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安安了傷,自然不用下廚房。
優哉遊哉的躺在書房的貴妃榻上看著書,做飯的事兒自然有王府的備用廚師。
但平日裏雲安安做菜的時候都會多做很多,逸王府的侍衛每個人自覺地盛上一勺子,就足夠他們拉一大碗米飯。
但今日,清湯寡水蘿卜湯。
“還不如王妃做飯後的刷鍋水好吃!”
“希王妃大人趕快好起來吧!”
“滿滿神佛保佑,我王三從來沒求過什麽,現在隻求王妃大人快快康複。”
不遠,青峰看了看碗裏麵的白蘿卜湯也是沒了胃口。
跟在王妃邊這麽久,胃口早就變的刁鑽了,蘿卜湯自然喝不下。
“怎麽愁眉苦臉的?”
白十七下了馬車,瞧了一眼青峰手裏麵端著的蘿卜湯。
“今兒沒錢買麽?”
“不是~王妃不是傷了麽,七叔做飯,昨兒害的王妃崴腳的老大爺送了一筐蘿卜,來嚐一口?”
“不要!”
白十七拒絕,他寧可去外麵吃。
“王爺,卑職去香樓訂桌酒菜。”
“不需要,本王親自下廚。”
“啊?”
“啥?”
王爺,你認真的麽?
王妃大人不是在廚房大門上寫明了標語,明令止王爺您踏廚房半步麽。
白十七和青峰二人對視一眼,連忙上前想要勸北辰逸下廚的這個想法。
但某王爺早已經先行一步。
一個時辰後。
趴在貴妃榻上的雲安安起活活,就聞到一極其複雜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。
怎麽形容的……
可能是將化學元素周期表混雜到一起的那種味道。
“什麽味兒?”
循著味道走出房門,院落中飄散的奇怪氣味更濃。
不遠,隻見北辰逸端著食盒步步走來,上好穿著平時做飯的圍。
突然間,雲安安心底有一種不好的預。
這貨,不會是下廚了吧。
“叔,你穿著一做什麽了?”
“來,安兒,嚐一嚐為夫的手藝。”
一手拎著食盒,一手攙扶著雲安安坐下。
“安兒傷,為夫心中甚是擔憂,今日便詢問了膳房的廚子,想著給安兒做一道湯嚐嚐。”
著,北辰逸將食盒開啟,那一瞬間,仿佛有特效加持一般,雲安安在約約間看到了黑氣翻湧著。
食盒第一層是一道烏漆嘛黑的粘稠狀的東西,黑中還泛著青,青中又著淡淡的紅。
而且,在那一團烏糟糟姑且稱之為湯的東西中,還有一些骨頭上上下下沉浮著。
“這是……啥?”
“黑芝麻烏人參湯甲魚湯。”
北辰逸盛了一碗放在雲安安麵前,深邃眸中的溫似乎在等著雲安安品嚐後給與好評的反饋。
“黑芝麻……烏……人參……甲魚湯!這,這材料夠齊全的。”
雲安安拿著勺子心裏糾結的要死。
喝吧,百分之五十嗝屁。
不喝吧,傷了北辰逸的自尊心,畢竟人家一個攝政王辛辛苦苦下廚熬湯。
算了!死就死,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。
雲安安的舀了一勺子大補湯,放在邊又是的嘬了一口。
但就是這一口,那足以媲催淚瓦斯味道的烏湯直衝腦海。
強行製住想要吐出來的念頭,雲安安強忍著咽了下去。
“還……可以,就是鹹了,我腳踝有傷,不能吃太鹹。”
“來嚐嚐這道菜,為夫詢問了太醫院院首和廚後創作的一道菜。”
食盒第二層是一整條魚,看著北辰逸傷被麟割傷的傷口,雲安安就知道這條魚死得有多麽慘。
“我就的吃一口,也不是很。”
拿起筷子,雲安安象征的夾著魚腹的,魚的品相還是很完整的,應該不是那麽難吃。
當~~~
雲安安手中的筷子到魚腹的時候,隻聽當得的一聲,像是敲擊在金屬上的聲音。
當當~~
當當當~~~
“叔,人才啊,你不去當煉金師都可惜了。”
雲安安十分的懷疑,並且相當想要弄清楚一件事。
北辰逸是用了什麽方法把一條魚便的如此堅
“吧,你把我廚房禍害什麽樣子?”
放下筷子,雲安安雙手端著肩膀看向北辰逸。
需要有個心理準備,然後再去看廚房的時候,也不至於被氣昏過去。
“安兒放心,為夫絕對沒有破壞廚房。”
正著,老王爺來了。
遠遠地,老王爺背著雙手走來,一邊走還一邊聞著四周的味道。
“燉屎了?這啥味兒啊。”
走到二人麵前,看著桌子上一盤子魚和一大碗黑乎乎的粥,老王爺順手端起了雲安安麵前的碗兒。
“黑芝麻糊麽,老夫正好了,吃完跟你們邊關十三城的事。”
“老王爺,你別喝……”
不等雲安安開口,老王爺端著碗一飲而下。
當那直衝靈蓋的味道順著食道流向四肢百骸之時,老王爺僵的站在原地,手中的碗啪的一聲甩在地上,碎的四分五裂。
毫不誇張的,僅用了幾個息的功夫,老王爺的臉已經變了烏青。
“屎裏……有毒!!”
咚的一聲,老王爺兩眼一批倒在了地上。
年,六十九歲。
“青峰,白十七……你倆拉著老王爺催吐去吧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白十七和青峰一左一右架著老王爺走到水井旁,一瓢一瓢的慣著井水。
直至老王爺把胃裏麵剛剛吃的黑芝麻烏人參甲魚湯全都吐出來後,這才從鬼門關走回來。
但人,也隻剩下半條命了。
“叔,我求你,為了下太平,為了蒼生百姓,以後別下廚了。”
“好,為夫聽你的。”
北辰逸看了一眼雲安安,又瞟了一眼食盒的第三層,無聲地歎了一口氣。
其實他做的第三道菜,品相還是不錯的。
……
逸王府,廂房。
老王爺躺在床上,眼角淚水連了線。
“老夫縱橫北辰國這麽多年,竟然被一碗的黑芝麻糊差點弄死。”
“行了,這不是沒死麽,大不了我給你做點特製的蛋糕補補子?”
一聽有蛋糕吃,老王爺瞬間神了起來。
“當真,出來的話不準反悔。”
“不反悔。”
在來看老王爺之前,雲安安看了一眼廚房。
怎麽形容呢。
換一個廚房吧。
給了逸王府侍衛兩時間,若是弄不出來新的廚房,以後逸王府從北辰逸到侍衛,誰都別想吃飯。
“老王爺,您不是要邊關十三城的事麽。”
“哦,對了險些把這事兒給忘了。”
老王爺坐起,兩手揣著袖子,嚴肅認真的和北辰逸雲安安夫妻二人著邊關十三城的種種。
原本報上,邊關十三城的總將軍熊褚末與邊境蠻夷對戰,陷了敵人的包圍圈中,但漠北大軍忽然出現,解救了熊褚末。
對於這一點,帶兵打仗多年的老王爺表示疑問重重。
“老夫覺得漠北人出現的原因絕不簡單,定然是打著邊關十三城的注意。”
他這次來的目的一是邊關十三城的變故,二來是想和北辰逸商議一下對策。
也是巧了,他孫子所在的軍隊正要派兵前往邊關十三城。
“提起老夫的孫兒,嘖嘖嘖,短短的時間就升上了校尉,厲害吧!”
“北辰麟要去邊關十三城麽?”
雲安安一愣,長得和戚風一模一樣的北辰麟若是去了邊關十三城,會不會發現什麽。
雖熊褚末不會出他們之間的易,可北辰麟那家夥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。
“現在估計已經到了,放心了,老夫絕對相信麟兒的實力,不久之後定然會升上副將。”
“嗬嗬~提前恭喜了。”
雲安安轉頭看向北辰逸,北辰逸給了雲安安一個無事的神,示意放心便是。
翌日,前往應書院的路上。
雲安安饞了,讓青峰停車,去南街齋給買些堅果,路上打打牙祭。
青峰剛走不久,一群人便在馬車外麵聊起了八卦。
雲安安好奇的聽了一耳朵,誰知……
“你們知道麽,昨兒逸王妃又和韓將軍私會了,我就他們倆個舊不死吧。”
“我也看到了,韓將軍推著逸王妃的椅,眼神中的溫那一個含脈脈,恨不得當場抱住逸王妃,咦~~”
“要我啊,逸王妃可能就是和韓將軍玩玩,你們也知道韓將軍當年是怎麽對逸王妃的,差點沒打死。”
“那又如何,打是親罵是,反正我是覺得逸王妃和韓將軍死灰複燃,這攝政王怕是要戴綠帽子了。”
“那元思年呢?公孫朗,還有那個戴著麵的男人又是怎麽一回事兒?”
馬車外著八卦,馬車裏的當事人一臉的沉。
就遇到韓青準沒好事。
不多時,青峰回來了,拎著大包包,正巧聽到了聚在一起的長舌婦著雲安安的壞話。
砰地一聲!
青峰一腳踢翻了婦人麵前的簸箕,眼神兇狠的看著幾人。
“再敢多一句,信不信我割了你們的舌頭。”
夫人本想著發怒,誰知看到的是逸王府的侍衛,當即臉大變,夾著板凳轉就跑。
“行了,去書院吧,無需要與這些人置氣。”
“知道了王妃。”
看了一眼幾個長舌婦跑走的方向,青峰眼神一寒。
馬蹄噠噠,半個時辰後到達了應書院。
宇文修和唐玨二人早就等候在了門前。
“青峰大哥放心,我等自會照顧好雲夫子。”
宇文修推著椅,唐玨拿著雲安安的零食,三人踏了應學院。
“雲夫子,那我二哥找你都了什麽?”
唐玨一邊吃著雲安安的零食一邊問著那日唐毅的話。
“唐毅問你表現怎麽樣,本夫子自然要往大了吹,別把零食吃沒了。”
雲安安打了個哈欠,繼續著。
“這次大考不僅關乎到你們今後的生活,更關乎到了本夫子的名譽,切記,不能打我的臉。”
“知道。”
“放心吧夫子,我們一定會努力的。”
忙碌了一整,不,應該吃了一的雲安安回到了逸王府。
有宇文修和唐玨二人代課,就負責吃吃喝喝。
逸王府,侍衛們一臉的菜。
“王妃,那老頭又送來一車蘿卜
昨兒晚上就是吃的蘿卜,今早晨起來,中午還是吃的蘿卜,晚上他們是真的不想吃蘿卜了。
尤其是中午的時候,蘿卜都吃完了,本想著晚上能吃點葷的改善改善夥食。
結果,不心害的王妃腳扭傷的老頭送來了一車,整整一車蘿卜
什麽的蘿卜各品種的蘿卜一應俱全。
再吃下去,他們就變蘿卜了。
“王妃,我現在聽到蘿卜就想吐。”
青峰其實也不想,但是現在蘿卜對於逸王府來就是個噩夢。
“灶臺搭建好了麽?”
實話,看著逸王府的侍衛吃了一多的蘿卜,這個做當家主母的確實於心不忍。
自己吃香喝辣的,也不能讓手下吃糠咽菜。
“行吧,今兒本王妃就拖著半殘的給你們做一頓好的。“
逸王府的眾侍衛一聽,兩眼瞬間放,一時間一傳十十傳百,一個個端著碗去新的廚房門前等著。
可看到雲安安將一又一的蘿卜放進鍋裏,侍衛們又是皺著眉頭。
“今晚上不會還吃蘿卜吧!”
“眼睛瞎啊,不吃蘿卜還是什麽。”
“王妃做的蘿卜一定比七叔做的蘿卜好吃!”
懷著如此的信念,逸王府的侍衛繼續蹲守。
不多時,一蘿卜的香氣飄散而來,那味道分明就是蘿卜可又不是一般的蘿卜。
與此同時,回到逸王府與來到逸王府的一群人也聞到了香味。
“哎呦呦,今兒是有口福了,能吃到好吃的了。”
老王爺深吸一口氣兩眼放。
與北辰逸一同回來的不僅僅隻有老王爺,還有北辰寒,韓青,高林等一行人。
剛出廚房的雲安安便看到院落中除了逸王府的侍衛還有旁人。
“來的正好,想吃飯,你們把一堆蘿卜全都洗幹淨,切了皮,切圓片。”
你們,指的是北辰國的皇帝,攝政王,老王爺,韓將軍,高尚書等等等等……
他們沒聽錯吧,讓誰洗蘿卜切蘿卜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