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幾日,顧昭雪過上了相對自由的囚生活。
所謂自由,是指在整個陵王府,沒有人為難,想去哪裏就去哪裏,想做什麽就做什麽,可是的一舉一卻有人監視,也不能出府。
顧昭雪沒有坐以待斃,從前的職業需求和長期的習慣,讓每次到一個新的地方,就觀察周圍的環境,做到心中有數,爭取把不利環境變對自己有利的環境。
萬一有任何意外發生,不至於束手無措。
所以這幾天的時間裏,顧昭雪在陵王府到閑逛,除了式微姑姑明白告訴的地,其他地方基本上都走了個遍,把整個府中的大致環境都記了下來。
而不知道的是,這幾天裏,長青王沈嶽也按照皇上的吩咐,在安排一些事,一些與有關的事。
與此同時,宸國的京城,陸沉淵已然收到了關於顧昭雪的消息。
陸沉淵的消息來源有兩份,一份來自天機閣,另一份來自音若,兩份信件差不多是同一時間到達他的手中。
他先拆開了音若的來信,信紙足足好幾張,將音若這一路南下追尋的過程簡單的講了一遍,最後才提到已經找到了顧昭雪:
“日前我一刀雲國京城,姑娘剛到雲國就拆穿了一個拐賣的騙子,救了雲國長青王的子,是以雲國許多百姓都知道姑娘的大名。我仔細查過,將姑娘帶走的那人,被人稱作奎爺,是替雲國的陵王在外辦事跑的人。故而我推測,姑娘應該是在陵王。”
音若自從被顧昭雪救了之後,就一直跟在邊,耳濡目染之下也學了不東西,再結合的辦事能力,以及對顧昭雪的關心,所以的推論是可信的。
也就是說,從北境帶走顧昭雪的人,是雲國的陵王無疑,但關於陵王這麽做的原因,還暫時未知。
看完了音若的信,陸沉淵將其放在一邊,隨後才打開天機閣的來信。與音若的信不同,天機閣的信隻有寥寥數語,便把事說了個清楚明白。
齊軒也在一旁看著,陸沉淵看完的時候,他也正好看完,於是他很詫異的問道:
“天機閣的意思是,雲國有人專門找天機閣打聽夫人的事?而且這人似乎來自雲國皇宮?”
“雲國的朝堂並不比宸國平靜,別看現在雲國新皇登基不久,正是百廢待興、大展拳腳的時候,但是雲帝和陵王之間一直於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。”陸沉淵說道,“如果說是雲國宮裏的人在打聽昭雪的消息,那麽這個人必定是雲帝無疑。”
陸沉淵一番簡單的解釋,齊軒就懂了。
雲國的況和宸國不同,宸國是帝王年邁,皇子年且羽翼漸,奪嫡之爭十分慘烈,但雲國的老皇帝早已經在去年駕崩,登基的新皇雲正是老皇帝親自冊封的太子。
然而,雲的生母是老皇帝的元配皇後,元後早逝,不等雲長大人就魂歸西界,而老皇帝冊封了元後的親妹妹為繼後,這位繼後算起來是雲的姨母。
繼後也育有一子,比雲小三歲,便是如今雲國的陵王。
論嫡庶之別,雲帝和陵王都算是正統嫡子,兩人的母族同屬一家,本該是最為親近的兄弟,但繼後不滿自己的兒子屈居人下,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。
所以在老皇帝駕崩之後,聯合娘家和朝堂上一批擁護陵王的員,想把雲趕下帝位,讓陵王登基,可惜朝中遵從先皇旨意的人占了大多數,加上繼後娘家人對雲這個外孫也很疼,便使得繼後退而求其次。
雲得以登基,但繼後,也就是如今的雲國太後賊心不死,一心想要陵王推翻自己的兄長,而陵王對外表現出的是與世無爭的模樣,實際上怎麽想的,誰也不知道。
登基之時的阻礙雖然暫時被清掃,但雲對太後和陵王這對母子卻從來沒有放過心,即便他高坐明堂,但仍然日夜派人監視著太後和陵王的靜。
如今,陵王大費周章地把顧昭雪弄到了雲國,雖然目的不明確,但憑著雲的疑心,肯定是要仔細調查一番的,而雲為了不驚陵王和太後,不宜用自己手中的勢力,那麽找天機閣買報就無可厚非。
“二爺,鬆陵關的事還在等皇上聖裁,此時不是出京的好時機,咱們是否通知天機閣,讓他們暗中保護二夫人?”齊軒問道。
陸沉淵聽了這話,微微搖頭:
“鬆陵關之事已有定論,整個北境軍營的人都可以作證,阿裏西山有山匪作祟,且手段殘暴;北境軍中將領可作證,齊將軍是主請纓前去剿匪;阿裏西山一戰中活下來的幸存者可以作證,齊將軍是被匪徒一箭死;另外,大哥還替齊將軍請了功,所有的細節都沒有任何問題。”
也就是說,幕後之人哪怕知道事有貓膩,也隻能認栽,因為拿不出證據;而皇上不管怎麽查,都不會有別的結果,所謂的聖裁,也不過是北境軍中的那幾個將領位置,該由誰去填補罷了。
相信以蔣懷民的能力,他不會再讓重要的位置被別人占據,肯定是要牢牢把握在自己手裏的,這個不用擔心。
“那二爺是想親自去雲國麽?那幕後之人,應該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。”齊軒說道。
“無妨,他若是個有腦子的人,就不會在這種時候出幺蛾子。”陸沉淵說著,“去準備吧,明日一早便啟程去雲國。”
齊軒拱手領命,轉出去準備了。
陸沉淵站在原地,再次將兩封信看了一遍,有些失笑——顧昭雪分明是個淡然的子,可偏偏也管閑事,不管走到哪裏,看不過眼的事總管管。
也正是因為如此,的行蹤才會這麽好查,不至於毫無頭緒。
陸沉淵燒了信,鬆了口氣。
這種時候,他倒是不擔心那幕後之人會做什麽過分的作。
通過這一年發生的事來看,他有理由相信,那幕後之人的最終目的是宸國的那個皇位,而如今北狄使臣來訪在即,如果當著別國使臣的麵,暴了宸國部的矛盾,恐怕會給北狄以可乘之機,這個何談也許會隨之作廢。
既然想要皇位,那想要的肯定是個完好無損的朝堂,一個順風順水的國家,而不是一個爛攤子。
所以,那人絕對不會自毀長城,在這種敏的時候耍手段,否則就會得不償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