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荷的話語瞬間讓絮語的二人停了下來,好半天言芳才默默看了一眼遠的秦梓秋,默默了一下自己的鼻尖。
「若是知曉,恐怕這事是行不通的。」
別說清心觀那邊的反應,單單是大伯父那裏怕都行不通。想到這件事之後的餘音,幾個人心照不宣地將眼眸瞥了開來。
言律那邊聽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,事已經了定局。言梓青考中榜眼的事,原本便有不達貴人、簪纓世家過來慶祝。
而今言侯爺認的事,怕是已經上了翅膀,飛的到都是。
要說事發突然倒也罷了,然而秦梓秋歸宗排序的禮節甚是周全,一看便知曉是準備多日,那不知的甚至還不時地向他說著那雙喜臨門的賀詞。
而言律的黑臉也可想而知。
言梓靈對於此事並無任何意見,反而有些樂見其!自己出閣的時候都不回,而今這事一出,那臉不知該何等彩。
一個時辰后,榮養院,涼風襲來,眾人擰眉相覷。
老夫人手中著檀木鐫刻的佛珠神肅穆,一旁的小輩們除了跪在不遠的秦梓秋,都儘可能減小自己的存在。
言家二爺夫婦與三爺夫婦瞧了一眼黑著臉的言律,又默默將眸收了回來,好半天後鄧氏才出語相勸:「母親,兒媳讓這些小輩下去可好?」
「不用,我言家認回自己的緣至親,又不是什麼丟份的事?還需要藏著掩著?」
老夫人在氣頭上,所以說話的時候中氣十足。而鄧氏重新安靜地坐了下來,一旁的言家二爺擰眉看了鄧氏兩眼,卻什麼話都沒有說。
老夫人拒絕了鄧氏遞過來的梯子,雙眸如煉地刺向言律,聲音冷然至極:「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,近來梓秋所遇的不平事你又不是沒有聽說,我言家的脈難道還要看那些奴僕的臉?」
「那件事兒還在徹查之中,您……」
「徹查?你想要維護到什麼時候?那等刁奴就應該趕出府去,而今留著已經是言家仁慈了,你還想查什麼?」
頓了頓神,厲眸轉,言辭犀利:「梓秋不過是一十二三歲的郎,是你脈相承的兒,合著你還懷疑?」
老夫人的話語剛落,只見跪在地上的秦梓秋瑟瑟發抖,看向言律的眼眸充滿了傷的神,面對這樣的變化,言律抿了抿角終究不發一言。
這件事各執一詞,他自然要進行權衡,蘊娉帶來的人雖然有些強勢,卻也不是尊卑不分的人。或許言辭間有些過火,可不是已經懲罰了嗎?
「言律,這孫兒我是認下了,你若是擔心無法給簡家代,我大不了豁出去這張老臉親自去一趟。簡家再強勢,難道還能阻擋我們言家的脈回歸?」
「當初我們已經做出承諾,這等食言而的事萬萬不可再做。」
聽著許氏要前去簡家,言律忙忙相勸,自己的岳母也是一個火的子,兩個人若是遇著這事怕是不能善了。
——而且,簡家看自己早有不愉,而今若是不能妥善解決此事,縱使簡家怕是也不會站在他這裏,可見蘊娉那裏會如何鬧騰了。
「你又不是沒有做過那食言而的事?」
瞧著他那急匆匆的神態,許氏更是氣不打一出來,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沒有骨氣的,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簡蘊娉一個人?
「……」
被自己的母親當著諸多小輩當堂質問,言律的臉微微一白,老夫人意識到自己快說的有些過火時,已經是覆水難收。
言家二爺和言家三爺默默匯了一下眼神,然後又甚是自然地移了開來,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勸。
——小輩們或許還不清楚,可他們卻知道當初那個諾言一直是兄長心裏面的刺,如今母親親自將這刺又往深挪了一些,他臉能好才是怪事了。
「母親,您或許忘記了當初這些事都是如何發生的。兒子不願意提及當年的事,可不代表心裏面不記得。」
言律說完也不管眾人的臉,更不管臉蒼白的秦梓秋,默默地轉離去,甚至再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。
而老夫人眼眸凝郁,眉目繃。當年的事自然不會忘記,梅姨娘的存在是一手促的,而梓秋的母親也是看重,曾經想拉過紅線的人。
當年想著納一個貴妾也好,可誰能想到簡氏會抵死不從。
平西侯認的事,不到一天的時間已經滿城皆知,清心觀雖然遙遠可這消息卻傳的相當的快,不僅僅是有劉管事的存在,更多的是言家那對雙胞胎也到了觀裏面。
言梓陌瞧著無悲無喜的簡氏,又瞧了一眼神焦急的雙胞胎兄弟,甚至還分神瞥了一眼穩坐如山的言梓煜,最終低下頭玩著自己的手指。
「熠兒,請封世子的聖旨什麼時候能下來?」
「不清楚。」
言梓煜抿應答,請封的聖旨已經呈了上去,然而皇帝似乎並沒有點頭應諾的意思,故而這件事便也擱淺了。
簡氏手指微擰,看向了不遠的言梓陌:「陌兒,你也不小了,你覺得這件事母親應當如何應對?」
「兒自然一切以母親為主。」
聽這話語裏面的意思,想來心中已經有了謀斷,既然為了躲避而來到清心觀,那麼這次給出的答案想來也是自己想要的。
想來也覺得好笑,為了讓母親離開言家冥思苦想,不料府裏面居然有如此人,不管是老夫人也好,秦梓秋也罷,終於為自己完了這件事。
「我若是和離呢?」
「兒願意跟著母親。」
言梓陌聲音里毫無波瀾,而一旁的言梓熠和言梓燁想要阻止卻已經遲了,倒是一側的言梓煜像是看戲似得,並未有任何錶。
對於的回答簡氏也是一愣,和離言家自然不會讓帶走子嗣,可兒說出這番話這心裏面還是略安。
自己一片赤誠地待,也算是求仁得仁了。
「熠兒,替我給你父親傳訊,讓他來清心觀一趟。順便送一封信給你外祖父,就說我在清心觀等著他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