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經以為,他就是自己的白月,有他在的地方,就不會有暗,哪想才府幾日,便自己打了自己的臉,打得很痛,很痛。
夏墨堅定地搖搖頭:「回去讓別人看笑話嗎?父皇母后還跟著心,以後我們主僕三人相依為命,日子總要過下去,也許我只是衡王邊的匆匆過客,若干年後,他未必記得茫茫人海中還有我夏墨這樣一個人。」
夏墨的一席話,令一凡與墨香皆跟著心痛起來,們本以為自家小姐尋覓到了良人,哪想不過是海市蜃樓,曇花一現。
不過好在夏墨心大,一會兒的功夫,心裏的霾便一掃而空。
主僕三人繞著院子走了一圈,院子雖不算太大,但是妙在有一片竹林掩映整個院落,周遭更是竹籬圍繞,野花肆意開放,一陣微風拂過,滿園清幽的竹香。
時間太過倉促,來不及找工匠修葺,不過好在這裏能遮風避雨,而且院子裏還有果樹和野菜,也算是不錯的去了。
主僕三人興沖沖地推門而,只見屋陳設一應俱全,皆是原木和竹子的本調,素雅整潔,好像是特意為們準備的一般。
就連那白底蘭花床幔,都是夏墨最喜歡的那一種,整個院落看起來,令人甚是滿意。
本來墨香還擔心自家主子離開衡王會食不下咽,睡不安枕,可事實上,主僕三人清粥小菜,玉米面饃饃,吃得格外香甜。
沒幾日院子便被開墾出來,種了蔬菜還養了鴨,一個廢棄小院,搖一變儼然了朝氣蓬的農家院。
白日裏,夏墨去城視察自己店鋪的經營況,黃昏時,主僕三人圍坐在院子裏的地桌旁,一邊涮羊,一邊嘮家常。
夏墨見多識廣天南地北,天文地理隨意調侃,小院中頓時笑聲一片,和樂融融。
一頓飯,從夕將落,吃到月朗星稀,清脆悅耳的笑聲憑風傳出好遠。
殊不知,竹林,兩抹俊逸的影,正遙遙地看著這一幕。
「你這辦事效率得快點,瞧這架勢用不了多久,墨被將你忘了,到時候你就傷心絕去吧。」鬼面書生一臉壞笑地調侃莫修宸。
莫修宸冷冷地白了鬼面書生一眼,幽幽地道:「看見快樂,我就放心了,我的人自然是與眾不同的,沒有那麼不堪一擊。」
鬼面書生嘖嘖有聲地譏誚道:「你的人?這樣放任下去,還不一定是誰的人呢,覬覦的人可不。」
聞言,莫修宸一記眼刀飛了過去,誰那麼大的膽子,竟敢跟他搶人,簡直是活膩歪了。
「走吧,看也白看,這會兒定是不願意見到你。」鬼面書生率先出了竹林。
彼時的衡王府里,張嬤嬤母一臉勝利的笑容,們將夏墨趕出了衡王府,這面子簡直是忒大了,看來衡王對還是很放任的。
「娘,你說夏墨會不會過幾日又回來了?」張蓮嘟著,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家母親。
此時此刻,終於明白了眼前的並非自己的養母而是親娘,怪不得娘一直對疼有加。
「我是不會讓回來的,這個地址你過去見一個人,娘現在不能輕易出府,你一定要小心行事。」本來還猶豫不決的張嬤嬤,聽到兒的擔憂,頓時下了狠心,做了決定。
張蓮接過那字條,一臉認真地點點頭,而後趁著夜,溜出王府。
按照字條上的地址,尋到附近的一座府邸,輕叩門環,一個管家打扮的人探出個腦袋,看清來人後,讓進了院子。
「我是張嬤嬤的兒,您是?」張蓮看著管家,一臉不解地問。
「隨我來,我們主子要見你。」管家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張蓮寵若驚,笑盈盈地跟在管家的後。
房門虛掩著,推開房門,只見一個筆的影,負手而立,雖然只是一個背影,便可得到,此人貴不可言,渾散發著高貴的氣息。
「這就是我們主子,浣月六皇子。」管家一臉尊敬地道。
張蓮連忙過去施禮,「民蓮參見六皇子。」
「姑娘免禮,你就是張嬤嬤的兒?」端木拓一臉笑意,平易近人地道。
張蓮含帶怯地點點頭,沒想到這麼尊貴的人,竟然能這般和悅地同講話,這人與衡王比起來雖然值上稍遜一籌,但是確實比衡王好太多了。
「其實我是想與你母親合作,只要你們幫我查到了夏墨的去向,我許你們一世榮華。」端木拓眸灼灼地看著張蓮,眼中的寓意無需言表。
張蓮想都未想,直接點頭應允,「蓮與母親定會全力以赴!」
既能除去夏墨,免了後患,又可不盡富貴榮華,這樣天上掉餡餅的好事,何樂而不為呢。
端木拓對張蓮的態度甚是滿意,直接命管家給抓了一把金瓜子,作為賞賜,而後由管家送出了大門。
張蓮興緻地回了衡王府,將端木拓的意思轉達給張嬤嬤。
張嬤嬤思來想去,這買賣似乎不錯,只賺不賠。
而後命張蓮將那金瓜子收好了,自己合計對策。
此時,莫修宸正在書房挑燈夜讀,夏墨不在,他幾乎所有時間都在書房中度過。
張嬤嬤端著夜宵,一臉慈地來到莫修宸的面前,「王爺,您得注意,一天沒吃東西了,吃點夜宵吧。」
「放那吧。」莫修宸並未抬眸,淡漠地應和一句。
「王爺,老奴該死,惹王妃不快,請王爺應允老奴負荊請罪,將王妃請回來。」張嬤嬤撲通跪倒在地,一臉真摯地道。
莫修宸心裏暗笑,若是他沒有派人盯著張嬤嬤母,他一定會被張嬤嬤的言行所,只可惜啊,展現的一面都是假象。
他與張嬤嬤相這麼久,竟然沒有懷疑,反而夏墨來了幾日,便看出了的端倪。
「恃寵而驕,任去吧!你也不必記掛在心。」莫修宸擺了擺手,違心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