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霜解釋道:“師父,你別小看葉哥。他觀察東西可仔細了,幫我們找出過不細呢。”
葉歸凡微微有些臉紅,拳頭抵在邊輕咳了一聲:“沒、沒那麼厲害。我就是瞎猜的,運氣好猜中了而已。那個……你們穿這樣過來,是不想被認出來嗎?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倆了?”
說實話,還真的有點被打擾——等等!
趙溪月眼睛突然一亮,掀開帷帽,視線在葉歸凡上來回看了眼,然后抬手倏然拍了下他的肩膀!
真是踏破鐵鞋無覓啊,自己現在要找的人這不已經出現了嗎?葉歸凡是言霜的干哥哥,肯定信得過。而且看他這副模樣,也不像是去過奇珍閣的人。
至于口才嘛——能張說話就行!
很快,葉歸凡就大概知道了兩人的計劃,心底雖有些奇怪,卻并沒有表現出來。他只是覺得,傳聞中乖張瘋癲的趙府千金,其實還……可的。
“小問題,我可以幫你們。”葉歸凡爽快答應下來,然后將手里的糕點放在兩人跟前:“這是我剛從稻香村買來的,還熱乎著呢,你們先吃,我很快就回來。”
“哎等等,你把這個帶上,若是有多出來的就自己留著,不必再還我了。”趙溪月心極好,十分大方的將一張銀票塞給葉歸凡。
葉歸凡還是第一次拿到這麼大面額的錢,臉上頓時顯出幾分猶豫。好在言霜對他十分了解,淡笑道:“葉哥你就收下吧,這次還要多謝你的幫忙呢。”
聽他這麼說,葉歸凡也不再推諉,轉走向奇珍閣。
趙溪月則和言霜就近找了個茶館坐下,幾乎是一盞茶的時間,葉歸凡便提著一盒東西,被伙計熱的送到門口,估計是好久沒見過這樣大的客戶了。
“買到了,這應該就是溪月姑娘需要的東西。”葉歸凡將致的木紋盒子打開,里面是滿滿當當的蟲鳴花,是看著便價格不菲。
“多謝!葉公子來的實在是太及時了。”趙溪月臉上出一抹笑意,因為發現這一堆蟲鳴花里,至有五朵是開始枯萎了的。
也就是說,用來威脅奇珍閣的籌碼,又多了幾個!
這盒東西很快就被送到陸婷那邊,趙溪月則遵守諾言,帶著葉歸凡和言霜兩人在貔貅樓閑逛了大半天,買了幾乎堆的服,還有些醫學相關的書籍。
言霜略微有些不好意思,低聲說:“我……我不需要這些東西的。師父你不用破費了。”
趙溪月:“你都喊我師傅了,干嘛那麼客氣?而且我這人沒別的長,就是錢多一點。給你買的東西你安心穿就好,別覺得不好意思,我平時買簪子的錢都比這些要多。”
葉歸凡跟在后面默默聽著,手里大包小包的提了一堆東西,遠遠一看,像一座掛滿服的移架。可他毫無怨言,總是跟在趙溪月后,并且十分認真的和趙溪月一起,給言霜選服。
事很快傳到陸婷耳朵里,握著筆的手抖了下,著面前的屬下,語氣淡淡道:“相府大小姐給人買服有什麼不對的嗎?這種小事以后別來煩我。”
屬下汗:“是……”
那買服麼,恨不得將整個店都給包圓了!
趙溪月一直忙到傍晚,才終于解了購的癮。十分滿意的喊來馬車,將東西都丟了上去,一臉愜意的拍拍手:“天不早了,你們回去休息吧。我已經跟貔貅樓這邊打過招呼了,以后你們的消費都記我賬上。”
言霜:“……”
葉歸凡沒察覺出什麼不對,笑著同趙溪月道謝。待馬車駛離后,他略有些奇怪的瞥了眼言霜:“小言,你表怎麼這麼奇怪?”
言霜抬手了眉心:“沒什麼。”
他家人還在的時候,每逢過年過節,大姐總會帶著他們去外面置辦年貨,添新裳。疾病過后,他孑然一,已經很久都沒有會過那樣的氛圍。
但就在剛剛,趙溪月扯著他絮絮叨叨,邊走邊給他買東西的模樣,讓言霜又一次回憶起了自己的家人,心口也傳來酸酸脹脹的覺。
葉歸凡突然道:“小言,溪月姑娘真的對你很好。你以后要乖乖聽的話,變比老軍醫更有用的人,知道嗎?”
言霜怔了下:“這是自然。不過你為何要說出這樣的話?”
昏暗燈中,葉歸凡俊逸的面容若明若暗,他沉默片刻,旋即抬手了言霜的頭發,繼而發出一聲喟嘆,便什麼都不肯再說了。
貔貅樓,天字間。
陸婷將手中的幾朵蟲鳴花丟出來,蔥白指尖點了點上面出現的黑斑,冷聲道:“馬掌柜,人都投訴到我們這邊了,說說吧,怎麼回事兒?”
馬掌柜滿頭冷汗,哆哆嗦嗦的拿起一朵花,湊近燈看了眼:“這的確是我們奇珍閣賣出去的蟲鳴花,但我們都有記錄,會丟掉那些過期的花啊……”
陸婷蹙眉:“可現在的問題就是你們沒丟掉。而且那位公子買回去后數了數,一觚蟲鳴花里,至有七朵是壞了的!”
撂下這話后,將手中筆一摔,“騰”的站起子,狹長目極迫,居高臨下打量著馬掌柜:“你知道那位公子是什麼人嗎?”
馬掌柜汗如雨下:“什、什麼人?”
陸婷:“那可是容德將軍的人!老馬啊,你在我們貔貅樓待了這麼久,一直都安安分分的。就算平時有什麼小問題,我也都提前幫你解決了。但這次……”
嘆了口氣,顯出幾分憂慮:“就算是我,都沒把握能完解決。你說說怎麼辦吧?”
側間,趙溪月聽著陸婷先威脅又懷的語氣,十分佩服的挑了挑眉。黎修遠的話沒說錯,像陸婷這樣的稀世明珠,的確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找來的。
也幸虧和自己理念相合,否則若是為了敵人,恐怕得讓頭疼不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