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王被廢之後是夜,麗貴妃被打冷宮的消息也迅速傳遍整個皇宮。
廢妃的聖旨上,麗貴妃被廢是因為恃寵生,前失儀,但所有人都明白,麗貴妃是因為永王求,這才慘遭波及。
最是無帝王家,先前文帝對麗貴妃母子有多麼寵,翻臉時就能有多無。
還沒等眾人慨完,首輔喬行便連夜上折乞骸歸鄉,其子喬遠時也一同上奏辭。
文帝接到摺子沒有任何多餘反應,筆一揮,直接讓喬家人收拾包袱走人。
一見這狀,大家也明了了,看來文帝已經準備好要踢走喬行了,得虧是喬行自己識趣請辭,好歹還全了最後幾分面。
白日還是位極人臣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,一夜之間便被棄如敝屣!
唉,這就是伴君如伴虎啊。
有人慨,有人同,有人看笑話,不過更多人的目則是盯在這突然空出的首輔之位上。
朝中有資歷有條件的員數來數去的就那麼幾個,也不知這下該到誰上位,看來又將是一新的明爭暗鬥了。
當的有當的算計思量,老百姓也有老百姓的熱鬧瞧。
這儲妃殺人、真假太子、雙生之謎、開棺滴、寵王被廢一系列事實在曲折離奇跌宕起伏,老百姓聽著就跟聽戲文一樣,聽得津津有味本停不下。
有膽子大的見此直接將這次的事編了說書段子,在茶館酒肆講演,還有不人捧場。
雖然為了避諱,段子的背景朝代人名姓都統統換了個樣,不過換湯不換藥,大家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。
因為反響實在熱烈,這故事還被載野史,被後世人不斷拿出來考據。
當然,這些都是后話,關鍵的還是眼前。
事宣宣揚揚,傳得街知巷聞,但好在百姓們雖瞧著熱鬧,但普遍只是當戲文去聽得個樂趣而已,並未真當一回事。
唯一例外的,大概就剩下辛府上下的某些人了。
這日,又有幾個僕婦趁著沒事幹湊在一塊悄悄議論。
「不可能!說辛燁爺沒死,還當了太子?這像話嗎?」
聽見那大膽的猜疑,有人是堅決不信的。
「對啊,要真是這樣,被廢的就不是永王了,而是太子了。」
「就是,我也不信!」
「誒,我說你們怎麼就是不相信啊?」
最開始說話的李家的皺眉看著質疑的幾人,忽然張地左右看了眼,見四下無人後低了聲音道,「你們想想,咱們都是聽說辛燁爺沒了,可是人殮下葬的時候,他的首誰又親眼瞧見了?你們就不覺得這事著古怪嗎?」
「這……」眾人一時語塞,不住狐疑地相互看了眼。
說起來,辛燁爺從病重到去世,這醉風軒一直都是嚴令不許旁人進出的,後頭也沒有設靈直接就下葬了。
這樣一想,事確實有些不同尋常呢。
見眾人開始搖,李家的更是起勁,「還有,咱們大小姐跟辛燁爺多好的啊,辛燁爺人說沒就沒了,大小姐能不傷心能不難過,還能那麼心安理得地當的太子妃嗎?」
眾人一窒,還沒等說話,突然就聽另外一道突兀的聲音傳開,「不安心當太子妃,那你以為太子妃當如何?」
一聽這悉的聲音,所有人面齊刷刷一變,回頭便見氏冷沉著一張臉站在那裏。
「夫人!」
所有人一見,慌地全部跪在地上,個個渾發抖,大氣都不敢。
尤其李家的抖得最為明顯,害怕得連牙關都閉不住,控制不住地發出聲響。
被夫人抓到議主子,一定會了的皮。
氏上前,手抬起李家的的下顎,一雙銳目冷冷地盯著李家的,「說啊!方才不是能編的嗎,這會怎麼一個字都不說了?」
「奴,奴……婢……該,該死!」李家的不敢直視氏駭人的目,哆哆嗦嗦地求饒。
「你確實該死!敢在這裏嚼舌無中生有的東西!」
氏手裏一甩,倏地站起,怒氣難消地一腳踹在腰上,「來人啊,將李家的拖下去,打死!」
李家的一聽這話,當即嚇得整個人暈過去。
氏嫌惡地瞥了一眼,視線落在剩下的人上,後者個個抖若篩糠。
「這幾人,全部割了舌頭,人牙子發賣出去!」
不是狠,是不得不如此,要是不用重典震懾所有人,這事肯定還會再度被提起,越傳越廣,再度不可收拾。
而,絕對不允許!
聽見氏的命令,其餘幾名僕婦嚇得面無,伏地哀求,「夫人饒命啊夫人饒命啊……」
沒了舌頭了啞子,又被買出府去,這跟殺了們又有什麼區別?
早知道會是落到這個下場,們就該老老實實做事,跟著聊什麼太子的是非啊!
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!
氏直接移開眼,懶得多看。
這時已經有護衛趕上前,架起幾個僕婦癱的子,半拖半拉地往外頭走。
這靜不小,有不人聽見聲音都紛紛好奇來看。
氏著站在外圍的僕從,眼底盡染霾,「傳令下去,往後誰膽敢再議太子,妖言眾,直接打死,絕不姑息!」
在場的人聽見這冰冷冷的聲音,無不心頭髮,齊聲應是!
……
狠狠地發作了一番,氏心底還是忿忿,回到正屋時,整張臉都是黑的。
「夫人,夫人……」
就在這時,門外忽然傳來丫鬟秋兒激的嚷聲。
氏此刻正在氣頭上,聽見外頭吵吵嚷嚷,面更是難看。
正訓斥,卻聽秋兒下一句便道:「夫人,小姐回來了!小姐回來了!」
氏聞言一愣,還沒等反應過來,就聽外頭傳來最悉的呼喚聲,「娘!兒回來了!」
「鳶兒!」
聽見這聲,氏激地從位置上站起,連忙奔向門口,出來便見自己心心念念的兒正向自己快步跑來。
「娘!」
辛鳶一見母親,立即跑快兩步,一把撲進母親的懷中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