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玉也想不明白,自家主子早就表態跟秦王沒關系了,甚至還對秦王暗地里的產業了手。
記得秦王剛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,恨不得手刃主子,幾次三番放話,要給自家主子看。
只不過他這話也就是聽聽而已,畢竟這麼久了,秦王別說給自家主子臉看了,連使絆子都沒機會,反倒是他自己最近瑣事繁多、焦頭爛額!
“送帖子給我?”宋宴淮也很詫異,他挑了挑眉,語氣不太好:“你去回了,就說我沒空去。”
有這個閑工夫去參加這樣的宴會,還不如在家里陪他的星寶呢!
再說了,他們夫妻都分開將近一年沒見面了,好不容易回來了,宋宴淮是恨不得跟粘在一起,不分離。
墨玉應了一聲,拿著帖子離開了。
等墨玉走遠了,葉千梔這才拉了拉宋宴淮的袖子,不解地問道:“為什麼不去呢?我記得你不是他的謀士嗎?”
“那是以前的事,現在我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。”宋宴淮臉不太好:“星寶,我以前總想著不要把你攪合到這些事里面,所以很多事我都沒跟你提起,總以為這樣就能護著你,讓你不傷害,我現在想想,這不過是我的一廂愿。”
“你是我的妻子,跟我關系最親近的人,他們想要對付我,從你這邊下手的可能很高。”
“是不是我這次出事,跟你有關?”葉千梔是多聰明的一個人啊,這個問題早就想過了。
自從穿越到了這里,并沒有得罪什麼人,唯一得罪的那個人,也早就沒有能力算計了,那追殺的人是誰呢?
也只有可能是宋宴淮這邊出了問題。
想到那張飄著桃花香的紙條,葉千梔眼眸微閃,靠近宋宴淮,在他耳邊輕聲道:“我猜,我這次出事,應該跟那位杜姑娘不了關系。”
雖說是猜測,但是葉千梔卻很篤定!
聞言,宋宴淮手點了點葉千梔的鼻尖,略顯無奈道:“你呀,真是個小機靈鬼,想要瞞著你一點事兒,都瞞不住。”
“真的跟有關系呀?我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!”葉千梔笑瞇瞇道:“沒想到就歪打正著了。”
“溫言,你跟我說說,這麼對我,是不是因為你的緣故?”
宋宴淮無奈地點了點頭,把他調查來的事一五一十說給了葉千梔聽。
饒是猜到這件事跟杜菲芋離不了關系,但是葉千梔也沒想到杜菲芋能耐大,居然能把宋宴淮手里的人變了自己的棋子。
的心計頗深啊!
“看不出來還有這等本事。”葉千梔聽完后,慨道:“英雄難過人關,古人誠不欺我!”
“算什麼人?不過是一個蛇蝎毒婦!”宋宴淮提起杜菲芋眉頭就皺了起來,顯然對不喜到了極點。
“溫言,你不會是因為杜菲芋算計我這件事,跟秦王鬧掰了吧?”葉千梔突然說道。
“”宋宴淮面不改地否認:“不是,主要還是因為秦王這一年多來的行事太不著調了,他跟當今這位沒什麼區別,不管誰坐上了那個位子,他們心里想的不過是自己罷了!”
平心而論,宋宴淮覺得當今圣上比秦王還是更勝一籌的。
葉千梔覺得他們兩人在院子里站著吹冷風太傻了,忙拉著宋宴淮到了屋檐下,“在這兩兄弟之間,你打算重新選擇坐在位子上的那個?”
“沒錯。”宋宴淮沒有瞞葉千梔,他牽著葉千梔纖細的手腕,溫聲道:“明年有恩科,我打算下場。”
大盛選拔人才是三年一次,今年的科舉剛剛落下帷幕,宋宴淮想要參加晚了一步。
其實他現在是舉人,按照朝廷的規定,舉人也是可以授的,只不過是無足輕重的芝麻。
宋宴淮想要打朝堂,自然是要繼續參加科舉,名正言順進翰林院,將來才有進去閣的資格!
好在他運氣是不錯的,雖然錯過了今年的科舉,但是近年來大盛多地天災不斷,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,今年選出來的人不夠,故而當朝首輔提議明年開恩科,圣上同意了。
葉千梔憂心忡忡道:“你以前在秦王手底下辦事,現在轉頭又去參加科舉,會不會被穿小鞋啊?”
人人都知道宋宴淮跟秦王的關系,也難怪葉千梔會擔心。
“不用擔心,我自有打算。”宋宴淮不愿意葉千梔擔驚怕,自然不會實話實說,只是說自己有打算。
但是他不說,不代表葉千梔就被糊弄過去了,哪里看不出宋宴淮不多談?
他不跟說這些,不就是怕擔心麼?
想到這些日子發生的事,還有宋宴淮和秦王的關系,將來的日子也不會太平,得做點事,起碼等將來發生了事,不說幫上忙,起碼不能拖后吧?
夫妻兩人久別重逢,訴相思都來不及,宋宴淮哪里有心思跟葉千梔聊這些無關要的事?
很快兩人就回到了宋宴淮住的院子,看著房間里的布置全都是葉千梔喜歡的模樣,葉千梔心里酸酸漲漲的,很是難。
不過對上宋宴淮那雙溫的眼眸時,葉千梔笑容明艷。
葉千梔回來了,宋宴淮就活了過來,籠罩在宋宅頭頂的烏云也消散了。
王家護衛在這里小住了三天,就告辭離開了。
葉千梔和宋宴淮過了三天你儂我儂的甜日子,眼看就要過年了,葉千梔和宋宴淮打算置辦一些年貨,好好過個年。
兩人換了一服,還沒出門呢,秦王府的李管事就來了,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十八個千的人。
李管事來時宋宴淮和葉千梔正打算出門呢,見到他們要出門,李管事小跑了過來,給宋宴淮拱了拱手:“宋公子。”
“今天是什麼日子啊,李管事怎麼有空來我這里?”宋宴淮拉著葉千梔往旁邊躲了躲,避開了李管事的禮。
李管事賠笑道:“宋公子這里可是風水寶地,大家都想來這里沾沾好運氣。”
宋宴淮蹙了蹙眉,沒有理會他的話。
李管事也知道秦王跟宋宴淮關系很僵,但是秦王現在派他來給宋宴淮送東西,那就是有意要跟宋宴淮緩和關系,要是他把這事兒給搞砸了,秦王肯定不會輕饒了他!
想到最近脾氣愈發暴躁的秦王,李管事臉上的笑容愈發諂,宋宴淮不理會他不要,他只要把秦王吩咐的事辦好了就行了。
“王爺今天舉辦了賞梅宴會,知道宋公子是個大忙人,沒有時間去參加,這不,王爺特意挑選了幾個的人送來給宋公子打發時間。”李管事笑著說完這句話,扭過對那十八個人呵斥道:“站在一旁發什麼呆?過來給宋公子見禮,你們怎麼就一點眼力勁都沒有?”
十八個人站一排,對著宋宴淮滴滴行禮問好:“宋公子。”
聽著的聲音,葉千梔只覺得渾的骨頭都了,認真打量起眼前這十八個人,還別說這些人長得還真是不錯。
容貌各異,氣質各不相同,但是每一個都是人間尤。
這樣的人兒,能集到三五個就已經是很難得了,更別說這樣的人兒一來就來了十幾個,可見秦王花費了多大的力氣!
從這一點也能看出秦王有多迫切想要挽留宋宴淮。
“你們這是什麼意思?”宋宴淮冷著臉,語氣十分不好,他擔心葉千梔會誤會,張地看了一眼,卻發現他家小姑娘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的十幾個人。
“不許看。”宋宴淮有些吃味,直接手捂住了葉千梔的眼睛。
“為什麼不能看?”葉千梔下宋宴淮的手,不滿道:“這麼多人呢,你不懂欣賞,還不許我欣賞了?”
“我說不許就不許。”宋宴淮咬牙切齒,酸氣沖天:“我長得不好看麼?你想要看人的話,看我不就得了?”
他這是吃醋了?
葉千梔后知后覺地反應了過來,‘噗嗤’一下笑出聲,倒是沒想到宋宴淮會這麼霸道,不僅吃男人的醋,連人的醋都不放過。
不過宋宴淮會吃醋,那是因為在乎,所以葉千梔拍了拍宋宴淮的手,聲安他:“乖呀,在我心里,你是最重要的,別吃飛醋了。”
“既然你說我在你心里最重要,那你能不能不看這些人了?”宋宴淮委屈道,像是一只被人棄的小狗,可憐兮兮的。
“好!”葉千梔最是見不得宋宴淮出這樣的神,立馬就答應了下來。
等葉千梔收回了目,宋宴淮滿意了,也有閑心來理這件荒唐事!
“李管事,多謝秦王的厚,不過這份厚,我消不起,還請你把這些人都帶走吧!”宋宴淮看都沒看那些人一眼,在他眼里,世上的人除了葉千梔,其余的都不了他的眼。
李管事早就看到了站在宋宴淮邊的子,他也就多看了幾眼,覺得這個子長得妖嬈嫵,像個狐貍似的。
這樣的子一看就不是正經人,李管事還以為是宋宴淮找來打發時間的玩意兒,可聽到他們兩人之間的談話,李管事覺得自己猜錯了。
“宋公子,這是王爺特意為您尋來的人,您要是不收,小人回去也沒法代啊!”李管事苦著臉道。
“怎麼給他代,那是你的事,我早就跟秦王劃清界限了,以后再無關系。”宋宴淮冷著臉道:“你回去告訴秦王,他要是再搞這些無厘頭的事,就休怪我不客氣了。”
丟下這句話,宋宴淮拉著葉千梔上了馬車,很快就離開了這條街。
李管事看著宋宴淮遠走,也很想甩袖離開,把人留在這里,但是他不敢,他要是把人給留下,是完了王爺的命令,就怕宋宴淮知道了,然后對王爺暗地里的勢力手,那他就真的是死無葬之地了。
所以他只能苦著臉,帶著這一長串的人回了秦王府。
對于李管事無功而返的事,秦王殿下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,若是宋宴淮真的把人給收下了,他才會意外。
“他有說什麼嗎?”秦王疲倦地閉了閉眼,著額頭,頭疼問道。
“宋公子說,他與殿下早已劃清界限、再無關系了。”李管事不敢瞞,也不敢夸大其詞。
秦王殿下聽到這句話,臉冷了下來,他不敢相信地問道:“他真的是這樣說的?”
李管事給了肯定答案。
“本王不就是撮合他跟杜神醫的獨麼?他這就記恨上本王了?”在秦王殿下看來,這不過是他隨口說了一句話,而且他只是提議而已,又沒有著宋宴淮跟杜菲芋親,怎麼最后宋宴淮就跟他鬧掰了?
一去不回頭了?
“”李管事在心里暗暗道:王爺啊,您是多不關注杜神醫跟杜菲芋的事啊,難道您不知道杜神醫跟杜菲芋之間的那些破事麼?
不過看秦王那一臉不解的表,顯然是不知道這些糟心事。
不知道也好,免得被那些七八糟的事給氣壞了子。
這邊秦王因為宋宴淮的事煩心不已,另一邊宋宴淮因為秦王送人的舉,氣得半死。
上了馬車,他臉依舊是難看得不行。
“還氣呢!”葉千梔手了他的臉,“來,笑一個!”
宋宴淮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,葉千梔看了一眼,就嫌棄地皺了皺眉:“太丑了,辣眼睛。”
“我笑不出來。”宋宴淮見葉千梔不高興,忙哄著:“好了好了,我不生氣了,你別皺眉,你一皺眉,我心就更不好了,我希你每天都笑瞇瞇的。”
“其實從秦王殿下給你送的禮來看,他還是很看重你的。”葉千梔笑著道:“你想想,他一個多麼人的人啊,能把人送給你,還一送就送了十八個,足以看出他對你的重視。”
“免了,他這樣的看重我可消不起。”宋宴淮擺擺手,表示自己無福消,他一把摟住葉千梔,聲音溫:“我有你就足夠了。”
兩人玩鬧了一會兒,馬車很快就駛到了熱鬧的街道,馬車速度越來越慢,宋宴淮和葉千梔懶得坐在車里,直接下車攜手去逛街。
臨近年關,來置辦年貨的人極多,宋宴淮和葉千梔兩人穿過了一層層的人群,兩人攜手去了一家首飾鋪子。
“你帶我來這里干什麼呀?”葉千梔看了看店鋪的招牌,扯了扯宋宴淮的袖。
“給你買點首飾。”宋宴淮拉著葉千梔往里走:“你的首飾都在老家,這里沒什麼首飾,我們添置一些。”
“不用了,我的首飾還多的。”葉千梔對首飾沒什麼興趣,對來說,有這個銀錢買這些首飾,還不如用來買吃的。
“那也得挑一些。”宋宴淮說道:“進去看看,有沒有喜歡的。”
拗不過宋宴淮,葉千梔只能跟著他一起進去。
金玉齋是大盛連鎖的首飾鋪子,這里賣的首飾每一樣都是絕無僅有的,每一樣都絕倫,當然了,價格也不便宜。
葉千梔和宋宴淮剛剛進來,金玉齋的伙計就迎了上來,客氣地請他們去樓上靠窗的雅間小坐,然后他們就把金玉齋最的首飾全都端了上來,供葉千梔挑選。
葉千梔對首飾沒什麼興趣,不過來都來了,葉千梔也就認真挑選了起來。
容貌絕艷,素凈的首飾跟的容貌不太搭,葉千梔挑選了半天,也只挑了兩套頭飾。
一套石雕刻的頭飾,鮮艷的石雕刻了雙桃的模樣,桃子頂上的三片葉子是用淺綠的玉石裝飾的。
另一套是白玉雕山茶花的頭飾。
葉千梔挑選了這兩套,宋宴淮倒是看上了一支用金線做的蝴蝶樣式的簪子。
這支簪子做工繁雜,用料講究,翩翩起舞的蝴蝶全都是用金線制的,只有頭頂的角用了兩個小小的白珍珠做點綴。
簪子放在托盤上一陣風吹來,蝴蝶翅膀一一的,下一秒似乎就要翩翩飛舞。
“星寶,你覺得這支簪子好看嗎?”宋宴淮直接把簪子別在了葉千梔的發間,他招了招手,旁邊的伙計連忙端來了銅鏡,放在了葉千梔面前。
葉千梔看著鏡中的人兒,勾笑了笑,鏡中人兒也做出了同樣的作。
“如何?”宋宴淮目癡癡地落在葉千梔的臉上,他的小姑娘長得還真是好看。
“溫言的眼真好。”葉千梔不吝嗇地夸獎:“比我挑選的首飾都更適合我。”
“你喜歡就好。”宋宴淮笑了笑,又興沖沖地給葉千梔挑選了幾樣首飾,讓伙計給打包了起來,付錢走人。
逛完了金玉齋,時間也不早了,宋宴淮直接帶著葉千梔去了京城第一酒樓狀元樓吃飯。
狀元樓的飯菜是京城的一絕,上次葉千梔來的時候,宋宴淮就帶來這里吃過飯,不過時隔這麼久,再次來這里吃飯,葉千梔發現狀元樓多了幾道新菜。
兩人挑選了一個靠窗的地方坐下來吃飯,剛剛點好了飯菜,就聽到周圍人發出驚呼聲,葉千梔順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,就看到兩個偏偏公子從樓下上來,兩人沒有選包廂,而是直接就挑選了一個靠近窗戶邊坐了下來。
他們沒有點飯菜,而是讓人送了一副的棋子過來,他們當著眾人的面下棋。
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,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你說他們怎麼來這里下棋啊?”
“一個是世家公子,一個是寒門驕子,一個是京城第一公子,一個是今年的狀元郎,他們這是世家跟寒門之間的比拼嗎?”
“好期待他們之間的對決,我希唐公子贏。”
“胡說,我倒是覺得柳公子能贏,他是世家公子,從小就接了最好的教育和培養,他這樣的人會輸給寒門之子?”
眾人議論紛紛,誰會贏的人都有,誰也沒法說服誰。
倒是坐在窗邊下棋的兩人像是沒有聽到周圍的議論聲,你來我往,棋盤上的廝殺很是激烈。
葉千梔不會下棋,長脖子看了幾眼,隨即俯在宋宴淮耳邊,小聲問道:“溫言,他們是誰啊?為什麼能引來大家熱切的討論?”
宋宴淮給葉千梔倒了一杯茶,“喝杯茶潤潤嗓子。”
葉千梔胡地喝了兩口,著急問道:“我不,不喝了,你先跟我說說他們的事吧?”
這種事問宋宴淮肯定就不會出差錯。
“穿黛藍袍的那位柳景晨,是柳家的三公子,柳家在京城的世家里,是最為特別的存在。”宋宴淮低聲音給葉千梔講解:“柳家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治世能臣,甚至連在朝中擔任要職的大臣也沒有,但是柳家能在二十年前崛起,簡在帝心、屹立不倒,就靠一個人。”
葉千梔興問道:“誰呀?”
“先帝最寵的柳貴妃。”宋宴淮道。
柳貴妃?
柳貴妃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,史書上對的記載大多數都是紅禍水。
但是不可否認是一個有魅力的人,若是沒有魅力,先帝又怎麼會為了迎宮,讓宮門口的臺階染了一層又一層的鮮?
柳貴妃宮前,嫁過人,只是那丈夫短命,兩人親不到半年,他就因病去世了。
無兒無的柳貴妃在夫家孤立無援,柳家人無權無勢,想要給做主,也是有心無力。
后來柳貴妃夫家那些人為了爭奪家產,便把柳貴妃送到了一尼姑庵修行,本以為會在這里孤苦一生,誰知道剛來這里不久,就遇到了出宮散心的先帝。
先帝對柳貴妃一見鐘,不顧是寡婦的份,執意要把帶回宮中。
這個消息傳出來的時候,如同一個驚雷,把京城里的世家大臣,后宮的宮妃們全都給炸懵了。
大家紛紛上書,請求先帝三思。
他們越是阻攔,先帝要帶柳貴妃回宮的想法就愈發堅定。
最后誰也沒能拗過先帝,柳貴妃順利宮,跟先帝恩恩了十幾年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