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7章 熟悉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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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宴淮臨危不懼,直接把葉千梔護在后,可他剛剛把人護在后,葉千梔突然把他往旁邊推了推,在黑人的劍到兩人面前時,葉千梔手一揚,立刻拉著宋宴淮往后退,白末在空中四散而開,紛紛揚揚。

“我們只是無意經過這里,你們打你們的,我們走我們的,你們放心,我們離開后不會說話的。”葉千梔撒完了藥,跟對方打商量。

那個要來取葉千梔和宋宴淮人命的人,直接打斷了葉千梔的話:“這世上只有死人才是最牢靠的。”

“你這樣說,那咱們可就沒法談了。”葉千梔嘆了口氣,很是苦惱:“本來我還想著咱們井水不犯河水,現在看來是不行了,那就別怪我下狠手了。”

隨著葉千梔話音落下,拿著劍的黑人突然發現自己使不上力,不僅使不上力氣,連一下都困難,這樣就算了,他想要呼救,卻發現發不出聲音了。

這種況可不止是他這樣,還有他的同伴和被他們追殺的人也都如此。

葉千梔掏出一個小瓶子,倒出一粒藥丸塞到了宋宴淮里,給他解了毒。

宋宴淮見自己不吃,蹙了蹙眉:“你也吃一粒。”

“不用,我自己研制出來的毒,我早就免疫了。”葉千梔拉著宋宴淮離那些人遠了一點,這才好奇問道:“你說,他們這是干什麼?江湖仇殺?”

“江湖仇殺只存在話本里,一般能豢養殺手的人,大多都跟朝廷離不了關系。”宋宴淮對這樣的事那是見怪不怪了,秦王這些年遭到的追殺也不

不過讓宋宴淮覺得奇怪的是,這些人怎麼會跑來竹山縣?

竹山縣地東南沿海,各方面都很落后,離京城也很遠,這些人怎麼會跑來這里?

“跟朝廷有關?那我們是不是直接把這些人都給滅了,我們才比較安全?”葉千梔一聽這些人跟朝廷有關系,立刻就張了起來。

全部滅口,不是心狠,而是一種保護他們自己的手段。

他們就是普通老百姓,無權無勢的,拿什麼跟朝中權貴斗?

宋宴淮轉悠到了黑人頭子邊,一把扯下了他臉上的面巾,又在他上搜了搜,出了一個金閃閃的令牌。

上面寫著四個大字:大侍衛!

宋宴淮目一凜,直接把令牌收了起來。

接著他看向了被追殺的那幾個人,他們狼狽地倒在地上,傷口還在流,但是神卻不慌張,一看就知道是他們來歷不簡單。

宋宴淮沉了一下,問道:“你們是睿王府的人?”

被追殺的那幾個人看了他一眼,眼里迸出攝人的冷意,若是換做膽小之人,怕是被他們這麼看一眼,就嚇破了膽,但是宋宴淮是誰啊,他面不變,還直直對視了回去。

宋宴淮不是普通人,葉千梔就更加不是了,是第一次直觀面對一場追殺,但是現在這些人不了,就跟木頭樁子有什麼區別?

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是木頭,另一個還有呼吸罷了!

跟在宋宴淮邊好奇地打量著這幾個傷嚴重的人。

“星寶,你給他們解藥,讓他們幾個離開吧!”宋宴淮見他們沒說話,也沒在意,轉頭對葉千梔說道。

宋宴淮怎麼說,葉千梔照辦就是了。

拿出解藥,讓宋宴淮給他們喂下。

等喂完了解藥,宋宴淮和葉千梔便打算離開了。

倒是剛剛吃完解藥的那幾個人,一臉詫異地看著宋宴淮,見他們兩人要離開,其中一個大漢喊道:“小子,你知不知道追殺我們的人是誰?”

“知道。”宋宴淮停下腳步,點了點頭,接著他就把剛剛來的大侍衛令牌丟給了剛剛說話的人。

那人接住令牌,看了一眼,頓時臉難看得不行,他看向宋宴淮,問道:“既然你知道追殺我們的人是誰,那為什麼你要幫我們?而不是幫他們?”

“你就不怕惹上麻煩?”

“百年來,睿王府世世代代都保護著這片土地生活的百姓,讓他們免戰爭和顛沛流離之苦,睿王府為了大盛百姓鞠躬盡瘁、死而后己,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,幫不上你們什麼忙,但是我很欽佩你們,很謝你們為我們付出的一切。”

宋宴淮正道:“今晚我們夫婦沒見過你們,也沒手這件事,告辭。”

丟下這句話,宋宴淮牽著葉千梔轉頭離開了。

“冷將軍,我們”有人看了看四周躺著的十幾號人,咬牙切齒道:“這些人該怎麼理?”

“該怎麼理就怎麼理,不過你們記住了,不能留下毫痕跡,更不能連累今晚幫我們的人。”冷將軍看了看手里的令牌一眼,嗤笑道:“朝廷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打、抹黑我們睿王府,我本以為在朝廷刻意打和抹黑之下,睿王府名聲毀的差不多了,卻沒想到那個年輕人在朝廷和睿王府之中,選擇了我們。”

說到后面,冷將軍神多了幾分:“也不枉王爺這些年來的付出。”

睿王府的功績并不會因為朝廷的抹黑而消失,也不會因為朝廷顛倒黑白,百姓就仇視睿王府。

“將軍,朝廷的走狗追殺到了這里,看來我們的行蹤已經被泄了,那咱們是繼續找王妃留下的線索還是.”

冷將軍想了想后,果斷道:“理完他們后咱們就離開,免得讓狗皇帝知道咱們來這里干什麼。”

“是。”幾人拱手,很快就把那十幾個大侍衛給理了,一點痕跡都沒留下。

“將軍,已經理完了,咱們該離開了。”有人過來稟告,見冷將軍的視線一直往剛剛那兩人離開的地方看,他好奇問道:“將軍,您怎麼了?”

“沒事。”冷將軍回過神,他看了一眼自己邊的人,低聲問道:“剛剛那個年輕人,你有沒有覺得悉?就像是在哪里見過他一樣。”

“沒有啊!”那人搖頭:“我都沒認真看他。”

只是匆匆掃了一眼,知道是個長得不錯的年輕人。

冷將軍搖了搖頭,心里腹誹,難不是他的覺錯了?他總覺得這個年輕人很面,似乎以前見過。

既然自己邊的人都沒這種覺,那可能就是他的覺出錯了。

冷將軍搖搖頭,把這個荒謬的想法給甩出了腦袋。

幾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方天地,除了空氣中還有一腥氣,這條街道跟往日一般無二。

宋宴淮跟葉千梔繞了一段路回到客棧,一路上兩人都沒有提剛才的意外,就跟宋宴淮說的一樣,今晚他們沒去過那邊,沒手朝廷跟睿王府之間的爭斗。

回到客棧后,宋宴淮讓店小二打來了熱水,“星寶,今晚走了太多的路,你泡泡腳,好緩解疲勞。”

“那你呢?”葉千梔麻利地了鞋,把腳放水中,剛剛到水,葉千梔就吸了口氣:“好燙。”

“我和你一起,咱倆一起泡腳,省點水。”宋宴淮說著,坐到了葉千梔對面,跟一起泡腳:“明天咱們去城外走走?”

“不了。”葉千梔搖頭拒絕:“走路好累啊,我不想去玩了,剛開春,家里事,去年收回來的藥材也還等著我炮制,今年的春耕也開始了,我得早點回家干活。”

說起藥材,宋宴淮就想到了家里庫房里放著一筐筐的藥材,他好奇問道:“那麼多藥材,你怎麼理?”

葉千梔想了想,掰著手指頭數辦法:“都是常用的藥材,我留一部分,剩下的,炮制后就賣了吧!”

“既然如此,那不如就把那些藥材賣給睿王府如何?”宋宴淮提議:“價格跟市場價一樣。”

“為什麼?”葉千梔抬頭,不解地著他。

“睿王府赫赫軍功,讓大盛西北那邊十幾個小國聞風喪膽,但是朝廷猜忌睿王府太深,總覺得睿王府會造反,這十幾年來,一直都在打和抹黑睿王府,朝廷還下令不許商人跟睿王府的人做生意,這就導致睿王府境愈發不好。”

宋宴淮嘆了口氣:“這些年來,我私下里也有跟睿王府做生意,想讓他們的路好走一點,但是我手里的生意,都跟藥材無關,而睿王府幾十萬兵馬駐守邊關,除了糧草外,最缺的就是藥材了。”

葉千梔拉住宋宴淮的手,聲道:“我家溫言還有一顆俠肝義膽的心,好,我這些藥材全都賣給他們,不僅藥材賣給他們,我還免費給他們提供幾個金瘡藥的方子。”

睿王府為大盛百姓流拼命,他們能做的就是讓他們的境能好一點。

宋宴淮沒有跟葉千梔多說睿王府的事,葉千梔也沒有多問,但心里卻升起一悲哀。

早就見過了人心的黑暗,但是卻沒想到,人心還可以壞到這種地步,去年在永林的時候,也聽過那些大夫提起睿王府,他們那時候都說,要是發生瘟疫的地方不是永林,而是睿王府駐軍的地方,怕是朝廷本不會過問,任由他們自生自滅!

睿王府守護大盛百來年,為大盛付出了一切,可臥榻之旁,豈容他人鼾睡?

睿王府有沒有反心先不說,就單單睿王府麾下有幾十萬對睿王爺忠心耿耿的兵馬,就足夠讓當權者忌憚了。

想到這一代的睿王爺,葉千梔唏噓不已。

聽說當今睿王二十多年娶了一個農為妻,生了一個兒子,可惜這位睿王妃有次出門時發生了意外,當場就沒了,那個孩子也沒活下來。

從那以后,睿王爺沒再娶妻,膝下也無一兒半,他常年駐守邊關,已經二十多年沒回京城了。

葉千梔從思緒中回過神來,也沒有心泡腳了,干了腳上的水珠,便上榻休息。

宋宴淮吹滅了燭火,躺在葉千梔邊,他手把人摟在懷中,低聲道:“心不好?”

“有點點。”葉千梔把頭靠近宋宴淮的心口,聽著他那強有力的心跳聲,心才好了些:“溫言,那些當權者都是這般多疑,不信任邊人的嗎?”

“幾乎都是吧!”宋宴淮輕聲回答:“從古至今,能落得一個善終的權貴,之又,有那麼幾個,也都是手里沒權利,對當權者沒有威脅,這才平安活了下來。”

“那些人在失去依仗后能活著,但是睿王府不行。”

“皇家對睿王府的猜忌不是一天兩天了,應該早在四五十年前就開始了,但是因為睿王府手握重兵、軍功赫赫,為大盛立下了數不清的功勞,皇家就算想要卸磨殺驢,那也有所顧忌。”

“這十幾年來,朝廷一邊妖魔化睿王府,希能減輕睿王府對大盛的影響力,一邊暗中對付睿王府,雖然效果甚微,但是聊勝于無。”

葉千梔明白了,朝廷這是投鼠忌,睿王府手里有兵權,讓當權者忌憚,但是當睿王府失去兵權的那一刻,也是睿王府覆滅的時候。

葉千梔都明白的事,當今睿王爺看得更清楚,這才導致他寧愿守在西北,也絕不踏進京城半步。

葉千梔跟宋宴淮不過是隨意聊了幾句罷了,他們兩個不過是無權無勢的老百姓,那些頂端權者的爭斗,他們連圍觀的資格都沒有,更別說左右他們的想法了。

聽著宋宴淮的心跳聲,葉千梔慢慢睡了。

翌日,當葉千梔醒來時,邊的被窩已經涼了,爬起來穿好服,洗漱過后,宋宴淮這才端著一碗面進來:“醒了?快過來吃飯。”

葉千梔一看面條,立刻就笑了起來:“溫言,你這麼早起來,就是為了給我煮面?”

“是啊!”宋宴淮把葉千梔按在了椅子里,給遞了筷子,“嘗嘗,看看我煮的海鮮面,可合你胃口?”

“好吃,溫言,你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。”葉千梔大口大口吃著面條,面條很勁道,面湯的底湯是大骨湯,后面加了海鮮調味,口倒是更富了:“無事獻殷勤,非即盜,你說,你突然給我煮面,有什麼目的?”

總不會是為了昨晚說要把藥材全都賣給睿王吧?

宋宴淮訕訕一笑,夸獎道:“我家星寶就是聰明,我還什麼都沒說,你就猜到我有事了。”

“你說。”葉千梔放下筷子:“你要不說,我都沒法吃了。”

這就跟頭頂上懸著一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下來的劍一樣,劍沒掉下來時,下面的人如何能安心?

宋宴淮坐在葉千梔邊,歉意道:“星寶,我早上剛剛收到了消息,京城那邊發生了點事,得要我去理,我怕是不能陪你理宋天才的事了。”

“你有事那就去辦,宋天才的事不過是件小事而已,你別擔心,我能理好的。”葉千梔很理解道:“你什麼時候出發?”

“越快越好。”秦王這個麻煩在京城,他自然是要越早過去越好,免得秦王又出作,把他們的大好局面給弄沒了。

“能不能推遲一天?我們現在就回家,我還有一些藥丸沒有做好,那些藥丸是我特意給你做的。”葉千梔沒心吃飯了,立刻就站了起來,恨不得立刻飛回東屏村。

“我只是去理事,你不用這麼張和擔心,你給我做的藥丸,我以后再回來拿,或者你也可以來京城找我。”宋宴淮抱住葉千梔,聲安:“我在京城的住你是知道的,你要想見我,就讓顧流亭給你安排,他會妥善安排好一切。”

“你要是遇到了沒法理的事,也可以找他幫忙,他是顧流云的堂弟,是自己人,你可以信任他。”

“好。”葉千梔抱著宋宴淮的腰,緒低落:“你是不是這就要走了?”

“抱歉。”除了道歉,宋宴淮不知道還能說什麼。

“不用道歉,你又沒錯,道什麼歉?”葉千梔雖不舍得跟宋宴淮分開,但是知道,搞事業的男人才是最有魅力的,不能為了自己的不舍得,就把人綁在邊:“我只是憾,沒能多陪陪你。”

“會的,等京城的局勢明朗一點,我就把你和爹娘一起接到京城,到時候我們天天在一起,再也不分開。”宋宴淮承諾。

葉千梔用力地點了點頭。

把面條吃完,葉千梔和宋宴淮退了房,兩人剛剛離開客棧,前面就來了幾個人,其中有一個人葉千梔還認識,記得那個人是宋宴淮的小廝,名為阿平,宋宴淮跟他們說了幾句話后,其中一個人就站到了葉千梔邊。

“星寶,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,武功不錯,有在你邊保護你,我比較放心。”宋宴淮葉千梔的發頂:“我很想你。”

舍不得分開的人,絕對不止葉千梔一人,宋宴淮冷心冷活了二十幾年,才到了這麼一個讓他放在心上的人,自然更加舍不得跟分開。

“知道啦,你走吧,到京城了,記得寫信告訴我一聲。”葉千梔叮囑,心里忍不住嘆氣,這就是通信不發達的弊端,要是在以前生活的地方,不管人在哪里,一個電話就能讓地球兩端的人說上話。

宋宴淮盯著葉千梔看了許久,這才轉離開。

葉千梔站在路邊,目送宋宴淮走遠,等到他的影消失在人群之中,葉千梔這才收回了視線。

看向了站在自己邊的黑子,葉千梔隨口問道:“你什麼名字?”

“回太太,屬下墨紅。”黑子恭敬道。

“墨紅?你跟墨玉是什麼關系?”葉千梔認真地打量了眼前的子幾眼,覺得跟墨玉長得還像的。

墨紅道:“墨玉是屬下的弟弟。”

原來是姐弟,難怪長得有點像。

“你這服太扎眼了,我們先去買服,然后再逛逛街,買點東西,再回家。”葉千梔先帶著墨紅去了館,給買了兩套青裳,然后又帶著墨紅去逛街買了不東西,這才駕牛車回東屏村。

出門時,是夫妻兩人一起出門,回來時,卻只有葉千梔跟另外一個陌生的子。

宋婆子見狀,一下子就明白了,走上前,道:“三郎他這是又去忙事了?”

“嗯,”葉千梔不多談宋宴淮的事,拉著宋婆子說起了自己買回來的東西:“我給大家買了布料,娘,您先挑,還有首飾,您也先挑。”

“你這孩子,太有孝心了。”宋婆子見不談宋宴淮,便也從善如流改了口,拿起了葉千梔買回來的簪子反復比較:“這麼多簪子,我都不知道挑哪個好了。”

“娘,我覺得你比較適合這個。”葉千梔沖著宋婆子甜甜一笑,從袖子里拿出了一閃閃的金簪:“這般貴氣的首飾也就只有我娘才能駕馭。”

金簪是葉千梔特意給挑的,十分奢華貴氣,當時拿起這金簪的時候,墨紅都差點被金簪閃瞎了眼。

不過這金簪雖貴氣,看起來也有點俗氣,但是宋婆子卻很喜歡,覺得金簪比那些玉簪子都更好。

拿著金簪,不釋手。

別人都說對三郎的媳婦最好,可他們卻不想想,原先三個兒媳婦,也唯有三郎媳婦把放在心上,不管去哪里都記掛著,買什麼東西都不忘給買一份。

有這麼個心的兒媳婦,可不得多疼點麼?

這人啊,都是真心換真心的,你對我好,我才會對你好,有來有往,才能長久。

一旁的墨紅懂了,原來自家太太說的適合,是這意思。

不是說宋婆子跟金簪有多搭,而是宋婆子喜歡金,所以買金簪送給,絕對不會出錯。

不僅不會出錯,還能討的歡心。

葉千梔回家了,就開始忙活炮制藥材,去年家里可是種了十五畝的藥材,除了一部分藥材是三年收的,其余的藥材已經全都放到了庫房里。

家里沒有懂炮制藥材的人,這些藥材全都靠葉千梔一人炮制,足足忙活了半個多月,最后還是宋天才的婚期將近,才把從藥材堆里給撈出來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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