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青王妃打定主意,正要開口的時候,刑部侍郎的夫人搶先一步說了話:
“我說陳小姐,你還是趕快帶著你的丫鬟回去吧,發生這麽丟人的事,你失了名聲事小,還連累長青王府丟了麵子事大。再說了,你為一個姑娘家,都被人差點看了,不趕快躲起來,偏還出來丟人現眼,是還嫌今天的事鬧得不夠大嗎?”
刑部侍郎的夫人話裏話外都出一個意思,就是陳小姐差點被人侮辱,這種事說出來丟臉丟麵子,就該躲起來自己一個人愧,而不是繼續鬧騰。
顧昭雪對這種話嗤之以鼻,想著要幫一幫這位陳小姐,哪知還沒開口,陳小姐就自己先反駁了:
“王夫人這話說的可笑,我為一個害者,被人算計差點失去清白,難道就這麽算了嗎?”
“說得好!”顧昭雪跟著開口,“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流言蜚語,而是無法麵對流言蜚語。這位婦人,且不說陳小姐是被人陷害,還沒有失去清白,就算真的被人侵犯,難道連喊冤的機會都不能有?”
“誰知道是不是被人陷害?這滿京城誰不知道,有些人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,表麵上看著端莊賢淑,實際上就是放浪無比。說不定,這就是和這男子你我願的,看見大家夥來了,這才拒不承認,說自己是被陷害的。”王夫人繼續冷嘲熱諷。
顧昭雪從那些夫人小姐的臉上看過去,發現這些人臉上出讚同的神,似乎都在同意王夫人的話,不覺得有些可笑。
“我倒是很好奇,王夫人,你如此詆毀一個無辜孩的清白,對你到底有什麽好。”顧昭雪冷冷看了一眼,轉而對長青王妃說道,“王妃,今日之事明顯是有人想利用王府的宴會設局,算計陳小姐,順便落了王府的麵子。若是王妃信得過我,我願幫王妃查清真相。”
長青王妃本來正為難,倒是想徹查,但是不知從什麽地方查起,行軍打仗在行,但宅的這些鬥爭卻沒經曆過。
畢竟,王妃出嫁之前就是家中獨,沒有姨娘庶妹來跟折騰,嫁給長青王之後,沈嶽對更是重有加,兩個人婚多年,育有四子,從未紅過臉。沈嶽的後宅也沒有鶯鶯燕燕,從來隻有一個人。
習慣了戰場上真刀真槍的謀,卻不習慣後宅院的這些私詭計。
現在聽到顧昭雪自願幫忙,便又想起了當日顧昭雪幫忙救沈謙的場景——都說顧昭雪目如炬,心細如發,能於細微之剝繭,如今主幫忙,真是再好不過。
“昭雪姑娘的本事,我是信得過的,既如此,那就有勞姑娘了。”長青王妃十分大氣的給顧昭雪行了個拱手禮,頗有一派男兒的豪。
顧昭雪謝了長青王妃的信任,然後走進了房間,當著眾人的麵,在屋子裏轉了一圈,這裏那裏看看,時而出若有所思的神,時而會心一笑。
“昭雪姑娘如此托大,說要查清真相,該不會就是這麽查吧?到看一看就能查清楚了?照這麽說,我也能查了。”人群中一個脆生生的嗓音開口說著。
說話的人是史中丞的兒翟小姐,爹是個言,說好聽了是耿直,說難聽了是商低,總是在不和適宜的時候說不合時宜的話。
而這位翟小姐,雖然是個姑娘,但也繼承了爹的天分,通常一句話就能冷場,把天聊死。
就像現在,明顯瞧不起顧昭雪的鄉野做派,更看不慣顧昭雪搶風頭,也不相信顧昭雪真的能查清真相,所以就毫不猶豫的說出來了。
其實在場的大多數人對顧昭雪的事隻是聽說而已,並不曾親眼見過,所以們對顧昭雪的能力也是不信任的,隻不過大家都聰明的沒有宣之於口。
顧昭雪沒理會翟小姐的怪氣,在檢查完了屋子之後,走到陳小姐的邊,主拉著的手,說道:
“陳小姐,你願意同我說一說,事到底怎麽回事嗎?”
陳小姐念顧昭雪剛才站出來幫說話,又察覺到顧昭雪對釋放的善意,所以即便現在心裏又氣又又怒,也還是好好地回答了顧昭雪的話。
的說辭和丫鬟梨蕊的說辭差不多,都是單獨出去逛園子的時候被人撞到,潑了茶水被帶去換服,半路上梨蕊被支開,然後就被帶到了這間水榭閣。
陳小姐一進水榭閣,便覺得頭更加昏昏沉沉,看到有床,就想過去躺一躺,可沒過多久又有人進來,然後就發生了剛才的事。
幸虧這些夫人小姐來的及時,那個男子還沒來得及真的做什麽,否則陳小姐就真的清白不保了。
顧昭雪認真聽了陳小姐的話,發現的話,和梨蕊的話裏麵有一並不相同。
陳小姐說梨蕊是被人支開,而梨蕊是說自己被人打暈,這就是個很大的破綻。隻略微思索了片刻,顧昭雪便心中有數了。
這個時候,顧昭雪把目放到旁邊那個“夫”的上,然後問道:
“這位公子,你是哪位?為何會出現在水榭閣,能回答一下嗎?”
“本公子乃是福山候嫡次子曹彬,至於我在這裏的原因,那自然是因為陳小姐相邀。”男子開口說道,“若非陳小姐約見,我怎麽可能來這裏?不過我就不明白了,明明是你我願的事,怎麽到陳小姐口中就了被陷害?難不本公子還強迫不?”
曹彬此話一出,眾人看陳小姐的目更加厭惡,覺得不僅不清不白,而且還反咬一口,簡直又當又立。
“那可說不準呢?”顧昭雪笑了笑,“曹公子,既然你說是陳小姐約你來的,那你可有什麽證據?口說無憑,不能單憑你一麵之詞就損了人家姑娘的清白。”
曹彬不不慢的從袖中掏出一樣東西,慢慢地在人前展開,卻是一個繡著雙蓮並圖樣的桃肚兜,一看就是子穿過的。
“不久之前,有個丫鬟把這東西塞到我手中,與此同時送來的還有一張紙條,紙條上約我在水榭閣一見。這肚兜上繡了一個鸞字,字條上也留了一個鸞字,而陳小姐閨名正好是陳鸞。”曹彬說道,“如此的東西,若非主相送,難不我還能去不?而且一個人,把自己的送給男人,這什麽意思,不用我說大家也該明白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