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昭雪姑娘隨便看看就能看出來？”沈玨對這種隨意的態度似乎有些不滿。
“中醫講求聞問切，看也是診脈的一種方式，雖然不能得到十分確的結果，但也差不遠了。”顧昭雪解釋著。
可話音落下的瞬間，便看到莫紹陵原本明亮的眸子黯淡了下去，就像是原本有一簇火焰，瞬間熄滅。
“阿玨，算了。這些年，我已習慣。”莫紹陵搖頭說著。
顧昭雪心中一，看著眼前淡漠出塵的男子，一不忍的緒從心間劃過，於是改了口：
“不過，我也有看不準的時候，還是診脈比較好。公子，不介意吧？”
莫紹陵一愣，輕笑著搖頭，然後出手臂。
顧昭雪當場就給他把脈，的指尖在莫紹陵手腕的皮上，有些涼涼的，卻與他的溫織在一起，產生一種異樣的。
莫紹陵努力忽略手腕上的傳來的涼意，去看顧昭雪的臉，卻見沉著臉，眉頭蹙，像是陷了某種為難的緒中。
“昭雪姑娘，你是看出什麽來了嗎？”莫紹陵問道。
聽了這話，沈玨也是一臉激地看著，等著的回答。
結果顧昭雪搖搖頭：“抱歉，我什麽都沒診出來。公子，你的真的沒病，很健康。”
“怎麽會很健康？他的眼睛……”沈玨矢口反駁，正要解釋，卻被莫紹陵打斷。
“阿玨。”莫紹陵似乎已經認命，“鍾先生查不出來，常小神醫也查不出來，既不是病，也不是毒，這麽難解的病癥，昭雪姑娘查不出來也是正常的。”
“常小神醫，是指常彥？”顧昭雪問著。
“昭雪姑娘認識他？”莫紹陵反問。
“在宮裏有過幾麵之緣。”顧昭雪說道，“說句實話，以常彥對醫的癡迷和造詣來看，他的醫不下於我。他若是診不出病因，我也未必能診出來。”
話說道這裏，沈玨和莫紹陵已經完全失去了希，沈玨說道：“那就算了。”
“不過……”顧昭雪似乎想起了什麽，又轉了話頭，“如果公子願意的話，不妨將你的病說給我聽聽。說不定我私底下研究研究，能找到對癥的療法也不一定。”
“你都診不出病，告訴你有什麽用？”沈玨沒好氣的白了一眼。
莫紹陵不讚同的搖頭，隻對顧昭雪說道：
“我素來也沒有別的病，隻有眼疾。這眼疾並非天生，小時候還好好的，十多歲的時候眼睛開始看不清東西，但我眼睛不痛不也沒有別的癥狀。找了許多醫者，他們都瞧不出病，隻能肯定不是中毒。”
“可你剛才還跟我下棋，不像是看不見的樣子。”顧昭雪說道。
“不是看不見，隻是看不清。”莫紹陵說道，“嚴格來說，我隻能看清楚桌上的棋盤和昭雪姑娘的臉，阿玨站的那個位置，對我來說就有點模糊了。”
顧昭雪看了看自己，又看了看沈玨，腦海中某個念頭像是澆灌了瓊漿玉的種子，生發芽，漸漸滋長。
的神著實古怪，沈玨又一次忍不住問道：
“你這表，實在不像束手無策的樣子。你倒是說說，是不是知道他的眼疾怎麽回事？隻要你開口，我山莊裏的東西任你挑選使用，需要用什麽珍奇藥材，我也能給你弄過來。”
“我確實知道他的眼疾怎麽回事。”顧昭雪歎了口氣，點點頭，“他這眼疾的確不是病也不是毒，於命無礙，除了看不清東西，對生活不會有任何影響。另外，這眼疾無法用藥治好，隻能借助工，讓他能看清遠的東西。”
聽莫紹陵形容了一通，顧昭雪大概已經明白他怎麽回事了。
近視眼。
沒想到在這個時代竟然還能到一個近視眼，可在之前的世界，也隻聽說近視眼可以用激手來治療，沒聽說可以用中醫療法的。
如今雖然知道病因，但沒有手工，也無法治療，隻能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幫莫紹陵做一副近視眼鏡了。
“這位公子的眼疾程度並不算太深，我可以寫一些注意事項，甚至教你一套按眼睛位的方法，雖然不能完全治，但也能起到緩解作用。”
顧昭雪想了想，還是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說出來：
“另外，公子最好不要一天到晚盯著書和棋局看了，你這樣的眼疾，用眼越是過度，就越是看不清。現在你還能看清棋盤，再這麽下去，你連棋盤都要看不清了。”
“那我該當如何？”莫紹陵問道。
“除了位按之外，還有食補，多吃點明目的東西。最重要的是，多看看遠方的青山綠水，讓眼睛得到充分的休息。”顧昭雪說道。
“雖然無法治，但能緩解，也算不錯了。”莫紹陵笑道，“阿玨，也是我運氣好，差錯救了昭雪姑娘，卻找到一個能對我眼疾有幫助的醫者。”
沈玨丟給他一個白眼，問顧昭雪：
“你方才說，能使用工，來讓他看清遠的東西，是否當真？”
“自然是真的。”顧昭雪點頭，“不過東西特別難找，找到之後還得打磨，事實上我也隻是聽說有這種工，至於什麽樣的材料合適，我至今不曾見過。”
若是在之前那個時代，當然不會這麽苦惱，滿大街的眼鏡店裏麵隨便選。可這裏卻沒有那種條件，而顧昭雪也不清楚眼鏡材料的生產方法，也沒有那個能力要在這裏發展副業。
“你先說說吧，需要什麽樣的材料，我盡力去尋。”沈玨追究底。
顧昭雪仔細想了想，然後問道：“我需要的材料，是一種明的晶石。過這種晶石，可以將紙上細小的字放大，還可能看清楚微雕上的東西。不知莊主能不能尋到？”
在這裏想找個凹鏡很麻煩，又形容不出來凹鏡的特，隻能退而求其次尋找凸鏡了。反正放大鏡也是凸鏡，到時候打磨一番變凹鏡，也不是行不通。
“這種東西，我倒是聽說過。”沈玨想了想，說道，“昭雪姑娘，我這就派人去找材料，但在材料找到之前，還請你暫居此地。”
“當然沒問題。兩位救了我，我幫兩位解決難題，也算是投桃報李。”顧昭雪點點頭，“不過，京城裏可能還有我的家人朋友在擔心我，若是方便的話，我想給他們報個平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