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宵不由地怔忪片刻,眼裏閃過一抹欣賞之意,心裏也有些愧疚,一路上,他們四個一直誤以為在臭,沒想到,照鏡子是在觀察後面有沒有人跟蹤他們。
「我們越是鬆散,他們越是放鬆警惕,待我們遛他們遛得差不多了,我們再給他們來個金蟬殼,是不是很好玩兒?」夏墨笑瞇瞇的,放下茶盞,拈起一塊茶點扔進口中。
同一家客棧,同是二樓,與們相隔十米的一間屋子,如水月過窗欞傾瀉進二樓的一間屋子。
男人以慵懶的姿勢躺在臥榻之上,看不清真面目,因為臉上戴著鬼面,這位便是江湖中人送綽號「鬼面書生」。
一個書打扮的年將一幅畫像展現在男人的眼前。畫上是一男一,男的風華絕代王者之氣盡顯。
的貌傾城,那暖般的笑容更是足以令兩極冰川為之融化。
「主子,這男的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主兒,我們還是管閑事的好,依奴才看,這銀子咱還是不賺的好。」書打扮的年直打退堂鼓,嘮叨個不停。
鬼面書生不耐煩地開口:「我又不是看他莫文軒的面子,可是他師父天機老道開了口,這面子不能不給啊!」
「主子,這奪嫡之爭,自古以來都是不了殺戮的,我們還是離遠些好,免得惹禍上,況且那衡王,我們得罪不得。」書垂頭喪氣,一點鬥志也沒有。
「你小子,漲他人士氣,滅我威風!還沒較量呢,萬一他們只是空有其名,我們豈不是撿到便宜了。」鬼面書生把玩著自己的長發,惻惻一笑,道。
書愣了一下,不由得訥訥道:「主子說的貌似有道理,那我們現在給怎麼辦?」
「靜觀其變,先跟著就是了,到了該下手的時候,本公子自然就出手了!」面外的狹長魅眸微微一瞇,閃耀著冷冷的芒。
與此同時,夏墨也沒閑著,正在給是個暗衛化妝,反正是消遣娛樂一下,就當打發時間了。
一會兒的功夫,他們搖一變,都了江南才子,竟然從一個妙齡,一下子化了一個年過古稀的老婆婆。
碧宵瞧著滿臉皺紋,佝僂著腰的夏墨,不由地一臉嫌棄,氣哼哼地,「好端端的,你化這土埋到脖子的老嫗,我們可沒力氣背著你!」
「那可不,大楚講究的就是孝道,你們讀書人更是要懂得尊老敬老!」夏墨也不氣,笑著打趣兒道。
碧宵無奈地搖頭,好在夏墨沒將他化老朽,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。
他一臉不解地看著夏墨,真是琢磨不這個小丫頭腦子裏到底都裝著什麼,人不是都對自己的外貌甚是在意嗎?為何夏墨卻毫不在意的樣子,那般神仙似的人,一下子化臉上皺紋能夾死蒼蠅的老太婆?
第二日,日上三竿了,夏墨才在四人的簇擁下,離開了客棧。
客棧的小二瞧了五人,也是一頭霧水,昨晚怎麼沒注意有這麼幾個人住店呢?
不過好在對方慷慨大方,給了兩錠銀子,不用找零,小二頓時便眉開眼笑起來,多遇到幾個這麼大方的客人,他的日子可就好過多了。
小二目送幾個客人離開,剛將銀子揣進懷裏,便瞧見鬼面書生和那書踱步下來。
「剛剛那幾個人往那邊去了?」鬼面書生塞給小二兩錠銀子,低聲開口。
「客,南邊,我瞧得一清二楚。」小二點頭哈腰地道謝。
「呵呵!果然是他們,走了。」鬼面書生帶著書在後面追趕。
「主子,您怎麼認出那五個人的啊,他們明顯長得同昨天的那幾個人不一樣。」書撓撓頭,一臉的不解。
「看高,材,和走路的姿勢,一般人這些東西已習慣,一時半會兒是很難改掉的。」鬼面書生自信一笑。
「嗯,公子英明!看來我真得同公子您多學著點。」書連忙豎起大拇指,一臉佩服地道。
兩人坐在馬車上,優哉游哉地跟在夏墨幾人的車後面。
「你這招貌似不太好用,那尾又跟了上來。」碧宵從鏡子裏明顯瞧見後面的馬車晃悠悠地跟著他們,一直與們保持著固定的距離。
夏墨不以為意地一笑,一改剛剛的蒼老之音,以稚氣的音道:「今晚我非得戲弄戲弄他,我們分頭行事,我來甩開他。」
夜幕很快降臨,夏墨幾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小客棧。
地方雖簡陋,但是裏面麻雀雖小五臟俱全,也異常的整潔,幾人還算滿意,最主要的是,這是山腳下的一座客棧,翻過後牆,就是一座山,對們來說佔了地利。
不到一刻鐘,鬼面書生與他的書也下腳到這個客棧。
夏墨自然早就瞧見了的,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為何一直跟著他們,但是覺得,這兩個人與莫文軒有關係。
鬼面書生站在窗前,看著不遠那間屋子裏的人進進出出。
他不由地心下起疑,這大晚上的那幾個人搞什麼鬼?
很快,只見一個郎中打扮的男子被請了來,看來是有人病了。
大約等了半個時辰,那郎中背著個藥箱,一臉疲憊地離開了,其餘的人也都各回各屋去休息了。
鬼面書生按奈不住了,帶著書,朝著夏墨的房間踱去。
此時已是夜深人靜,客人幾乎都睡下了,他用匕首輕輕一劃,門悄然打開。
書留在門口把風,鬼面書生躡手躡腳地進了屋。
屋沒有燃燈,鬼面書生藉著月,踱到了夏墨的床前。
「誰?」床上的中年男子嚇了一跳,騰!坐了起來。
「怎麼是你,那個姑娘呢?」鬼面書生氣哼哼地問。
「姑娘?哪有姑娘啊,是個老嫗,花十兩銀子雇我在這裏住一晚。」中年男子看傻子似地看那鬼面書生,甚是得意地道。
他這銀子賺得容易,十兩銀子,這麼輕易就到手了。
「不好,上當了!快追!」鬼面書生氣急敗壞地吼了一聲,衝出門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