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將明輝送走，辛鳶這才吁了一口氣，「這個明尚書，可真不是個容易簡單的角。」
當對上明輝那雙犀利如電的眼睛時，總有種被窺到心的覺。
與他說話，真的需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神，毫也不敢鬆懈，生怕一個不小心，就被對方抓住了破綻。
辛燁薄輕勾，「能夠坐上刑部尚書的位置，明輝總得有兩把刷子。」
辛鳶蹙著眉，「說真的，我不覺得自己能騙過他。」
雖然明輝從頭到尾並未表出什麼，但能覺出對方並未完全相信自己的話。
見面憂，辛燁開解道：「無所謂，只要沒出多大的錯就行。」
可即便他這麼說了，還是難言憂慮，「聽說明尚書是出了名的斷案如神，就是數十年的冤案也能翻出來查個水落石出，我真的怕他會順帶查出別的事。」
聞言，辛燁眼波斂了下。
以明輝的能力，要想查清真相，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。
「你說皇上為什麼會將案子給他來辦？你說，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？」
只要一想到後面那種可能，辛鳶就不由地渾發寒，遍生慄。
辛燁一把將攬自己的懷中，「現在還什麼事都沒有呢，別自己嚇自己。」
辛鳶靠在他溫熱的膛上，聲音有些悶，「我覺得我不是自己嚇唬自己，這是最合理的解釋。」
文帝做那麼多，絕對不會單純好心只為澄清自己上的污名，他必定還有別的圖謀，一個更大的圖謀。
辛燁手著順的青，「就算他真的知道又能如何，別忘了，『辛燁』已經死了，死無對證。」
世上沒有不風的牆，沒有可以被永遠掩埋。
他從不曾寄那個永遠不為人知，被發現不是問題，但只要無證無據，便誰也奈何不了。
*
深夜的刑部燈火煌煌，一片通明。
明輝召集齊刑部大小員，正共同研究此案。
時間寶貴，他不多廢話，直奔主題，「對這起案子，大家都有什麼看法，都說說吧。」
聞言，一屋子員你看我我看你，不知該由誰先拋磚引玉。
見眾人紛紛沉默，明輝擰著眉，隨手指著在場一名年資較深的員，「胡郎中，你先說。」
被點中的胡郎中遲疑了下，鼓起勇氣說出自己的看法，「喬樂婷是被掐斷嚨，窒息而死。
兇手下手極為乾淨利落，又能悄無聲息地出守衛森嚴的首輔府，應是武功極為高深之人。能出這樣的能人，這主使之人份定非等閑。」
這話一出，在場諸人神都有所變化。
太子妃為儲妃，手底下必有不能人，排出一兩個殺死喬樂婷，簡直是易如反掌。
難道這行兇者當真是太子妃？
明輝目落在胡郎中上，直言問道：「胡郎中是指太子妃？」
「卑職不敢！」胡郎中嚇得當即跪下。
那可是堂堂太子妃，他可不敢胡猜疑。
哪怕從心底里他就是這麼想的，也不能如此毫無顧忌地宣之於口啊。
明輝擺手，「如今我們在討論案，沒什麼敢不敢的，起來吧。」
胡郎中這才斗膽起。
明輝目向在場諸位，「你們也認同太子妃是兇手？」
眾人面面相覷，未敢作答。
「本倒不如此看。」
見眾人不語，明輝篤定地道，「太子妃沒有殺害喬樂婷的機。」
一聽這話，大家紛紛驚奇，「大人何以如此肯定？」
明輝看向崔侍郎。
後者連忙代為回答道：「經過幾番調查可知，太子妃跟喬樂婷除了太子生辰宴那次，確實並無任何集。
喬樂婷在宮外，太子妃在宮中，二人井水不犯河水，太子妃並無理由非要除掉喬樂婷不可。」
話了，看見邊上同僚顯然有疑問的表，崔侍郎又補充道：「至於坊間盛傳的那事……
太子妃跟辛家養子辛燁，兩人關係親不假。但不管太子妃本人，還是辛家上上下下，都言二人只是親如姐弟的親，而非傳言那般不堪。」
聞言，立即有人反駁，「作證的都是辛家的下人，僕從主命，他們的證言並不能完全採信。至於太子妃自己的話，就更不足以取信了。」
「李主事說的有道理。」
崔侍郎也贊同，「因此我們退一萬步說，就算傳言為真，再不慎被喬樂婷察覺，也沒必要到殺人滅口的程度，完全可以以不變應萬變。
畢竟辛燁死都死了，死無對證，喬樂婷就算真想做些什麼威脅到太子妃也拿不出實質證據，反倒給了太子妃反戈一擊反咬一口的機會。」
在場員紛紛點頭，贊同他的分析。
「其實這事最大的破綻就在於太巧了。」
明輝也開口道，「這頭喬樂婷剛死，那頭太子妃的不利消息就傳得滿天飛，要說這事沒人主宰，誰信呢？」
雖然他們也查到流言最初是喬家放出來的，但是只一個喬家，還不足以造如今的局面。
如是一想，明輝神沉凝。
這絕不僅僅是一樁命案這麼簡單，這後面還藏著更大的謀。
不管是喬樂婷之死，還是關於太子妃的傳聞，都是為了這更大的謀做的鋪墊。
所以自己才說不想卷進皇家的這些是是非非。
明輝暗自嘆了口氣，正與手下繼續商討案……
「咻！」
就在這時，一支灌滿力道的冷箭猛地直直，砰地一聲牢牢釘在他背後的掛屏上面。
那箭矢中的位置，距離他的頭部只不到半寸距離，在場眾人嚇得當即大。
「誰！」
明輝來不及顧忌害怕，警惕地大喝一聲，衝出門外，結果只看到對面屋檐上一道黑影縱一躍，消失在夜幕之中。
這廂刑部差也聞聲趕來，「大人，發生了何事？可是有賊人闖？賊人在哪，屬下這就去追！」
人都跑了，還追什麼？
明輝沉著臉，「不必追了，追不著的，注意加強戒備。」
「屬下遵命！」差役們領命下去了。
這時，崔侍郎等人在後面驚呼了聲，「大人，您看這箭上面還帶著東西！」
明輝忙轉頭去看，果然見箭上面還綁著一個錦囊，隨著箭頭被釘在金漆木屏上。
這錦囊定然有東西！
他一個箭步上前，去取那。
見明輝直接上手，崔侍郎忙攔，「大人，小心有詐。」
明輝擺手，「不必擔心，來人要是想傷本，這箭也不會偏半寸了。」
既然剛才不要他命，這會又何須再使詐這麼麻煩？
崔侍郎一聽有理，便沒再阻攔。
明輝順利將錦囊取下，果見裏頭有張紙條。
他將紙條展開一看，倏然神大變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