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6章 燈火闌珊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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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,我和分開了,就沒想過會在一起。”心里再痛,經過了幾個月時間的療傷,傷口也愈合得差不多了。

站在當事人的角度時,宋云飛對林氏有濾鏡,對的無理取鬧、胡作非為全都給化了。

當他跳出了這個怪圈后,他才發現,林氏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,對他沒有半分意。

他已經做錯了一次,讓家里跟著遭罪,現在他清醒過來了,自然不會再重蹈覆轍。

“既然這樣,那娘前幾天跟你說的那幾個姑娘,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見見?”催婚達人宋婆子不錯過任何機會催婚。

“”宋云飛一聽就頭大,差點落荒而逃:“我一個過親的老男人,再去禍害年輕小姑娘不合適。”

特別是他娘給他挑選的都是十四五歲的小姑娘。

要是他和林氏有了娃,那孩子也應該有這般大了。

現在宋婆子給他挑選的媳婦,也都是這個年齡段的,宋云飛下不了手。

“你我愿的事,怎麼禍害小姑娘?”宋婆子不悅地瞪了他一眼,“要不是那些人家愿意把閨嫁給你,人婆也不會上門跟我提這件事。”

“我現在對這件事提不起興趣,娘,我的婚事就先放放吧!”宋云飛現在沒心親,也不忍心自己的娘親這把年紀了還在勞他的事

“放什麼放?”宋婆子一眼就看穿他的打算:“我要是不催著你親,你是不是打算這輩子就自己一個人過了?二郎,你這樣的態度不對啊,我知道你剛剛走出上一場婚姻的傷痛,累了、怕了,我都能理解,但是你不能因為過傷,就再也不愿意這類的事。”

“這跟因噎廢食有什麼不同?”

“這幾個月我好好反思了上一次的婚姻和我從小到大三十來年的事,我突然發現,我都三十多歲了,卻一直沒有自立。”宋云飛第一次跟宋婆子坦白了自己心里的想法:“大哥大我兩歲,他二十歲的時候就擔起了養家糊口的重擔,再沒有從爹娘這里要手牌。”

“三弟小我八歲,但他讀書厲害,從他中了生開始,就沒跟家里過手,還時不時能補家里,反倒是我,明明我是他的二哥,卻沒有給他樹立一個好榜樣,反而一直在給他做不好的示范。”

宋云飛以前從來沒有認真想過這些事,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做得還好的,可這次失敗的婚姻,卻讓幡然醒悟,才明白自己這三十年過得多失敗!

“娘,我想先做點事出來,再考慮親的事。”宋云飛神認真地看著宋婆子,態度誠懇:“還請娘給我點時間。”

“你都這麼說了,那我就給你一年時間,一年后,不管你是一事無還是小有就,你都得給我考慮親的事兒。”宋云飛都這麼說了,宋婆子還能說什麼?會一直著宋云飛趕親,不就是擔心宋云飛會被林氏給哄騙回去麼?

只要宋云飛不會跟林氏攪合在一起,遲點親也沒什麼。

“謝謝娘。”宋云飛高興地道謝。

見他笑得這麼開心,宋婆子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。

這邊母子兩人說開了,氣氛變得愈發松快,另一邊,宋宴淮帶著葉千梔剛剛到竹山縣。

竹山縣葉千梔就來過一次,還是一年多前為了幫葉翠花,設計了刀疤臉,最后自己了重傷,被宋宴淮他們送來竹山縣看大夫、養傷。

那時候心里裝著事,沒能好好逛竹山縣,不過是匆匆一瞥,就離開了。

這次是跟宋宴淮第一次正式約會,葉千梔張又期待。

兩人進了城,先找了家不錯的客棧定了一間房,隨后宋宴淮這才帶著葉千梔去逛街。

竹山縣依山傍水,是個山清水秀的小縣城。

“星寶,這座橋就是城里有名的人橋。”宋宴淮對竹山縣很,在他啟蒙后不久,就因為資質極佳被送來竹山縣的學堂上學。

“這座橋看著很普通啊,為什麼人橋啊?”

“因為這里離學堂很近,經常會發生英雄救、才子佳人的故事,我有好幾個同窗,他們都到過人投懷送抱的事。”宋宴淮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解釋,這說是人橋,但準確來說,應該是桃花橋。

“你這麼了解,難不你以前也到過?”葉千梔看著宋宴淮這張人的面容,覺得這個可能還是很大的。

“那可沒有。”宋宴淮護著領,一副堅貞不屈的模樣:“你看到對面的居民區沒?我那時候來這里,那都是在這里擺小攤子,給他們寫書信,賺點零花錢。”

他給人寫書信,一來可以賺錢零花錢,二來則是通過這種方式能更直觀知道底層百姓的生活,為將來他當打基礎。

只可惜后來他到京城后,被圣上的作給驚到了,他這才轉投到了秦王麾下。

本以為秦王會比圣上好一些,可他看走眼了。

這兩人就是一丘之貉,骨子里都是極自私的人,眼里只能看到自己的利益,卻看不到普天下那些吃苦難的百姓。

“我還以為你會說你一有空就跑來這里私會人呢!”葉千梔戲謔地看著他,眼里流出一危險的信號:“你老實代,你年輕狂的時候,有沒有跟佳人月下小酌過?”

“我倒是想約這位佳人,不知道人可答應?”宋宴淮湊近葉千梔,在耳邊輕聲說。

宋宴淮驀然靠近,好不準備之下,到耳邊溫熱的氣息,葉千梔不爭氣地紅了臉,耳后也鮮紅滴。

宋宴淮發現了,他葉千梔的耳后著上面的溫度。

冷和熱相撞,讓葉千梔渾一震,有些氣急敗壞地扯下宋宴淮的手,惡狠狠道:“不許!”

知道是害了,宋宴淮見好就收,好脾氣應道:“好好好,我牽你手總行了吧?”

說著作輕握住了葉千梔那只纖細的手。

葉千梔的手細,再看不出一年前的舊傷,宋宴淮牽著的手,輕聲細語地給講自己讀書時候的趣事。

葉千梔對于宋宴淮的過去還是很興趣的,饒有興致地聽著。

兩人逛到了傍晚,天慢慢黯淡下來的時候,宋宴淮帶著葉千梔去了他以前經常臨的一家路邊攤用飯。

路邊攤離宋宴淮讀書的學堂很近,也就隔了一條街,宋宴淮讓葉千梔先找了一個位子坐,他找老板稔地點單。

等他點單回來后,手里還多了一小瓶青梅酒,不過這青梅酒他沒有打開喝,而是放在一邊,顯然是打算帶走。

“我以前每次賺了錢,就來這里加餐。”宋宴淮給葉千梔介紹:“這里的羊和鮮蝦餛飩很不錯,等會兒你可以嘗嘗,不過你記得吃點。”

“你這是嫌棄我胖了?”葉千梔兇地瞪著宋宴淮,似乎他要是說出胖字,就準備好拳頭招待他了。

“滿搦宮腰纖細,年紀方當笄歲。”宋宴淮,念了一句詩詞。

這句詩詞的意思就是:剛好握滿手的纖細的腰肢,剛好年了歲數。

葉千梔白了他一眼,警告道:“你給我老實點兒。”

“我哪里不老實了?”宋宴淮委屈:“星寶,你指出來,我改還不行嗎?”

葉千梔頭疼地扶額,想不明白宋宴淮都一把年紀了,他居然學起了小孩子撒,可偏偏面對反差極大的宋宴淮,非但不反,還樂意見到他這樣的一面。

兩人說說笑笑間,羊和鮮蝦餛飩端上桌了。

路邊攤的老板很大方,不管是羊還是餛飩分量都很足。

宋宴淮把鮮蝦餛飩推到了葉千梔面前,又把羊上面一層羊全都舀到了葉千梔碗里。

“夠了夠了,我吃不了這麼多。”葉千梔忙喊停,把他舀過來的羊舀了一大半回去,還把餛飩也給了他大半碗。

“行了,你先吃,等你吃飽后,剩下的我解決。”宋宴淮一把捂住了碗頭,不讓葉千梔把餛飩舀給他。

等葉千梔小口小口吃上了餛飩,宋宴淮這才大快朵頤:“離這里不遠有條食街,每當節日的時候,那條街就非常熱鬧,里面有各種平日里吃不到的小吃,等會兒我們去那邊逛逛?”

“好!”葉千梔沒想到古代還有小吃街,不過聽宋宴淮的介紹,那條街怎麼跟現代大學旁邊的學生街那麼像?

因為要去小吃街長見識,兩人加快了速度,很快就把餛飩和米解決了,宋宴淮結了賬,兩人攜手往宋宴淮口中的小吃街走去。

從這里走到小吃街并不遠,不過一路上走過來,能發現往這里來的人越來越多,而且絕大部分都是年輕男

很多姑娘跟葉千梔一樣戴上了面紗,但還有一部分姑娘沒有戴面紗,們跟友人說說笑笑往小吃街走去。

還沒靠近小吃街,香味就遠遠飄了過來,讓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

葉千梔對于吃食上并不那麼講究,是喜歡食,但是絕對沒達到跟那位韓將軍相提并論,用力地吸著香味,對于小吃街突然多了幾分向往和期待。

宋宴淮先帶著葉千梔去吃了銅鍋,也就是小火鍋,它還有一個通俗易懂的稱呼‘麻辣燙’。

不過跟現代的麻辣燙不同的是,品種不夠多,蔬菜和都只有寥寥幾種,可供人選擇的不多。

葉千梔拿了兩把青菜,又添了一把豆芽,還點了豬肝、豬肺、瘦片和羊片。

麻辣燙自然是要點辣的,吃得才夠味。

攤主作利索地煮好了葉千梔要的東西,他把木碗頭遞給葉千梔的時候,才看到站在葉千梔邊的宋宴淮,攤主見到他,眼睛一亮,結結打招呼:“宋學子.不不,宋舉人,您想吃什麼?我給你煮。”

“謝謝,您太客氣了,您這里的生意可比幾年前好了不。”宋宴淮指了指葉千梔手里的麻辣燙,問道:“多錢?”

拿出錢袋,打算付賬。

攤主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葉千梔,他見宋宴淮跟這位陌生姑娘姿態親,心里有了答案:“宋舉人,這位是.?”

“這是我媳婦,我今天是特意帶來品嘗您的手藝。”宋宴淮含笑介紹,眉眼間染上了幾分,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,他很喜歡站在他邊的這位子。

有人說過,看一個人喜不喜歡你,你,看的不是他說了什麼,而是做了什麼。

當你真心喜歡一個人的時候,會恨不得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全都給他,而自己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,也會迫不及待跟對方分

宋宴淮不會說話,但是他每一個作都讓葉千梔面紅耳赤、怦然心

親了好。”攤主知道宋宴淮親了,愣是煮了一碗湯圓送給他們,宋宴淮和葉千梔不收,他還生氣了:“夫妻同吃一碗湯圓,同心同德共白頭。”

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,這碗湯圓他們不吃也得吃了,就沖著這麼好的好祝愿,就是肚里塞不下了,宋宴淮也會把湯圓全吃了。

等小兩口吃完了湯圓,攤主這才放他離開。

“他為什麼對你這麼熱?”葉千梔看了半天也看明白了,攤主對宋宴淮熱又有點拘束,明明很想跟他說話,可他最后還是什麼都沒說。

宋宴淮見葉千梔角邊上帶了點辣,他拿著手帕輕地給拭:“他在這里擺攤好幾年了,以前他剛來這里擺攤的時候,有人故意來找茬,我幫過他一把,他一直都記著這件事,每次見到我,都會給我塞東西,搞得我很不好意思,后來我就極來這里了。”

兩人一邊走一邊輕聲說著話,葉千梔看著街道兩邊冒著熱氣的小攤子,很想每個攤子都去臨一遍,只可惜胃口有限,剛剛吃了餛飩、麻辣燙、湯圓,現在是一點都塞不下了。

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些食,讓眼睛看個過癮。

逛街逛到一半,葉千梔終于破功了,看到不遠的燒烤架,忙不迭拉著宋宴淮去排隊:“我想吃這個。”

“好。”面對葉千梔的要求,宋宴淮從來不會拒絕,他看了看手里的青梅酒,含笑道:“剛好等會兒我們找個地方一邊喝青梅酒一邊吃烤,那滋味應當很不錯。”

自從除夕夜葉千梔喝了幾杯酒醉倒后,對酒這玩意兒就心有芥了,“你喝酒,我吃就好了。”

“青梅酒不易醉人,你可以小酌幾杯。”宋宴淮知道怕什麼,跟咬耳朵道:“青梅酒沒法跟米酒相比,米酒一杯倒,青梅酒起碼得十幾杯,等會兒你嘗嘗味道就好,這小壇子的青梅酒可是我好不容易買來的。”

“好。”葉千梔沒喝過青梅酒,也想嘗一嘗,被宋宴淮這麼一勸,那本就松的意志直接瓦解了。

燒烤攤子前面排了不人,宋宴淮不想葉千梔陪著他在這里干站著,便讓葉千梔去旁邊賣涼茶的攤子上坐一會兒。

葉千梔走了一段路,腳也有點累,沒有堅持,告訴宋宴淮想要吃什麼烤串,立刻蹦蹦跳跳跑到了旁邊的涼茶攤子點了一碗涼茶,坐下來慢慢喝。

這一等就足足等了兩刻鐘,遠遠看到宋宴淮拿著烤串付錢,葉千梔也忙站了起來,付了錢就往外跑。

因為太著急了一點,出來時撞到了一個人,葉千梔臉上的面紗被對方的扇子勾了勾,直接掉了,葉千梔一把抓住面紗,一邊道歉:“對不起,對不起。”

道歉的時候抬頭看了對方一眼,見對方呆呆地站在原地,目不轉睛地看著,葉千梔有些擔憂道:“我撞疼你了嗎?”

不應該啊,他們也只是不小心撞到了一下,都沒覺得疼,沒道理一個大男人被撞疼了。

不過也不一定,畢竟有些人的痛比較低,覺得不疼,萬一對方覺得疼呢?

那也不是沒可能的。

“我沒事。”穿白的俊俏公子,半晌后回過神,反過來跟葉千梔道歉。

“沒事沒事,那我先走了。”葉千梔看著宋宴淮要往這里走過來了,丟下這句話,沖向了宋宴淮。

公子留在原地,愣愣地著葉千梔的背影出神,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,他這才扭過頭看向來人,看清楚來人是誰時,他不高興地瞇了瞇眼。

“誰又惹你生氣了?”來人一看到他瞇眼,頓時后退一步:“我可沒有招惹你啊!”

公子不理會他,轉頭看向葉千梔消失的方向,那邊人,那個靈影早就消失在人里。

“你在看什麼呢?”他的朋友好奇問道。

“眾里尋他千百度,驀然回首,那人卻在,燈火闌珊。”白公子喃喃道。

“你在說什麼啊?”友人一臉莫名地看他。

公子卻沒解釋,他搖著扇子,笑容驕縱又肆意:“不是說今天約我去看戲嗎?那走吧!”

既然他不愿意說,友人也不會多問,兩人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。

另一邊,葉千梔順利撲向宋宴淮,為難宋宴淮一手拿著烤串一手拿著青梅酒,還要把人接住。

有了烤串在手,接下來的半條街,葉千梔也不過是隨意地掃了幾眼,然后就跟著宋宴淮去了河邊。

宋宴淮早早就準備帶葉千梔來城里過元宵節了,所以很早就定了一條船,兩人上船后,兩人坐在了靠近窗子的桌邊,一邊吃烤,一邊喝青梅酒,順便賞河兩岸的花燈。

竹山縣依山傍水,一條河流從城中穿城而過,把本就面積不大的竹山縣生生劈了兩半。

也因為這樣,坐著船在河邊走兩圈就可以把河兩岸的風景都給看完了。

今晚的竹山縣到都燈火通明,屋檐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,河里飄著各式各樣的河燈。

河邊兩岸也滿了看花燈的人,遠還傳來了對對子的聲音。

于這片熱鬧之中,葉千梔突然有種夢的錯覺,端起酒杯,喝了口青梅酒,青梅酒沒有毫酒味,只有淡淡的酸味。

喝下后還微微泛甜,味道很是不錯。

一手端著酒杯,一手拿著烤,葉千梔吃得是不亦說乎。

這一晚上已經吃了很多東西了,吃得都有點撐了,按道理來說,應該是塞不下食了,但是一聞到烤的香味,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,然后手比腦子的更快,等回過神來的時候,烤都已經吃了好幾串。

“完了,我吃撐了。”吃高興了,葉千梔這才到胃撐得難

宋宴淮知道吃撐了,忙去端了一杯山楂水進來:“喝點山楂水消消食。”

“溫言,你真的是個小仙男,我需要什麼,你就能給我變出什麼,你說,你是不是哆啦a夢?”葉千梔喝了一口山楂水,笑瞇瞇問道。

“什麼a夢?”宋宴淮一頭霧水。

“就是百寶箱,我要什麼就有什麼。”葉千梔拍了拍腦門,自己太過于興了,沒控制好緒。

葉千梔不知道,宋宴淮早就懷疑不是以前那個葉千梔,但他從來沒有出自己知道這個消息,他倒是很想問,但是見葉千梔避而不談的態度,他自然也不好開口。

不管是誰,宋宴淮只知道是自己喜歡的姑娘,是他想要攜手共度一生的姑娘。

兩人看完了花燈,下了船,宋宴淮卻沒有帶葉千梔回客棧休息,而是帶著葉千梔在城里溜達。

不早了,街上的人是越來越,兩人攜手在街道上溜達了兩圈,葉千梔和宋宴淮這才準備回客棧休息。

只不過他們剛剛走到離客棧不遠的地方,就聽到前面傳來了打斗聲。

宋宴淮跟葉千梔一個是手無縛之力的讀書人,一個是弱的弱子,他們到這種事自然是忙避開,明哲保

只是他們離得太近了,還來不及躲避,就被人發現了,一把劍破空而來,轉眼間就到了兩人眼前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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