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不知不覺一晃而過，大家都唱累了跳累了，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，陳鸞的琴音也歸於平靜。
發泄過後，的眼底多了一份看山是山，看水是水的從容。
“昭雪姑娘，真的很謝謝你。”陳鸞再次跟顧昭雪道謝，“哪怕世道如何不公，人心如何扭曲，但是我想，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忘了今日的場景。”
“你該謝的是你自己。”顧昭雪輕笑，“你走出來了，便是勝利。”
不多時，便有各家夫人們聞訊而來，看著時間不早了，便領著自家的兒去跟長青王妃告辭，而那些男賓們也由王府的三位公子給送了出去。
顧昭雪是由式微姑姑陪著來的，本也打算跟著眾人一塊兒告辭，但長青王妃卻說要單獨留用晚膳。
王妃給的理由也很充足，不管是今日水榭閣的事，還是午後花園裏的那場盛宴，顧昭雪都功不可沒。
“式微姑姑，不如你先回去吧，我很喜歡昭雪姑娘，晚膳過後還想留說會兒話。等到時間了，我自會派人送回陵王府，姑姑盡管放心。”長青王妃說道。
“昭雪姑娘在王妃這裏作客，奴婢自然沒有什麽不放心的。”式微姑姑說道，“但咱們王爺命奴婢好生伺候昭雪姑娘，所以奴婢還是等姑娘一起走。”
“行吧，那姑姑請自便。”長青王妃說完，便拉著顧昭雪朝著後院走去，將式微姑姑給長青王府的管事嬤嬤招待。
午後花園的景，長青王妃其實也看到了，但隻看到了後半部分，不知道是怎麽發生的，後來聽丫鬟轉述了顧昭雪對貴們的質問，才驚覺這姑娘當真是個難得的中人。
已經許多年沒有遇到過如此投契的姑娘了，長青王妃覺得顧昭雪這個朋友，一定得。
因為從顧昭雪的上，看不到閨中子那些刻意打造出來的矯造作，反而從到外出一自信淡然。
顧昭雪也很喜歡長青王妃，至覺得王妃應該是這個時代的先進，也因為有王妃在，今天才能功幫陳鸞化解一場災難。
兩人聊得頗為合拍，不管是思想上還是行上，們都主張子可以自己就事業，可以不為男子的附庸，那些約束子的條條款款，不過是男人們提出來展示他們優越的東西。
正聊著，外麵有管事嬤嬤進來，對長青王妃稟告道：
“啟稟王妃，式微姑姑被安排在外院稍事休息。”
“派個人跟著，別讓逛到院來，尤其是書房。”長青王妃吩咐著，然後對顧昭雪說道，“昭雪姑娘，不如我們移步書房？”
顧昭雪有些納悶，在偏廳聊的好好地，為什麽非要去書房？
但一聯想長青王妃對式微姑姑的監視和排斥，心中便有了猜測——或許今日這場答謝宴，目的並不單純。
答謝是真的，但更重要的還是這趟書房之行。
“但憑王妃安排。”顧昭雪點點頭，跟著王妃往外麵走。
什麽都不穩，從容以赴的態度，讓長青王妃更加高看一眼，那種之泰然的從容與平和，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到的，尤其是這麽年輕的姑娘。
書房裏，雲和長青王沈嶽已經在等著了。
兩人分主次落座，手邊各放了一杯茶，沈嶽倒是態度悠閑，背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等著，但雲卻不同，他是期待中夾雜著興和張。
時不時的端起茶杯輕輕啜一口茶，目一直盯著門口。
“王爺，昭雪姑娘到了。”王妃帶著顧昭雪進來，微微福，說著，但是沒有點名雲的份。
顧昭雪隨後進了書房，同樣給沈嶽行了禮，可是目卻不由自主地朝著雲看了幾眼。
片刻後，開口說道：“見過雲帝陛下。”
“哦？”雲驚訝了，“你怎知朕的份？如此篤定，難道就不怕喊錯了惹麻煩？”
“既然篤定，那就不會錯。”顧昭雪說著，然後開口解釋，“書房主次位置分明，長青王位高權重，卻坐在次位，說明主位上的人份更貴重。且觀看王爺的坐姿，雖然悠閑，但於細節著恭敬和警惕，恭敬是對主位之人的，警惕是對外來之人的。能讓長青王尊敬且要保護的人貴重之人，整個雲國怕是不多吧。”
“就算不多，也總還有幾個，能讓你如此肯定朕的份，應該還有別的原因。”雲說道。
“當然，第一是陛下的年齡，經過排除，便隻有陛下和陵王符合條件；第二是陛下上的服裝，雖然陛下是便裝出宮，外麵的長袍不過普通的樣式，可是您端茶杯的時候出裏麵的袖，中袖上繡有龍紋。”
龍紋，不是每個人都能用的，它隻屬於帝王。
雲不自的鼓起了掌，道聽途說總歸不如親眼所見的震撼，雖然之前在街上已經見識過一次，但近日顧昭雪給他的驚喜顯然大過上次。
“昭雪姑娘，其實今日長青王府這場宴會，是朕特地讓長青王為你辦的。”雲說道。
“那麽水榭閣的事，是雲帝陛下和王爺安排的？”顧昭雪反問，可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麽，搖搖頭，自問自答，“不，應該不是特地安排的，而是王爺早就知道，並沒有阻止，反而順水推舟罷了。是不是？”
“昭雪姑娘聰慧。”沈嶽並不反駁。
“那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？為了讓我出手救陳鸞嗎？恐怕不是吧？”顧昭雪笑了笑，“這是皇上的意思，皇上有求於我，卻信不過我的能力，所以給我出了這樣一道考題？”
“你還真是什麽都敢說。”雲欣賞顧昭雪的直率，卻也因為的話而有些微怒。
畢竟，顧昭雪說中了他的打算。
“我一向如此，雲帝陛下，明人不說暗話，既然您決定今天見我，那就說明您對我的能力有所了解並且認可，那就請直接說明來意吧。”顧昭雪開門見山的說著。
並不想給自己惹麻煩，但麻煩找上門的時候，也不會躲。
在雲國，並且還是個被看管的“高級囚犯”，沒有選擇的餘地。雲也好，雲陵也罷，既然遇上了困難，就努力去解決。
也很清楚，既然雲設計這麽大一出戲，差點搭上了長青王府的名聲，也要試的能力，說明他不可能輕易放過。
在沒有足夠的力量離開之前，與其無謂抗爭，不如順其自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