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起麵碗正要走的阿普停下腳步,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目看著雲安安。
那表好似再,您是在和我話麽?
直至確認自己聽到的並非幻覺,而是實實在在的問話,阿普連連點頭。
“是,我是西陵國上李村人士,這次跟著船去凰仙島為了掙錢給我娘親看病,還好有姑娘您出手相救,要不然我怕是早就死了。”
阿普自顧自的了一堆,雲安安微蹙著眉頭,為他的多言到厭煩。
阿普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話語惹到了不開心,便撓著頭嘿嘿的笑著掩飾著尷尬。
“姑娘您休息,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就是。”
“下船之後,我付你千兩黃金,做馬夫。”
“啊?”
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阿普滿腦子疑問,明明每一個字都知道啥意思,但是連起來他就是不懂這句話的是何意。
是要用一千兩黃金聘用自己做的馬夫麽
應該是這個意思吧!
阿普想要問明白,可話剛到邊就咽回去了。
還是等幾日之後再問吧。
……
海上航行的日子終於結束了。
雙腳踩在大地上,踏實的覺襲上心頭。
阿普從船老大手裏領來了工錢,將其中一份工錢孝敬給了師父。
“多謝師父帶著我出海,這些錢就當給師父買酒喝。”
錢不多,但也是心意。
老船工拉著阿普的服,指了指不遠站著的雲安安。
“子,你不要命了,那樣的人你也敢靠近,不怕命不保麽。”
掙錢也要有命花才是,那種人一看就非等閑之輩,是他們這樣的人招惹不起的。
“師父放心,雲姑娘雖然看起來不好相,可不是壞人。”
要不然也不能解決了海盜救了一船的人。
阿普絕對相信雲安安是個好人,隻是看上去有些冰冷而已。
實際上,當日雲安安出手的原因隻有一個,不是救人,而是海盜的話聲吵到休息了。
僅此而已。
“好吧,你萬事心。”
老船工還是不放心,一遍又一遍的囑咐著阿普心行事。
阿普將錢袋子放在了懷中,租了一輛馬車,充當起車夫的絕,載著雲安安離開了港口。
“雲姑娘,我們要去哪裏?”
他還不知道此行的目的。
“北辰京都。”
“啊?去北辰國?”
阿普驚愕的睜圓了雙眸。
“此去北辰京都路途極為遙遠,現在七國中有四國已經為了北辰的附屬國,若是想要抵達北辰京都,至要橫穿好幾個國家才可……”
阿普叨叨叨個不停,著要到北辰京都所耗費的時間和路程。
“在多言一句,死。”
雲安安一句威脅功讓阿普閉上了。
好半晌後,阿普這才心翼翼的開口。
“雲姑娘,去北辰京都之前……我能不能先回上李村看我阿娘。”
“嗯。”
簡單地一個嗯字,雲安安不在理會阿普,側躺在皮墊子上睡了過去。
上李村,西陵國邊境的一個村莊。
村莊隻有百十來戶人口,家家戶戶都已打獵為生。
時隔半年的時間,出去闖的阿普總算是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。
馬車停在農家院前,阿普跳下馬車推開了籬笆園的大門。
聽到門外聲響,正在納鞋底子的老婦人出門一看,眼淚瞬間翻湧而上。
“兒,是你麽,我的兒!”
“阿娘,是我,我回來了。”
母子二人想用喜極而泣,訴著彼此的思念。
因為阿普的歸來,阿普娘做了一大桌子好酒好菜招待鄰裏街坊。
滿院子都滿了上李村的村民,一個個倒著喜,慶祝著阿普平安而歸,同時也找到了媳婦兒。
媳婦兒?
被眾人目盯著,坐在主位上的雲安安眉頭微蹙,即便見慣了大風大浪,可被當猴兒一樣觀賞還是有些不自在。
不自在的不僅僅是雲安安,還有來阿普家吃酒的村民們。
他們得知阿普回來了,當然高興。
阿普爹死的早,他們可是看著阿普長大的,如今掙了錢榮歸故裏是好事兒,帶著媳婦兒回來也是好事。
隻是,這個媳婦長得和正常人有很大的區別。
先不那一頭長長的紅頭發,就眼睛上蒙著的白紗,難道是個瞎子?
“我聽在海的另一邊住著異族人,就是紅頭發,難道阿普的媳婦就是異族人?”
“有可能,傳言異族人長得十分漂亮,雖然蒙著眼睛,可這閨長得真水靈,比咱們村花都漂亮幾百倍呢。”
“別管是西陵人還是異族人,能給阿普生娃的就是好人。”
“得對,得對,這都把媳婦兒領回家了,看來咱們村兒又要辦喜事了。”
“你們什麽,阿普哥才不會娶那樣的人。”
俗話得好,幾家歡喜幾家愁,的正是上李村的村花霞。
珠圓玉潤的霞可是男人們眼中標準的,又能幹活又能做飯,而且一看子板就好生養。
十裏八鄉的男人都踩塌了霞家的門檻子,上門求親,可霞心裏就隻有阿普一個人。
就算是阿普離開了上李村,也相信阿普會回來娶的。
可是,霞沒想到,阿普哥回來竟然帶著另一個異族人。
那人哪裏比好,頭發是紅的,穿著一白,一看子骨就弱,哪裏比得上。
不行,要問清楚。
“阿普哥。”
霞紅著眼眶,手指著雲安安。
“是誰。”
見霞語氣不善且用手指向雲安安,阿普連忙上前抓住霞的手。
“別,萬萬不可對雲姑娘不敬。”
“雲姑娘?的這麽親熱,你當我是什麽,我等了你這麽久,結果你卻要娶做你的媳婦兒。”
霞一看阿普這般維護紅發子,眼淚不爭氣的吧嗒吧嗒落下來,哭的那一個委屈。
坐在主位上的雲安安聽到霞這句話之時,眼梢微微挑起。
難怪從進門開始就對自己充滿敵意,是將錯當了敵。
“麵不錯。”
一碗麵下肚,雲安安誇讚著阿普娘油湯麵做的不錯。
“日落之前,上李村村口等你。”
落下一句話,雲安安起當著數百人的麵前離開了籬笆園,毫不在乎眾人眼底的疑問,消失在了泥土道盡頭。
鄉間的路充斥著泥土特有的清新,走在田地間,隨風飄的麥穗晃悠著,滿眼舒適的綠意盎然。
雙手負在後,呼吸著新鮮的空氣,沐浴著金的,忽然間,一陣冰冷的刺痛從心髒像周遊走。
白的冰霜以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的擴散著,明明是驕如火的夏日,雲安安周卻圍繞其樂迫人的寒意。
“嗬~”
冷嗬出一口寒氣,冰寒氣息凝結霜。
僵的手指拿出一粒藥丸送口中,待到藥效發揮後,攀爬在眉間的冰霜才一點點的融化消退。
五年前,兩枚子彈險些奪走了的生命,更是奪走了腹中的孩子。
為了能活下去,隻能靠著仙花度日,仙花的毒已經深骨髓。
若想解毒,唯有用雲霧輕鬆的種子,竹果和仙雲芝花做藥引,但即便如此,仙花的毒副作用每每發作,全上下都會被冰霜覆蓋,如同寒冰煉獄一般。
這,就是活下去的代價。
也無時無刻的不在告訴,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北辰逸所賜。
過,若是活著。
定會回到北辰國,奪走北辰逸的一切,親手殺了他。
但在此之前,要讓北辰逸曆經千倍的痛苦。
直至冰寒全部消退,雲安安方才從寒冰煉獄中回到人間。
此時,一隊人馬飛馳而過。
為首騎著馬的將領無意間轉過頭看了一眼田埂間站著的紅發白子,總覺得在哪裏見過。
“主帥,您在看什麽?”
“好像見到鬼了。”
男人自嘲著,大白的見鬼,可真是稀罕事兒。
不過,上李村兒在西陵國邊境,多的是冤魂,指不定還真是孤魂野鬼遊曆田間。
但那紅發鬼長得像極了雲安安,估著是他連夜奔波趕路疲勞過度產生了幻覺。
“主帥,這次西陵國進貢給北辰國的貢品都被魔宗攔了下來,要不要派人圍剿?”
屬下稟告著進貢給北辰國的一批貢品被莫塵君攔截下來,不僅如此還殺了他們西陵國士兵,若是再不懲治,魔宗怕是會變本加厲。
“莫塵君的事暫且放置一邊,本帥此次親自護送貢品去往北辰國,切莫有任何耽擱。”
自從五年前北辰國西北邊境一戰後,東秦國,南境國,西陵國和漠北在不斷激化的憂外患之下紛紛臣服,為了強大的北辰帝國附屬國家。
如今,除了巫國和雪國還在頑固抵抗之外,北辰國統一下之勢不可抵擋。
另一邊,阿普不舍的和家人道別,臨走之時將所有的錢留給了阿普娘後,駕著馬車來到了上李村兒村口。
“雲姑娘,我們啟程吧。”
“雖然下局勢漸漸平緩,但此去北辰國的路上不了危險,雲姑娘真的想好了麽?”
阿普詢問著雲安安是否真要前往北辰國,一旦行進,路上危險不可知。
對此,側躺在馬車裏的雲安安指尖微微抬起,阿普明了,手中揮著馬鞭,駕著馬車啟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