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娘娘正在歇息。」
「太醫說娘娘只是太過勞累,好好休養幾日,就會沒事的。」
迷迷糊糊之間,辛鳶似乎聽到春雪秋意的聲音。
聽兩人說話的聲音平靜安然,看樣子們已經離危險了。
辛鳶心中一定,就要繼續睡去,忽然間聽見耳朵里傳一道思念已久的聲音。
「嗯,你們先下去吧。」
這個聲音,是辛燁!
辛鳶怔了一下,嚯的睜開眼睛。
「醒了?」
辛燁打簾進來就看見辛鳶張大眼,他忙走到床邊坐下,聲關懷問道,「覺怎麼樣,有沒有哪裏不舒服?」
辛鳶怔怔地著他,眼睛都不敢眨一下,「辛燁,你回來了?」
見恍惚的樣子,辛燁心口一擰,將抱懷,「是,我回來了。」
他憐惜地吻著的鬢髮,「對不起,沒有在你需要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你邊。」
辛鳶聞言卻笑了,「這麼多人籌劃了這麼久,冒了這麼大的風險,要是在關鍵時刻你還在兒長,你才是真的對不起我呢。」
宮奪位哪是說的那麼輕巧,但凡當時辛燁有片刻的遲疑耽誤,局面興許就得徹底翻轉過來。
到那時,他們也只能黃泉之下再相會了。
辛燁垂眸,眼愧疚,「可我卻沒能親自保護到你。」
「沒事,就算你不在,我也可以保護好自己,保護好我們的孩子。」
辛鳶手在自己的肚子上,角上翹彎起的弧度,「雖然你都已經知道了,但是我還是要鄭重告訴你一句,辛燁,你要當爹了!」
辛燁著的如花笑,覺那乍聞大喜的激、歡喜、興、各種各樣的緒又再度襲來。
「我可以他嗎?」他看著的肚子,激地手微微發。
辛鳶甜甜一笑,拉著他的手在自己肚皮上。
辛燁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,手輕輕地在的腹部上,半晌卻不住皺眉,「你肚子都沒長,還是那麼平坦。」
辛鳶失笑,「孩子現在還小,暫時還不明顯,等過了這陣就快了。」
辛燁大手放在其上,眼角微,「謝謝你,我的妻。」
辛鳶笑著,覺脈脈溫在彼此之間涌。
「是了,這裏是什麼地方?」
看著全然陌生的擺設,半晌疑問道。
「這裏是昭仁宮,東宮那邊已經回不去了。」
宮中各殿主要都是木質結構,最怕祝融無。東宮這火剛著起來時沒人撲救,這會再想管已經來不及,唯一能做的唯有保護好附近各宮,避免火勢繼續蔓延。
至於已經燒起來的東宮,也只能聽之任之了,等著它自己燒完。
「太可惜了。」
雖猜到會是這個結果,但是真的知道時,辛鳶還是不住悵然。
見面失意,辛燁安道:「反正過沒幾日,我們也是要搬出東宮的,其實沒什麼差別。」
等他登基之後,辛鳶便是名正言順的皇后,也不可能繼續再住在東宮。
「我知道,但還是覺著有些憾。」
辛鳶抬眸看他,「怎麼說東宮也是咱們親生活過的地方,裏面有那麼多好的回憶,現在說沒就沒了,難道你不這麼覺得嗎?」
「憾多是有些,但只要你我能一直在一起,其他的都無所謂。」
辛鳶忽然釋然,「你說的是。」
只要人還在,其他的任何事都不重要。
說起東宮,辛燁也想起來問,「話說回來,我從來都不知道,原來東宮下面還有那麼一條道。」
說起來,這次得虧有道,要不然等曜去救,辛鳶還不知道得白多罪。
「你是如何得知的?」
辛鳶神一笑,「知道萬俟氏嗎?」
這麼特殊的姓氏,辛燁稍稍一想便想起來了,「前廢太子的妃子?」
辛鳶點頭,「你猜的不錯。」
這萬俟氏是北地王族的貴,當初雲國與北地那會邦不錯,王室之間時常聯姻。
在那樣的況下,萬俟氏便被送前廢太子的東宮做了太子妃。
後來前廢太子謀反,結果棋差一招,功敗垂。
先帝震怒,下令將東宮上下悉數下獄,然而侍衛們搜遍宮中,卻一直沒能找到萬俟氏的下落。
「怎麼突然提起這人?」
「因為當年萬俟氏能逃過一劫,就是因為有這條道。」
辛燁好奇,「你是怎麼知道的?」
辛鳶挑了下眉,「你記這麼好,應該不會不記得史記載,萬俟氏失蹤時是懷有孕的吧?」
「你是說前太子的後人?」辛燁不住攏了下眉。
這突然冒出來的前太子後人,到底是好是壞?
「是誰?」
「你先前剛見過一次。」辛鳶沒直說。
前太子發宮變是在文帝登基之前四年,如今是文和二十二年,那這人就應該是年二十四。
這個年紀的,又是最近見的,還能跟辛鳶也有所接的……
辛燁腦子裏快速閃過一個人影,「是?」
「說真的,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也很驚訝。」
辛鳶眉間也是蹙著的,「你說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,又特意向我示好,是不是後面還有什麼其他的目的?」
由衷期待,事不似自己想的那麼複雜。
真的不想有朝一日和對方走到對立的兩面,這樣小舅夾在中間只會更為難。
辛燁了下的眉心,「先別想那麼多,不管是何目的,這次確實救了你。」
「也是。」辛鳶暗嘆了口氣。
看著明顯疲憊的樣子,辛燁道:「你累了,躺下再睡吧,我在邊陪著你。」
辛鳶眼瞼控制不住翕了下,躺回的被榻上,「你要是還有事要忙就去吧,反正我邊還有這麼多人照顧著,沒事的。」
現在這會應該是他最忙的時候,不想他在自己這裏耽擱太多時間。
「沒關係,不差這一會功夫。」
辛燁細細地幫掖好被角,輕輕地在潔的額頭上落下一記親吻,「安心睡吧。」
「嗯。」
辛鳶淺淺笑了下,不多時便沉沉睡去。
聽呼吸聲逐漸平緩,辛燁放輕作出了殿,出門時臉增了幾分沉肅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