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
「謝蔚哥真是太厲害了,居然連被劫走的軍糧又繳獲回來!」
聽完辛燁的解釋,辛鳶大為驚訝,語氣讚歎地道。
雖然明眼人人都能看出來所謂的流民劫糧本就是個幌子,背後一定有組織預謀的。一般像這樣的事,通常是泥牛海,最後不了了之。
而謝蔚居然能一舉擒獲,還有一次追回了那麼多米糧,立了一大功,實在是了不起。
見這滿眼崇拜的模樣,辛燁眼眸瞇了下,「真的很厲害嗎?」
覺到他危險的語氣,辛鳶連忙改口,「一點也不,比起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,謝蔚還差得十萬八千里,遠著呢。」
說著,還不忘附贈一個真誠無比的目,顯示自己所言句句發自肺腑。
辛燁不重不輕地哼了下,面稍霽。
辛鳶有些好笑地看著他這傲的樣子,想了想又問道:「其實這事不止謝蔚一個人的功勞吧?」
軍糧丟失一案,知道他一直有在留心追查的。
敢劫了軍糧,再將軍糧哄價賣出大賺的人,其背景絕對不簡單。憑藉謝蔚自己的力量,恐怕不足以那麼順利將事辦。
這背後也一定有支持。
「曜確實幫了一些,但事主要還是謝蔚的功勞。」
有一說一,辛燁是不喜歡謝蔚,那也不能不承認謝蔚確實是個人才。
「立了這麼大的功勞,咱們的皇帝陛下甭管心底歡喜與否,面上都必須重賞,陞肯定是不了的。」
金鱗豈是池中,不日天書下九重。
辛鳶角向上微翹。
看來自己先前的擔心實屬多餘了,像謝蔚這樣的,放到哪裏都能闖出一番名堂。
「謝蔚好你就那麼高興?」
辛燁瞥見角那抹笑意,裏不經泛酸。
辛鳶誠實地點頭,「謝蔚又不是旁人,聽見他過得好,我當然高興了。」
就算無緣為夫妻,自小一塊長的誼也是非同一般,自是盼著謝蔚的道路越走越順。
辛燁沉默不語。
辛鳶手攀著他的脖子,目徑直進他黑眸深,「生氣了?」
辛燁垂眸著近在眼前的,「如果我說是,是否顯得太小氣霸道?」
辛鳶失笑,「看來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嘛。」
辛燁薄抿。
跟謝蔚之間從頭到尾什麼都沒有,這點他最是清楚。但是每每聽見這個名字,他心裏都忍不住膈應。
辛鳶輕笑一聲,「雖然你小氣霸道,但我偏偏卻喜歡。」
辛燁心口一,手地環著,像是要將他般抱得死。
他低頭在發心落下一吻,口吻是深也是霸道,「你是我的,誰也別想把你搶走。」
聞言,笑眼格外溫。
*
難得出宮一趟,辛鳶在自家府邸待了大半日,還不忘去了趟家。
彼時,先志正在院子裏練武。
著外祖明顯滯緩無力的作,辛鳶鼻尖有些酸。
原來,外祖父也老了啊。
像是察覺到來人的視線,先志緩緩停下手勢,眼睛了過來。
一見外孫,他瞬時眼驚喜,「鳶兒,你怎麼來了?你不應該在宮裏嗎?」
辛鳶笑著迎上前去,「外祖,孫想您了,趁著近日宮中無事就跑出來了。」
先志朗聲笑了,「出來散散好,整日待在那宮牆之,好好的人都給憋壞了。」
辛鳶眼兒彎彎,像只可的小狐貍,「所以說還是外祖最懂孫的心思。」
「那還用說。」先志捋著鬍鬚,一臉得意。
辛鳶攙著他的手,「外祖,外頭風寒,我扶您到屋裏說話。」
眼下這天是一日寒於一日,還是別在外面待太久的好。
「沒事,我這剛練完武渾熱乎得很,這點風寒算什麼。」
話雖這麼說,先志還是樂呵呵地任由孫將自己攙回屋。
……
「太子呢?什麼時候過來?」
以先志對這徒弟兼孫婿的了解,他指定也會跟著到的。
辛鳶假意吃醋,「看來外祖如今是更中意孫婿了,這還沒跟孫說上幾句話呢,就這麼急著找孫婿!」
先志好笑,「你這鬼丫頭,居然連這種醋也要吃?」
「當然要吃。」
辛鳶一本正經,「外祖自來最是疼我,可不許因為有了孫婿就偏了心。」
「行行行,儘管放心好了。無論什麼時候,你才是外祖的心頭寶。」
「這還差不多。」
「你啊。」
見孫這一副驕傲得意的樣子,先志被逗得哈哈笑著,覺心都舒暢了許多。
這時,老管家端了葯碗上來,「老太爺,該用藥了。」
一見那黑呼呼地葯碗,先志即刻收了臉上的笑意,皺起眉頭,「不是說了不喝嗎,怎麼還拿上來?」
辛鳶一驚,滿眼擔心,「外祖您病了?怎麼沒聽人說起?」
先志擺手,「別擔心,就是以前的老病,不是什麼大事,就沒讓人張揚。」
老管家一聽這話忍不住吐槽,「哪沒什麼啊,前兒個老太爺還病得躺了好幾天,是這幾日狀況才見好些。哪想您這才好一點都沒好全乎,就又不肯吃藥了。」
就說今日這葯都重煎了第三回了,可每次端來這任的老爺子就是一口不喝,真真愁煞人。
「我這病都好了,那還要吃什麼葯?」先志一臉的嫌棄。
他也不知是否自己不小心得罪了醫,這醫每次開的方子都是又苦又,本難以下口。
連喝了幾日,他已經忍到最極限,現在一看見這葯就反胃。
老管家苦著一張臉,向辛鳶求助,「太子妃,您來說說老太爺吧,這葯大夫都代了必須吃完,老太爺這一天天盡不聽人勸。」
先志視線掃向老管家,「怎麼的,你這是當面告我狀呢?」
老管家搖頭嘆氣,「老奴就是告狀,老太爺太不讓人省心了。」
先志瞪眼,「嘿,你敢這麼說話,現在你是老太爺還是我是老太爺?」
老管家笑瞇瞇地討好,「當然你才是老太爺。」
先志哼了一聲,回頭便瞧見辛鳶蹙著一雙眉看著自己。
一對上孫這不贊同的目,他不有些心虛,「我這病都全好了,還吃那麼多葯幹嘛?」
辛鳶簡直哭笑不得,「這病好沒好是醫說了算,哪能是您這說這話的呀?」
先志,「這是我自己的,醫能有我清楚啊?」
辛鳶搖搖頭,手接過了老管家手上的葯碗,舀起一勺送到先志面前「是是,您老最厲害了,先吃藥吧。」
看這架勢不喝是不行了。
先志無奈認命,直接接過葯碗一口往里灌。
喝完,他整張臉都是綠的,「嘖,這葯真他娘的苦。」
老管家忙接過空碗,一邊不忘朝辛鳶豎起大拇指,「還是太子妃您有辦法。」
他就知道有太子妃在,這頭疼這事立馬就能解決,不枉他趕慢趕把葯送上來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