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圍觀人群明目張膽的目下，王夫人跟長青王妃道了歉，灰溜溜的跟著自家兒走了，發生了這種事，也沒臉再繼續待下去。
長青王和他的三個兒子見事差不多已經了結，就組織著男賓們往外麵走，繼續之前未完的遊戲。
京城從來不缺熱鬧，即便剛才發生了這樣的事，在這些富貴人家的公子哥來說，也不過是熱鬧的一種而已，熱鬧看過了，他們便拋在腦後，因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
而眷們也在丞相夫人的帶領下離開水榭閣，畢竟剩下的事，就是長青王府和陳小姐之間的事了，們可沒那個膽子繼續看熱鬧。
顧昭雪沒有走，是長青王妃和陳小姐留的，畢竟今天這件事，也多虧了在，才能如此迅速的查明真相。
尤其是陳小姐，對顧昭雪簡直恩戴德。
以往京城裏並不是沒發生過這種事，你我願也好，被人陷害也罷，孩子一旦沾染了這種事，就會被打上不清不白的標簽，不僅價大跌，而且不論走到哪裏都會被人脊梁骨，連帶著全家上下也會抬不起頭來。
今日的事，如果沒有顧昭雪明察秋毫，陳鸞也會和往日那些子一樣，在鋪天蓋地的流言蜚語中慢慢被垮，再也抬不起頭來。
“梨蕊，你自己代吧，那兩個被你收買的長青王府的婢是誰。”陳鸞開口問著。
知道長青王妃有追究底的意思，也有清理府中釘子的意思，既然是的婢犯下了大錯，給長青王府下了麵子，那就索順水推舟一把，也算是跟長青王妃道歉。
“是秋水和秋雨姐妹倆。們倆有個同鄉在刑部侍郎府當差，在王雨薇小姐的院子裏做針線，也是王小姐指點奴婢，讓奴婢去收買這姐妹倆的。”梨蕊這時候也沒必要瞞著了，便索一口氣都說了出來。
陳鸞再次氣的心口疼，深吸一口氣，對梨蕊說道：
“你我主仆八年，我一直將你視作親近可信之人，甚至還替你準備了一份嫁妝，想著有朝一日我若出嫁了，也不能讓你跟在我邊當老姑娘。”
“梨蕊，我從未虧待你，今日之事縱然沒讓那曹公子得逞，於我而言也是莫大的打擊，我絕對不可能再留你在我邊了。你的嫁妝我還是給你，隨便你自己花用還是去救濟你娘和你弟弟，我都不再過問。”
“另外，你今日在長青王府做錯了事，是我這個做主子的管教不嚴，但歸結底是你自己走錯了路。你的賣契我會差人送到王妃手中，而你就由王妃置，這個結果你可有意見？”
顧昭雪覺得，陳鸞應該算得上有魄力了，不是那種唯唯諾諾、哭哭啼啼的人，該果斷的時候果斷，即便對方和自己八年牽絆，也是快刀斬麻。
這樣的人，聰明通，吃一塹長一智，以後會活的更好。
但總歸……也不可能像過去那樣，相信別人了，這大概就是長的代價。
長青王妃對陳鸞也出些許讚同，覺得的做法很妥帖，既不是不講麵，但也不拖拖拉拉爛好心，倒是比一般閨中兒多了幾分豪。
“奴婢對不起小姐，但憑小姐置，奴婢沒有任何怨言。”梨蕊已經接了這個事實。
陳鸞點點頭，然後才對長青王妃說道：
“很抱歉，王妃，今日之事皆因我而起，梨蕊任由您置，我也會回去稟明父親母親，擇日再請母親親自登門，向您賠罪。”
“陳小姐客氣了，今日之事雖說因你而起，但你也是最大的害者。”長青王妃說道，“我隻希，你切莫因為今日之事而產生心結，更不用因為被人看到那一幕而覺得難堪。要知道，錯的不是你。”
最後那句話，長青王妃說的很平淡，可陳鸞的雙眼卻像是打開了閘門一樣，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，重重地點了點頭。
被人陷害被人冤枉被人嘲笑的時候沒有哭，真相大白的時候沒有哭，被最信任的丫鬟背叛沒有哭，可是卻因為長青王妃的一句話哭了。
長青王妃已經預見了未來一段時間會發生的事，無非是閑言碎語對陳鸞的攻擊。
哪怕仍然還是清白之，哪怕是個害者，可是和一個男人在床上摟摟抱抱的場麵，還是會被有些無事生非的人傳出去。
到那個時候，陳鸞就會麵臨很多人的指責和看不起，若是心不夠強大，可能真的撐不下去。
所以，長青王妃告訴，錯的不是。
顧昭雪親眼目睹了今日的一切，包括陳鸞的言行舉止，以及長青王妃的所作所為，打心眼兒裏覺得，長青王妃是個真正的中豪傑，是個值得結的人。
而陳鸞，或許現在還很弱小，但若是能熬過今日這一劫，終將會長為強大到不懼任何攻擊的模樣。
“多謝王妃，多謝昭雪姑娘。”陳鸞跟兩人道謝，眼底有盈盈的閃過。
“王妃想必接下來有事要忙，我和陳小姐不便在此。”顧昭雪開口說著，然後朝著陳鸞出手，“陳小姐，我們出去吧，王妃這場宴席還沒完，而屬於你的戰爭，才剛剛開始。”
陳鸞跟長青王妃告退，然後和顧昭雪手拉著手一起走了出去。
們於今日相識，相識的方式也非同一般，但彼此之間就是有種默契——陳鸞激顧昭雪相助，佩服顧昭雪的聰慧機敏；而顧昭雪同樣欣賞陳鸞上的那種爽快和利落。
兩人朝著花園走去，而們不曾發現，在們離開之後，暗一抹黑影也跟著離開，來到了沈嶽的書房。
這黑影正是阿夜。
“如何了？”出聲詢問的，正是已經等了許久，快要不耐煩的雲。
阿夜從雲聽到書房外的腳步聲開始講起，到顧昭雪對陳鸞說了最後那句“戰爭剛開始”為止，果真是事無巨細、一字不地全部說了出來。
包括顧昭雪說了什麽、做了什麽，是如何推理，發現了什麽證據，以及最後如何問梨蕊說出真相，一環扣一環。
“陛下，這算是對昭雪姑娘的能力測試功了麽？”最後阿夜多問了一句。
“你覺得呢？”雲反問。
微微勾起的角，顯示了他此時的好心。
當然功了，不止功，而且非常功，今日的事，足以證明顧昭雪心細如發的觀察能力，和邏輯縝的推理能力，更證明了那日在街上救下沈謙，不是瞎貓撞上死耗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