心,這話我自然會帶到。」
他調皮地向言梓熠眨了眨眼睛,可心卻凝重的,因為二哥哥的變故或許會影響很多事,事到如今他已經不確定一些事會不會如同上一世一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