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會上,清靈覺得甚是煩悶,也不是這種人能適應得了的環境,因此匆匆告辭,免得不就撞見端木拓那殺人一般的眸。
夏墨派人護送清靈回去,自己也藉機到院子裏來回走走。
哪想剛走沒幾步,視線便與端木拓的冷眸相撞,瞬間如那突然間被綳斷的琴弦,暗裏有些風起雲湧。
端木拓旋即笑著上前,虛假意地道:「七妹妹還真是熱心腸的人,但是多一事不如一事,多管閑事是病啊,需要治。」
夏墨冷眼看著端木拓,又豈會聽不出端木拓意有所指。
「你管的也忒寬了些,你還是管好自己,別鬧個敗名裂就好,我的事就不勞煩你心了!」夏墨冷冷地瞥了端木拓一眼,頭也不回地回了宴會廳。
端木拓盯著夏墨趾高氣揚的背影,廣袖的雙拳握,他就看不慣夏墨這種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姿態,的銳氣本來在夏府就應該消磨殆盡的啊?
莫修宸看著端木拓覬覦自己的人,心中甚是不爽,他早就知道端木拓險狡詐又十分好,沒想到竟然惡劣如斯,連他莫修宸的人也敢肖想。
「不是你可以肖想的,你最好離遠一點兒,不然本王要了你的小命!」莫修宸從暗踱步出來,惻惻地警告端木拓。
端木拓勾一笑,緩緩回眸看向莫修宸,「衡王多慮了,是我的妹妹,我不敢肖想。」
「呵呵,你是不是浣月的皇子,還有待考究,即使不是你的妹妹,也不是可以肖想的人。」莫修宸毫不給端木拓留面子,一臉鄙夷地告誡。
莫修宸的話令端木拓十分的不爽,他最忌諱別人提及他長得與浣月帝毫沒有相像的地方。
「衡王這話有些過了,恕我失陪!」話不投機半句多,端木拓借故提早離開了宴席,離開了大楚皇宮。
夏墨瞧著一臉盛氣凌人的莫修宸,不由地笑了笑,剛剛莫修宸警告端木拓的話,聽的一清二楚,這個年代的男人這疑心病可夠重的,又不是金元寶,豈會人見人?
「這裏是不是很無聊?我們出去走走?」莫修宸附耳低聲道。
夏墨自然是一臉欣喜地應下了,兩人悄悄地離開了宴席,大搖大擺地出了宮,朝著最為繁華的京都夜市踱步而去。
夜市千燈照碧雲,高樓紅袖客紛紛,東風夜放花千樹,寶馬雕車香滿路。
京都夜市可謂是喧囂熱鬧,車水馬龍,令人流連忘返。
「站住!小兔崽子!竟敢包子!」一個中年油膩大叔,揮舞著鍋鏟子,罵罵咧咧地追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孩。
小孩跑到夏墨近前,一不小心腳下一絆,竟然摔倒了。
此時兇神惡煞的中年男人正好趕了上來,拿起鍋鏟子朝著孩子的頭就敲了過去。
「啊!」一聲痛呼,卻不是那小孩發出的,而是那中年男子著手腕發出的慘聲。
「這位公子,你沒看到是這個小兔崽子我的包子,我打天經地義的!」中年男子一臉委屈地為自己辯解。
「一個包子幾文錢,至於因為一個包子出手打人嗎?若不是極了,會冒著生命危險去你的包子嗎?」夏墨看不下去了同中年男子理論起來。
「我這是小本生意,施捨不起啊,況且他們是一個團伙,可不是一兩個人。」中年男子斂起臉上的兇神惡煞,佯裝有幾分無奈地道。
夏墨從腰間取出一錠銀子,直接扔給那中年男子,「夠了吧?以後去你那吃包子的銀子,我來出。」
中年男子一看那一錠銀子,頓時眼睛閃著金,他一個月也賺不到這麼多的銀子啊,早就瞧見兩人穿戴不俗,還真是有錢人,夠敞亮。
「好,好,謝謝小姐。」那中年男子含糊地應了一聲,捧著那一錠銀子,樂顛顛地回到了攤位上。
夏墨將那孩子攙扶起來,那包子已經髒了,那孩子還死死地攥在手中不鬆開。
「走,姐姐帶你吃好吃的去。」夏墨牽著孩子髒兮兮的小手,來到了一家酒館。
酒館一樓是散座,二樓是雅間,夏墨與莫修宸帶著那孩子直接來到了二樓的雅間。
點了一桌子盛的酒菜,兩人看著孩子狼吞虎咽的吃起來。
「姐姐,吃不了的可以帶走嗎?我的朋友們都了兩頓了。」小孩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,一臉乞求地看著夏墨。
「好,吃完了,我送你回去。」夏墨只覺得心底一酸,點點頭。
孩子一聽這話,吃得更快了,不想同伴們挨,要早點帶吃的回去。
夏墨與莫修宸隨著孩子來到了城東的土地廟,推開廟門一看,原來還有四五個孩子窩在這破廟裏。
孩子們都是面黃瘦,一看就是了幾天了。
「你們的父母呢?」夏墨紅了眼眶,開口問道。
「死了。」孩子們黯然失神,異口同聲地道。
「我們本來有師父的,不過師父也不要我們了。」那個小孩甚是傷地道。
「這樣吧,你們跟我來,我教你們讀書寫字,你們幫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。」夏墨頓時心泛濫,提議道。
孩子們頓時高興得跳了起來,他們終於有家了,不用肚子了。
夏墨將幾個孩子帶回了夏府,在夏府給孩子們安頓下來。
孩子們洗了澡,換了乾淨服,飽餐一頓,各個都清秀無比。
夏墨瞧著一群小傢伙們,滿意地點點頭。
「從明天開始,你們就得學知識了,你們早點睡吧!」夏墨大孩頭一般命令道。
小傢伙們齊刷刷點點頭,立即回屋睡覺。
莫修宸笑著開口道:「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你才好,你這菩薩心腸一泛濫,還真是有救世主的風範。」
夏墨不以為意地聳聳肩,「舉手之勞而已,他們都是可憐的孩子。」
見了這些孩子,夏墨總有種惺惺相惜的覺,都是一樣孤苦伶仃的,雖然現在貌似已經有關的親人了,但是那顆飄無不定的靈魂仍舊是孤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