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恭喜娘娘，奴婢這就傳訊給殿下，殿下要是知道了肯定高興壞了。」
說著，秋意轉就要下去。
辛鳶見狀忙將人攔了，「別秋意，先等等，什麼也別說。」
「娘娘？」秋意不解地看向自家主子。
娘娘懷孕這麼大喜的消息，難道不是應該第一時間通知殿下嗎？
銀雪也納悶。
辛鳶搖頭，「還是先緩緩，殿下如今在外事事都要小心，我不想他分心。」
以辛燁的子，雖然不至於弄到聽到消息就貿貿然往回趕，但是這一突然來的消息絕對會打他的部署，不想看見那樣的結果。
秋意明白的顧慮，「可是娘娘，就算奴婢不提，等屆時消息傳開，殿下還是會知道的啊。」
宮裏宮外都有殿下留下的人，們就算瞞了也瞞不住的。
辛鳶也才想起這事，「還是先瞞著吧，到時候再說吧。」
太醫那邊在未確認之前，絕對不敢將事傳揚出去，還是先不說罷。
「是。」
秋意頷首，忽而想起問道：「那娘娘，皇後娘娘那可要提前打聲招呼？」
辛鳶頓了下，搖搖頭，「還是算了。」
不是信不過向皇后，就算不看母子之，向皇後跟他們也是一個戰壕里的人，對方不至於在這種事上面扯的後。
只是椒房殿之前被人混進過，還是希小心為上。
不過說起來，這左右也差不了幾天了。
下一次太醫來的時候，消息報上去的時候，大家也就都清楚了。
「那明日慶王的婚宴娘娘還參見嗎？」
明日乃是冬月初十，是欽天監擇定的慶王迎娶邱閣老孫的日子。
這樣的日子，主子為儲妃，為皇嫂，按理是不應該缺席的，可是主子眼下的狀況最好還是別去這些人流複雜的地方，以免意外。
秋意難為地皺起眉頭。
銀雪忙張地搖頭，「娘娘，要不還是算了吧。這婚宴之上人多混雜，要是被哪個不長眼的不小心……」
後面那些忌諱不吉利的話不敢說出口，但意思大家都明白。
辛鳶閑閑地道：「那便不去吧，反正也沒什麼意思。」
雖然這樣一來難免惹人猜疑，尤其惹得慶王疑心，但是只要到時候消息傳開，大家就都明了了。
而且說起來，慶王這些人最近實在安靜得有些過，也不知道是否在憋什麼壞主意等著。
若是只有自己，倒不介意前去會會見識見識，但如今有了孩子，還是寧可小心謹慎一些。
*
慶王親，算得上皇家一件喜事。文帝下旨由禮部親自辦，給足了慶王和邱家面。
有文帝這話，禮部的人自然不敢大意，一應用的都是最佳，在不逾矩盡量辦到最好。
邱家算得上百年大家，那底子也是深厚，嫁的排場也不容小覷，連綿十里紅妝，引來全城百姓都來瞧熱鬧了。
……
京城之綿延紅妝，喜洋洋，沛城之卻是素縞一片，死氣沉沉。
如今也不必值守放哨了，因為就算將城門敞開，敵人也不會攻來，只會避之唯恐不及。
那些人都怕了，怕了這城中不斷蔓延肆的瘟疫。
而可惡的是，這場瘟疫本就是狨軍使手段一手促的。
想到這裏，向守則面青
這時，一個年紀較小的士兵著向守則，忽然抖著聲音問道：「向帥，我們，我們是不是……被朝廷拋棄了？」
聽見他開口邊上的士兵也跟著問，「已經連續死了幾千人了，朝廷還是不聞不問，他們是不是就想放我們在這裏等死？」
「元帥，我們不想死在這兒，朝廷會來救我們得對不對？」
「就像沛城之前這麼面臨危機，朝廷也派我們這些援兵來救了，這一次也一定是一樣的，是不是？」
眼前的一雙雙眼睛裏都寫滿了卑微的期，對活著的期。
他們來投軍，可以不去懼死，卻怕沒有希的活。
面對眾人希冀的目，向守則很想說些什麼安的話。可他蠕了半天，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。
見他這神，將士們眼底那點希的火倏然寂滅，只剩下一片絕，「完了完了，沒希……」
「這麼說，咱們都得死在這兒……」
有幾個不了崩潰哭起來。
「俺不想死，俺家中還有老娘等著奉養呢，我來投軍，就是想多掙點軍餉讓俺娘過點好日子……」
「我還有孩子也還小，我還沒看著他們長大，等他們我一聲爹呢……」
「我也是……」
絕的緒相互傳染，一人撐不住，其他幾個也跟著躁起來，這些個個七尺男兒，哭得就像孩子。
著飄飄落下的雪花，向守則眼角發。
他們不遠千里來從軍，戍邊抗敵，到頭來到底是為了什麼？
「父親。」
向景在這個時候回來。
向守則見了兒子，急忙問道：「那邊有消息了？」
向景點頭，「不出意外的話，最近就會有消息傳來。」
「當真？」
向守則眼前一亮，正問更多，突然意識到此不是說話的地方，忙將向景進自己的帥營。
進了帥營，只有父子二人。
向守則迫不及待地問道：「那邊真的找到辦法了？」
「用了葯后，確實有發現病癥轉好的，是哪種藥起的作用，還需要些時間確認。」
向守則振，「這麼久了，總算是等到一個好消息。」
向景目深深地著他，「父親，那件事您考慮得怎麼樣了？」
向守則面遲疑，「那樣做實在太過冒險，而且那是大逆不道，咱們向家怎麼能……」
權掌一時的當初，他的父親向盛康尚且不曾過那樣的心思，難道他們真的要那麼做嗎？
向景眉頭鎖，滿臉寫著不贊同，「父親，像這樣的皇帝，您還有什麼好顧慮的？」
只要有文帝在的一日，事註定沒完沒了。
他們能逃過上一劫、這一劫，那下一劫、下下一劫呢？
「但是……」向守則還在遲疑。
就在這時，外頭傳來一陣。
向景高喝一聲，「發生了何事？」
一個士兵急急忙忙地衝進來，「啟稟元帥，下面有士兵暴！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