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陸婷抬眸淡淡一掃,馬掌柜頓頭皮發麻,口舌干不已,試問道:“那我們奇珍閣……賠錢?”
陸婷英氣的眉頭皺了下,“現在不是錢的問題,是如何要安那位公子的問題!”
說到這兒,刻意停頓一下,看火候差不多了,便低了聲音,微微朝著馬掌柜的方向傾了傾子:“現在我倒是有個辦法,就看你舍不舍得了。”
馬掌柜已經被陸婷今日的氣勢給嚇到發抖,聞言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,連連點頭:“您說!”
陸婷直起腰:“如今能擺平這件事的只有貔貅樓的兩位樓主。你也算運氣好,其中一位樓主對奇珍閣很興趣,曾托我打聽過‘玲瓏’這東西。”
“若你能如實奉告,樓主心好了自然能幫你攔下這件事。說不定你們奇珍閣的地位,也會水漲船高呢。”
鉤子已經水,就看馬掌柜上不上鉤了。
陸婷和趙溪月紛紛張起來,因為這可能是們最后一次機會了。如果這次也不能打聽到“玲瓏”是什麼,后續的事就有些難辦了。
馬掌柜心天人戰,最后還是被陸婷先前的威脅所擊潰,頹然嘆氣,低聲道:“玲瓏是一串玉制吊墜,用特殊工藝理過,可以作為……進黑市的憑證。”
黑市!
趙溪月神一震,大腦飛快運轉起來:所以蘇氏和那個胖大海,是打算進黑市?那是個什麼地方?他們進去之后又打算做什麼?
陸婷皺了下眉,出一副不太滿意的樣子,最終還是勉強點了點頭:“我知道了,我會如實告知樓主。不過……你們同黑市有牽扯,若是貔貅樓這邊在意的話,恐怕……”
馬掌柜連忙道:“您放心!這件事兒我已經知會過另一位樓主了,我們只是售賣通行證而已,除此之外跟黑市再無任何牽扯!”
黎修遠竟然知道這件事,而且還同意了?趙溪月一時無語,看來黎修遠這人掌握的信息遠比自己多啊!
陸婷道:“好,我明白了。”
馬掌柜松了口氣,虛似的靠在椅子上:“陸姑娘,你可千萬要幫我多說幾句好話啊!”
他們奇珍閣好容易才在貔貅樓站穩腳跟,若是真的被趕出去了,恐怕要面臨滅亡的風險!
陸婷擺擺手:“馬掌柜你先回吧。”
等馬掌柜離開后,趙溪月推開側門走了進來,低聲問道:“貔貅樓跟黑市有牽扯,你之前也從未聽說過麼?”
陸婷十分老實的點了點頭:“恩。恐怕整個貔貅樓只有三王爺知道此事。他膽子一向很大,做出這樣的事兒我也毫不奇怪。”
趙溪月點點頭,對陸婷道:“你了解黑市麼?”
陸婷:“略有了解。您打算過去嗎?”
“恩。”
陸婷略一思索:“我會幫您安排好一切。不過黑市有自己的規則,您獨自一人還是有些危險,不如我陪著您一起去,彼此也好有個照應。”
趙溪月沒有拒絕,只是慨陸婷若是放在現代,恐怕是炙手可熱的頂級書長。
回趙府后,蘇氏又像往常一樣在大廳纏著趙青城聊天。趙溪月這次沒有提前進去,而是在外面待了會兒,聽蘇氏用的語氣跟趙青城聊天,可說著說著,話題就轉在了趙錦書的婚事上。
趙青城沉聲道:“我這個當爹的都不急,你又急什麼?若是錦書有喜歡的人了,那便帶來給我看看。我趙青城還用不著賣求榮!”
估計是明白趙青城不想提這件事,蘇氏聲音很快弱了下來。趙溪月懶得再聽,進大廳跟老爹打了招呼后,便轉會了院子。
推開房門,卻發現屋子里一片昏暗。原本常年燃著的蠟燭,不知何時被人給熄滅了,偏偏今夜月黯淡,只能皺著眉,索往前走。
突然,趙溪月頓住腳步,到有什麼冰冷而沉重的東西落在脖間。與此同時,后也上一冷的軀,帶有腥味的氣息從頭頂傳來。
聽到一聲抑的輕笑,然后那雙握著刀刃的手,在臉頰上輕輕拍了下,語氣十分親切:“溪月姐姐,你家里竟然這麼有錢啊?”
桑珩,亦或是,澹臺楓。
他運氣真夠好的,竟然能躲過羈刀客的追殺,甚至還到了自己這里。
趙溪月未見慌,反倒是語調平靜的問:“你殺了我院中的人?”
澹臺楓聞言收起匕首,后退幾步,似乎是坐在了椅子上。他吹亮火折子,主將手邊蠟燭點燃,昏黃燈下,出一張清俊疏朗、卻又邪肆猙獰的染臉龐。
“我只是打暈了他們而已。若是真的殺掉了,腥味太重,怎麼能引你進來呢?”桑珩笑嘻嘻的把玩著匕首,見趙溪月視線往門口瞥了下,又好心好意的提醒道:
“別想著跑哦,我手里的刀又快又準,是我姐姐親自教的呢。”
趙溪月面突然冷了下來,“你竟然還有臉管姐姐?”
聽到這話,澹臺楓變臉似的倏然斂起笑意,手中拋來拋去的匕首也被死死握在手里:“一輩子都是我姐姐,死了都別想逃。”
“宋不疑上輩子是欠了你多,才會被你給害這幅模樣的?”出離的憤怒已經引燃了趙溪月的理智,直勾勾盯著澹臺楓,說出的話卻毫不留。
澹臺楓只是默默聽著,繼而冷淡的掀起眼皮:“總說些我不聽的話,所以你才會被男人給拋棄。不過我現在心不好,所以不殺你。告訴我,姐姐被你們帶到哪里去了?”
趙溪月冷笑:“帶到一個永遠都遇不到你的地方去了。”
咻!
匕首泛起銀,幾乎是著趙溪月的面頰飛去,削掉鬢邊幾縷發,又死死釘在后的木制屏風上。
澹臺楓斜坐在椅子上,歪著頭,一手支起下,左曲起,踩在凳子上,不耐煩的抖了幾下:“這種惹怒我的廢話你說,你們到底把帶到哪里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