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言紛紛,越傳越過,很快就從宮外傳宮中。
「果然都是一幫蠢貨,連這麼荒謬的話都信以為真,活該一輩子出不了頭!」
銀雪從外面回來時,一張臉都是黑的。
見狀,辛鳶不由輕笑,「外頭那些話,你聽聽也就罷了,怎麼還計較起來了?說的人那麼多,你計較的過來嗎?」
「娘娘,您知不知道那些人說話有多難聽?」
銀雪氣鼓鼓,「那些人現在非但造謠殿下,還說小殿下其實也是……」
「是什麼,小妖孽?」
辛鳶挑了下眉,「大妖孽生的小妖孽,倒是沒錯。」
「娘娘您還有心思笑呢?」見眼角藏著促狹,銀雪只覺得神奇。
「不然呢?我是得哭才更應景嗎?」辛鳶笑意更加明顯。
銀雪恨聲,「您不知道奴婢差點沒忍住,就直衝出去撕爛那些人的臭!」
辛鳶擺手,「算了,都是些無謂之人。你跟他們計較,平白失了份,還要被說是做賊心虛,又是何必呢?」
「就是因為想到這些,奴婢才沒去的。」銀雪口氣悶悶,還是氣鬱。
見這樣,辛鳶沒說什麼,側首看著窗外飄雪。
其實關於沛城鬧瘟疫的事,也沒有比其他人知道得更早多。
初時聽聞沛城之危時,辛鳶是又急又氣。急他此時面臨的險境,更氣他居然連這麼重要的事都瞞著。
但是事已至此,再多計較也是於事無補,也只能祈願一切安好,求眼前的困難早日過去。
至於外頭的流言四起,不必問也知道是誰的傑作。
辛鳶眼底閃過一冷意。
就在這時,外頭傳來一聲通報聲,「娘娘,慶王妃在外求見。」
「怎麼來了?」辛鳶蹙了下眉。
秋意說道:「應該是來給娘娘請安,順道過來試探虛實的吧。」
「是試探虛實為要,給娘娘請安是順便吧。」
銀雪提議道,「要不娘娘跟上次一樣拒了,讓回去?」
這位慶王妃先前也來過,不過被主子以抱恙拒了。
辛鳶還沒回答,秋意先睨了銀雪一眼,「瞎出主意,好歹那也是王妃,跟娘娘是妯娌,哪能一直閉而不見。
再說了,慶王妃有何可懼的,咱娘娘難不還怕?。」
辛鳶點頭,「秋意說的是,讓人進來吧。」
「是。」秋意忙領命下去。
銀雪來到辛鳶邊,「娘娘,奴婢扶您去換裳。」
辛鳶看了眼自己上的羅,「不必換了,這就可以了。」
「這……」銀雪面遲疑。
「怎麼了?」
銀雪頓了下,「娘娘這裳見客算不得失禮,就是料偏,花紋也,倒顯得過和了些,顯不出氣勢。」
「如此正合我意。」辛鳶聞言笑了,眼底快速閃過幾分意味。
「嗯?」
銀雪不解,辛鳶卻沒多解釋。
不多時,慶王妃被領了上來。
「妾參見太子妃娘娘。」
慶王妃屈行禮,舉止大方,得儀。
「慶王妃請起,座。」
「謝太子妃。」
慶王徐徐起,輕緩地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。
辛鳶不著痕跡地打量著。
看來這慶王倒是好福氣,沒了一個妖嬈明的紅翎,又來一個俏麗人的王妃。
角掛著溫和親切的笑,「你我既為妯娌,便不必太子妃前太子妃的了,你隨慶王喚本宮一聲皇嫂就是。」
「是,皇嫂。」
慶王妃從善如流,臉上出一笑,右頰有一個小小的梨渦,很是惹人喜歡。
就這長相氣質,還真是天生的偽裝利。
辛鳶在心底慨一聲。
「說起來,妾還沒來得及恭喜皇嫂呢。」
慶王妃忽爾一臉喜地道,「先前聽聞皇嫂子抱恙,妾這心裏還擔心不已,沒想到轉眼就傳出皇嫂有妊的大好消息,這可真是大大的驚喜。願皇嫂一索得男,早日誕下皇長孫。」
「如此,借弟妹吉言了。」辛鳶笑著,笑里卻藏不住幾分失意。
想起這些日子的傳言,慶王妃想了想沒有多問,轉而說起其他。
辛鳶與有一搭沒一搭聊著,妯娌二人,氣氛還算融洽。
兩人正說著話,忽而春雪急急忙忙地求見,「娘娘,聖上下旨了!」
辛鳶一怔。
文帝下旨罷朝七日,今日正是第八日,確實是文帝該出面表態的時候了。
倏地從位置上站起,「聖旨怎麼說的?」
「聖上下了罪己詔,還下令各級員削減開支,用於救援沛城染瘟災民,並出皇榜召天下名醫前往沛城救援。太子……」
「太子如何?」辛鳶說話的聲音在發抖。
春雪不敢看,一咬牙道:「太子為儲君,責無旁貸,即刻前往沛城主持大局,與沛城軍民共抗病疫。」
慶王妃聽了大驚,下意識向辛鳶。
卻見辛鳶子一,整個人倏然暈了過去。
「皇嫂!」
「娘娘!」
「快,傳太醫!」
眼見辛鳶的暈倒,眾人驚慌不已,整個東宮頓時作一團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