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梓煜的擔憂言梓陌並未放在心上,可不肖幾日便自打臉龐。當大楚的主帥陷囹圄時整個天下都沸騰了,一時間所有人都戰戰兢兢了起來,唯恐當年衛皇戰爭再一次發。
簡氏聽到這消息的時候,握著青花瓷盞的手微微一抖,那價值不菲的白凈瓷盞滾滾而落,最終碎了幾片。
言徜瞧著長嫂這般模樣也微微嘆息了一聲,他能覺到這二人心中彼此有著對方,可誰能想到兩個鶼鰈深的人最終會落得這般模樣。
「長嫂也莫要心憂,兄長雖然失蹤卻也沒有更壞的消息傳來,所以這件事還應當有迴旋的餘地。」
「燮兒如何了?」
簡氏雖然擔心言律,可同時也擔心言梓燮出事,那孩子才剛剛新婚,可別和言律那犟種整出一個好歹來。
「燮兒並未和大哥一同出發。」
這也是他有些整不明白的,按照以往兄長必然會將燮兒喚到自己跟前免得發生意外,可這次外出時,居然讓他鎮守大營。
聽著他的話簡氏微微點頭,深呼吸一聲向了言徜:「你這次來尋我是為了什麼事?我和言家已經沒有干係了。」
「長兄離去的時候曾有言在先,他若是出事便由我出面再一次替熠兒申請世子之位。」
雖然不懂他為何有這樣的安排,可他是言家全族的主事人,他的吩咐他不能等閑視之。只是希帝王這次不會留而不發,像上次一般不了了之。
「嗯。」
這不是順理章的事嗎?言律若是出事理應由嫡長子繼承爵位,所以他此番來這裏所為何事?
瞧著他還沒有離去的意思,簡氏詫異的神微微投了過去:「你還有別的事嗎?若是沒有我便不留客了。」
言徜尷尬地了眼皮,他這不是來通風報信的嗎?原本還想寬兩句,可瞧著這模樣準備的言語終究是噎到了肚子裏面。
晚間的時候,簡氏將言徜的事說與言梓陌聽。言梓陌微微驚詫后又凝了一雙眼眸,上一世沒有這樣的事,這一世怎麼就發生了。
——難道言梓煜的擔憂要真了?這小鬼重生一世合著還變聰明了?
「陌兒,我這心裏面總有些不踏實。」
「放寬心一些,父親那般能耐這事總會過去的,而且他只是失蹤。」
雖然心裏面也不太肯定,可瞧著自家娘親不安的神態,終究是親親安了一句,免得胡思想。
「希吧!」
雖然和言律已經和離,卻並不希他出事,別說兒還需要他的扶持,就說自己也從未想過他死——哪怕有時候恨得要死。
這邊母二人因為言律的事心氣兒不高,而遠在北地的莫平瀾倏地一下將自己掌下的木椅拍碎,聲音甚是冷厲:「從未覺得他這般不明智過。」
坐在軍帳裏面的言梓燮也甚是尷尬,他沒有想到大伯不過是和莫軍師左了兩句,便能做出親自伏擊的事來。
「我們是不是需要加大人手去尋,若是時間……」
還不等言梓燮說完,莫平瀾冷淡的眼神便瞥了過來,帶著幾分尖銳:「你們叔侄二人莫不是將大楚的將士當你言家的私兵?」
「……不是,末將不是那個意思。」
對上這個軍營之外的世叔,軍營之的軍師言梓燮微微有些語滯。他只是擔憂伯父的安危,並未將這些將士當自家的私兵。
「如今軍營的將士各司其職,哪有多餘的人手去尋他?在這件事上我們也同平西侯說過利弊,可是他聽進去了嗎?」
那韃靼人居無定所好水而居,本就神出鬼沒,他打那突擊戰費力而不討好,可這犟種和自己吵了兩句愣是親自帶人去截殺韃靼的糧草部隊。
——著實是一俗不懂戰的蠢貨。
軍營中的其他人心中其實也頗有同,一隻運糧軍隊而已,怎麼能主帥親自出手呢?這明顯是對大楚軍民的不負責,也不知道陛下為何會讓平西侯擔任主帥。
而且平素他是一個顧全大局的人,可這一次卻又有不同,一個人的變化未免也太大了一些,大到所有人都驚愕了。
言梓燮雖然覺得莫平瀾說的在理,然而那失蹤的人不是別人,是他平西侯府的掌權者,是言家的巨擘,所以他不敢茍同他的想法。
沒有求得救兵,言梓燮也沒有放棄,直接出了中軍大帳,而莫平瀾瞧著他的背影眉頭擰了起來,對著一旁的幾個武將道:「將人給我攔回來,不準他跑。」
「諾。」
莫平瀾在北地多年也有不小的威,甚至比起言律這個由京城委派而來的桿將軍,他威更高。
謝謹言回到自己的軍帳中,那擰著的眉頭就沒有消停過,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,可這預一時間又不知道從何而起。
直接用自己手中的力量將言律留在此地嗎?不得不說,當聽聞他一人孤犯險之後他這心思開始活泛了起來。
言梓燮最終沒能走出軍營,可三日後卻傳來一振人心的消息,深敵軍後方的言律攻擊的不單單是那所謂的運糧隊伍,更是直接深敵後以三千人截殺了韃靼人一萬人馬。
——原本被韃靼人佔據的城池,一時間為了廢城直接被大楚軍隊收回。
韃靼王聽聞這消息后自是免不得一頓脾氣,楚媛緩步走進去的時候險些被他隔空而來的酒杯誤傷,瞧著從耳邊飛過的碎臉微微一變。
「你怎麼來了?」
他收回了剛才狠戾的神,對著周圍的將士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,這才點著腳步走過去扶著的胳膊。
「聽說吃了敗仗?可是表兄的消息有誤?」
「我手下蠢了一些。」
謝謹言給的報很及時,可蠢就蠢在那些人不明白言律的可怕。他來信讓人撤軍,可那些人好不容易佔了城池豈會輕易送回去?
「你準備怎麼辦?」
當時計劃中也只是搶掠一些財,不會長時間佔領那城池,可誰能想到表兄來信這些韃靼人居然置之不理。
「不管如何,這戲還是要演全套的!總的讓你表兄了大楚帝王的眼吧!」這是兩個人當初結盟時便談好的事,他自然不會食言而。
「謝謝你。」
「媛兒,跟了我可是委屈了你?」
這本來該是楚皇宮養著長大的公主,可最後卻更自己躋在這荒涼的北地,若說心甘願他自己都不相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