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歸凡的神也倏然冷下來,手中木桶的提手被的咔咔作響,仿佛下一秒就要斷裂。
容熙本沒發現這兩人的異常,上前用力拽住言霜的頭,強迫他抬起腫脹的眼,極為冷的勾笑了聲:“聽說你是趙溪月那賤人的徒弟?”
“真是好笑,一個廢柴,竟然還能收什麼徒弟!跟我說說呀,平日里都能教你什麼?我猜猜看,你生的這般俊,不會是教你如何討好男人人吧?”
“哈哈哈哈!自己都被厲王殿下給休了,還教你勾引人?我呸!個不要臉的東西,不過是北部蠻夷生的雜種,套上一層裳,還真把自己當人了?”
言霜被打的鼻青臉腫,可眼眸卻漆黑明亮,死死盯著容熙,干裂的瓣輕啟,艱難吐出幾個字:“你……永遠都……比不上!”
容熙微微一怔,幾乎是轉瞬之間,臉變得極為恐怖。猛地按住言霜的頭,用力往下撞擊,聽著他嚨中發出的痛苦悶哼,臉上帶著瘋狂笑意。
“我比不上?我哪里比不上?我爹可是榮威大將軍,為云國鞠躬盡瘁十幾年,豈是趙青城一個宰相能比的?”
發狠般拽著言霜的頭,用手指蘸取他臉上滲出的跡,輕輕按在言霜唯一沒有傷的額頭上,出森然微笑。
“也是,你這種下賤胚子能知道什麼呢?宰相的權利會被漸漸收束,不管是趙青城還是李崇佑,遲早都要被我爹踩在腳下!到時候可就護不住你了啊!”
聽到這話,趙溪月微微一驚:容熙這句話是什麼意思?什麼宰相的權利會被收束?難道黎商野這喪心病狂的家伙,又有了什麼新作嗎?
可哪怕說出這樣的話,言霜依舊寧折不彎,用那副暗含嘲諷的表著。
趙溪月終于看不下去,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言霜吸引,飛快的取出一小片東西,丟進容熙喝到一半的茶水之中。
白藥片飛快溶解,無聲無息。
而容熙也像是察覺到什麼,猛地往后看了眼,眉頭皺起:“嘖,你們這兩個廢。水桶抬進來都不知道說一聲?”
趙溪月和葉歸凡低垂著頭,又因為站在角落,線略顯昏暗,并沒有被給認出來。
倒是容熙罵了這麼久,不僅到口干舌燥。視線落在茶杯之上,毫不猶豫的手撈過來,一飲而盡!
趙溪月見狀,眸微微一閃。
喝完茶后,容熙雙臂環,滿是鄙夷的抬腳踹了下言霜,而后對命令道:“你們兩人,提著水桶往他上澆!我不喊停,就不許停下!”
葉歸凡站在原地,瓣抿著,垂落在側的手已經拳,手背上出青筋。看來他始終都在忍著自己的怒意,畢竟言霜可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。
為了不引起容熙的警惕,趙溪月獨自提起木桶,背對著容熙,一步步朝著言霜靠近。
在葉歸凡近乎猙獰的視線中,角微微一抿,朝著葉歸凡的方向側了下,用口型道:“三。”
趙溪月將水桶靠近言霜,然后高高舉起,將里面布滿冰渣的水倒出來了一些,則繼續朝著葉歸凡比口型:“二……”
葉歸凡頓時反應過來,眸灼灼,盯著趙溪月的每一個作。
木桶傾斜弧度越來越大,言霜呼出一口寒氣,略顯絕的閉上眼睛。而趙溪月則念出最后一個數字。
“一!”
嘩!
幾乎是轉瞬之間,趙溪月一手托著桶底,將木桶調轉方向,朝著容熙狠狠潑去!
與此同時,葉歸凡形微微一,眨眼間出現在言霜后,將他整個人都扛起來背在肩上,而后果斷的擋在趙溪月跟前。
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,趁他們來不及反應,趙溪月果斷的拍了下葉歸凡,怒道:“擋什麼擋?跑啊!”
此時也有人回過神來,慌忙向前沖去:“敵襲!有敵襲!”
葉歸凡反應極快,一腳踹開房門,左手扛著言霜,右手拽著趙溪月,以極快的速度往前飛奔,姿輕盈的掠過墻頭,穩穩落在地上!
我天,原來葉歸凡也會輕功!
趙溪月愣了下,一時之間竟有些回不過神。好在葉歸凡輕輕拍了一下,兩人才趕忙朝著正門方向奔逃。
不得不說,容府的侍從十分警惕,在他們離開院子后沒多久,便馬上封鎖大門,并且派出不人沿路追尋。哪怕是葉歸凡這樣手好的,帶著和言霜兩個拖累,也不得不被的后退。
好在趙溪月眼尖,發現不遠一個略顯偏僻的小院,趕忙提醒葉歸凡,三人果斷躲了進去,這才沒被后的追兵給抓到。
趙溪月剛落地,就讓葉歸凡放下言霜,這一路上聽到言霜痛苦的嗚咽,想必是逃命時牽扯到了上的傷口。如果不及時理,恐怕會加重傷勢。
果不其然,當看到言霜上無數被毆打的痕跡后,趙溪月眉頭皺起,旁邊的葉歸凡則一拳砸在地面上。
堅的石磚地面出現裂紋,有鮮滲出。
趙溪月深吸一口氣:“葉公子請你冷靜一些,有我在,他是不會有事的。而且如果你也傷了,我要理的事就更多!”
葉歸凡鐵青著臉站起,低聲道:“我去門口守著。”
等他離開后,趙溪月也不再猶豫,馬上對言霜進行治療。好在他的基本都是皮外傷,沒有傷到臟,只要理干凈漬,在纏上紗布就差不多好了。
理傷口時難免會帶來疼痛,陷昏迷的言霜時不時瑟一下,而后緩緩睜開眼睛,低聲道:“師父……”
趙溪月趕忙回應:“我在。你上最嚴重的傷口我已經包好了,別擔心,我有很厲害的祛疤膏,你不會留下——”
言霜極其虛弱,幾乎是撐著一口氣,緩緩道:“你快跑……容熙……可能也會對你下手……”
哪怕自己都傷這樣了,他心里最先惦記的人,竟然是自己。
四周一時寂靜不已,趙溪月握著帶的棉簽,雙手不自覺收,角也因為憤怒而微微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