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燁沉緘，神自若。
文帝正借題發揮，卻聽後方驟然傳來一聲通報，「啟稟聖上，太后鑾駕駕到，儀仗已經到城門外了！」
一聽這話，下面大臣紛紛大驚，太后怎會在這個時候抵京？
眾人面面相覷，彼此的眼中寫著相同的結論。
看來今日是必有大事發生！
太子跟太后前後腳進京，看來兩人已經結正式聯盟。
文帝目探究盯住辛燁，企圖從他臉上看出幾分端倪。後者卻是眼觀鼻鼻觀心，分毫未。
文帝暗恨，「即刻回宮，文武員，宮妃命婦一同前往迎接太后駕。」
無論如何，明面上太后都是他母親，哪怕他是皇帝，也必須尊。
眾人領命。
文帝聖駕先行起行，其他人稍後。
等時候差不多，辛燁跟著要走。
「皇兄！」
這時，後頭傳來一聲呼喊聲。
辛燁眉心微皺，腳下作一頓，整個人站住。他負手而立，半點沒有回頭的意思，連一頭髮都未曾過。
倨傲得目空一切。
慶王的眼神微閃，瞬間又恢復原本憨厚單純的樣子，小跑著繞到辛燁側的位置，「皇兄，見到您平安歸來，臣弟實在太高興了。」
辛燁角勾起一抹嘲諷，「是嗎，本宮以為經過慶王妃那件事之後，慶王不會再有面面對孤了呢。」
哪怕他不在京城，也時時刻刻關注著京中的一切，慶王妃陷害的事他如何會不知道。
他還沒來得及收拾慶王，沒想到他居然還好意思往自己跟前湊！
慶王臉頰一陣火辣，「先前的事只是一場誤會，臣弟也是一時傷心，兼又了那邱氏的蠱，這才昏了頭做錯事。還請皇兄大人大量，莫要與愚弟一般計較。」
視線轉向下滿面擔憂的慶王，眼神極淡，「你對孤似乎有些誤會，孤從來不是什麼大量之人。」
欺了他者，十倍奉還。欺他妻者，百倍尤不嫌多。
「……」
慶王被狠狠噎住。
他著辛燁冷的下線條，以及那眸里的倨傲，在在提醒著自己在他眼中不過多麼地不值一提。
「是嗎？」
慶王猝然一笑，故意刺激道：「皇兄能平安歸來，想來最高興之人當屬皇嫂莫屬了。可惜天公不作，東宮的火到現在都沒滅，皇嫂弱質纖纖，又懷六甲，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撐那麼久呢？」
原本他還想維持表面的和平，現在看來倒是不必了。
不是說對太子妃深一片嗎，聽見這消息應該很驚愕痛心吧？
辛燁卻是神，只留下不咸不淡地一句「太子妃一切安好，謝慶王關心」，大步而去。
慶王面上青一陣白一陣，藏在袖中的手下意識攥，指骨發白。
該死！
他居然事事都算到了。
好半晌慶王才回過子，不意看到端王角勾著，似嘲似諷，一副看熱鬧的模樣。
連當下之局都看不清楚的人，還好意思在背後算計人！
真是蠢！
慶王臉有些難看，端王卻像沒看見般，懶懶的地支起子，對著後伺候的小太監輕斥，「走吧，還趕著給皇祖母請安呢。」
走到慶王邊的時候，還狀作恭敬地對他這個兄長行了個禮，只是墨瞳里的嘲弄意味卻更重三分。
在無人注意到的瞬間，慶王面上鶩之一閃，瞳仁危險地瞇了瞇。
*
太后鑾駕從宮門駛的時候，文帝已率領眾人靜靜等候，一同迎接太后回宮。
「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！」
一見太后的儀仗，眾人連忙跪下行禮。
等了一陣，太後下了鑾駕。
太后雖上了年紀，滿頭銀，神卻還不錯，氣度雍容。
手一比，立即有隨行太監讓地眾人免禮謝恩。
文帝忙迎上前去，「參見母后。」
太后頷首，著文帝微霜的鬢角，臉上出慈母的憐惜，「經年未見，皇帝也見老了。國事勞，也不能疏忽了自己。」
「讓母后掛心了，是兒子的不是。」
文帝神慚然，在人前做足孝子模樣。
太后與文帝寒暄幾句，向辛燁所在的方向，出滿意一笑，「聽說太子的子恢復了，看來真是不錯。」
辛燁行禮拜下，「孫兒見過皇祖母。」
「儲君能夠恢復健康，社稷才能安定。」
太后笑著，狀似無意地道，「你父皇老了，這雲國的江山還得靠你來守護。」
底下員聽見這話，臉各異。
太后這話是隨口說說，還是意有所指？
文帝也沉下臉，「母后抬舉了，太子年歲還小，行為莽撞，缺乏歷練，還不足以擔重任。」
太后眉峰了下，沒說什麼，轉而問道：「怎不見皇后？」
「這點兒子稍後再與母后詳稟。」
文帝轉移話題，「母后一路風塵僕僕，還是讓兒子先扶您回宮歇息吧。」
「不急。」
太后擺手，站在原地。
文帝狐疑，正猶豫到底該問還是裝作無事時，有傳話太監上前，「啟稟聖上，啟稟太后，先志在午門外求見！」
文帝神一變，底下員更是犯嘀咕。
先志早已退出朝堂，多年來不問政事，今日怎麼突然來了？
太后斥道：「糊塗！老可是雲國僅存的三朝元老了，為朝廷汗馬功勞，他要宮還要什麼通傳，還不快將老請進來！」
「奴才該死，奴才這就去，這就去！」
被訓斥的太監連忙告錯，飛奔下去。
「算起來哀家也有多年不曾見到老了。」
太后不住慨，看向滿朝文武，「諸卿也許久不曾見過老了吧，不如與哀家一同見見，一睹老的風采。」
各位員遲疑，忍不住向文帝。
文帝目地盯著太后，「母后，您想幹什麼？」
太后隨意地道：「不過是跟老臣子敘敘舊，皇帝不必多想。」
只是敘舊，又何必拉著這麼臣子作陪？
文帝心頭跳，有很不好的覺。
見皇帝遲遲沒有回應，百連忙稱是。
……
先志一路高舉著奏書上殿，跪下行禮，「老臣先志參見太後娘娘！」
眾人大驚。
這文帝就在金殿上坐著，先志居然敢無視君王，連問安行禮都沒有？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