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
「太子因何事要召三弟妹?」
聽見陳升的來意,陳氏不由納悶。
陳升恭敬地行禮,溫聲解釋道:「大夫人放心,殿下只是有些疑問想要問問三夫人,只是幾句話的功夫,不會有什麼事的。」
太子能有什麼要的事要找安雯華,他明知道安雯華現在大腹便便,出行不便才是啊。
而且太子登基在即,正是事務繁忙的時候,在這個時候急著召見,此事必然不小。
陳氏在心裏犯嘀咕,下意思看向安雯華。
卻見安雯華神平靜,半點不為驚訝,像是已經料到會有這事一般。
陳氏詫異,有些擔心。
以這些日子以來跟安雯華的相,文慧安靜與世無爭,到底能牽扯到了不得的大事裏頭?
見陳氏面擔憂,安雯華心裏一暖,「大嫂,沒事的,我去一去,很快就回來了。」
見一臉從容,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。
陳氏心裏定了下,「嗯。」
到底是自家親戚,不看僧面看佛面,就算安雯華真的牽涉到什麼,太子當也不會為難的。
安雯華轉眸看向陳升,「陳大人請稍候,妾回去整理一下便隨你宮。」
陳升拜下,「三夫人請便,小的在此恭候。」
「大嫂,我先下去了。」
陳氏頷首,「去吧。」
安雯華淺笑了下,由著侍扶著下去更。
大廳之只剩下陳氏與陳升二人。
陳升是從家出去的,又是自己的本家,陳氏對他很悉,拉著他閑敘了一會。
一陣,陳氏不由問起穎,「阿穎那小子怎麼沒跟你們一同回來?」
說起穎,就難免覺得糟心鬱悶。
這小兒子就是不省心,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答應,他乾脆來個先斬後奏,直接混進赴邊的隊伍中去。
等這邊發現的時候已經為時太晚,再想追都追不上了,只能在家干焦急。尤其在聽說沛城瘟疫橫行時,陳氏更是焦心得宿宿睡不著覺。
這會總算是好了,太子和二叔他們都安然回來了,心裏可終於有了盼。
「這個……」
陳升最怕陳氏問起這事,聞言不由面遲疑。
見他這支支吾吾的樣子,陳氏心底咯噔一聲,「不會是阿穎出什麼事了吧?他不會是……」
想起邊疆又瘟疫有戰,腦子控制不住地閃過最可怕的猜測,嚇得面發白。
見狀,陳升連忙擺手,「不是,大夫人您誤會了,穎爺沒事,只是……」
陳氏原本聽見前面那話心裏還放一放,聽見後面「可是」兩個字一顆心頓時又被提了起來,「只是什麼?」
陳升一臉糾結,「大夫人,的事二老爺知道得更清楚,您還是問他吧。」
陳氏眉頭皺得死,「不是,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你怎麼就不能給句痛快話?你這不是存心讓我著急上火嗎?」
陳升正被問到沒辦法,卻見門外人影一閃,他一下像得到解救般鬆口氣,「夫人還是等二老爺問他吧,小的還得回宮復命。」
他急急腳奔出,與剛好走到門口的安雯華打了個照面,「三夫人慢行,小的先到外面等您。」
說著不等二人反應過來,逃也似的飛奔而跑。
安雯華被弄得一頭霧水,下意識看向廳神不大好看的陳氏,「大嫂,這是怎麼了嗎?」
「怎麼了?我還想知道到底怎麼了呢!」
陳氏沒好氣,安雯華更是不解。
陳氏抹了下臉,忍住自己的緒,「不說這些了,弟妹你趕去吧,莫讓殿下久等了。」
「是。」
送走了安雯華,陳氏回到屋,臉頓時煩躁下來。
這討人嫌的兒子,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!
唉,早知道會這樣,當初就是追到天邊也應該把兒子追回來的!
*
宮中不能駕馬,到了宮門口,宮車自停下。
陳升朝著宮車稟告,「三夫人,宮裏不能行馬,需在此換轎。」
車裏的安雯華輕應了聲。
一旁等候著的宮連忙上前,小心地扶著下車。
安雯華在地上站定,抬頭著巍峨的硃宮門,目出幾分複雜。
「三夫人?」
見著宮門失神,陳升下意識喚了聲。
安雯華回神,看向東面,狀似無意地問了句,「這宮中的火還沒滅嗎?」
東宮的火燃得正酣,遠遠都能瞧見那濃烈的黑煙,甚至還能聞到那烈火焚燒的異味。
安雯華不自覺捂了下口鼻,輕咳了幾聲。
陳升據實回答,「火勢太猛了,已經救不了了,只能等這火燒完自己滅。」
「那真是可惜了。」
安雯華面憾,但也沒再多說什麼,自覺走向輦轎,由陳升一路護送去了昭仁宮。
*
昭仁宮
安雯華被帶到的時候,辛燁正和文沅等諸位大臣議事。
見驟然進來一個懷孕的貌子,各位員一怔,眼底寫滿吃驚與猜疑。
這不會是太子的……
看這肚子可比太子妃的早得多啊!
太子先前還說終生只太子妃一人,看來天下男人都一個樣啊。
辛燁像是沒瞧見底下員轉來轉去的眼神,直接下令道:「今日便暫議到這裏,諸位大人先下去吧。」
「是,臣等告退!」
雖然很想繼續看下去,但眾人還是識趣地告退,不敢耽誤。
「妾安氏參見太子殿下。」
見眾人都走了,安雯華恭恭敬敬地朝辛燁行了個宮禮。
辛燁背往後靠了靠,好整以暇地看著,「孤是應該喊你小舅母,還是該稱你一聲堂姐才更合適?」
安雯華勾出一抹笑,「左右只是個稱呼,殿下隨意就好。」
辛燁「哦」了一聲,「這麼說你是承認自己確實是友王之了?」
安雯華一臉淡定,「從妾將東宮道的告訴太子妃那一刻起,不就已經承認了嗎?」
「為什麼?」
「什麼為什麼?」
辛燁目深深地盯著安雯華,「既然千方百計掩藏自己的份,又為什麼要在太子妃面前主暴?你這麼做,到底有何目的?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