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若妾說純粹只是基於好心,太子可會覺得這話有些假?」
安雯華聲音輕,娓娓而道,「太子妃是三郎最疼的外甥,妾屋及烏,不願看見太子妃出事,似乎沒什麼不對。」
聞言,辛燁幽瞳里寫滿了不信。
安雯華跟辛鳶在之前也不過一面之緣,連都算不上,便是因為廣陵的原因有幾分不同,也遠不到將這麼重要的坦誠相告的程度。
在這件事裏,絕對是有所圖的。
見他一臉不信,安雯華猝然笑了,「到底還是瞞不住太子,妾確實是有意向太子妃賣好。」
辛燁目探究地著,「想要什麼直說吧,看在你救了太子妃的份上,孤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,只要在孤能力範圍之。」
「哦,是嗎?」
安雯華似笑非笑,「若妾以此要求殿下放棄三日後登基稱帝,殿下也答應嗎?」
辛燁眼眸瞇了下,渾上下散發著危險的氣息。
安雯華見狀擺手,「只是跟殿下開個玩笑,您似乎有些開不起玩笑。」
家豁出命去掙來今日的局面,如何會真的做那樣的要求,更何況變數要求了,辛燁也不可能答應的啊。
再者,也是最重要的一點,太子讓位於可沒半點好,怎麼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傻事?
「孤沒那麼多閑雅緻跟你開玩笑。」辛燁神淡淡地道。
有的人是天生的王者,便是不擺出兇厲的表,也有不怒自威的氣勢。
安雯華暗自深吸了口氣,「這要求嘛,妾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好,還請殿下容妾回去細細思量,日後再提。」
辛燁深深地盯著,直看得後者頭皮發麻,良久才點頭,「可。」
安雯華心底一振。
辛燁埋頭案首,「沒什麼事,你先退下吧。」
「是,妾告退。」
安雯華也不想在此多待,連忙告退。
聽見腳步聲越走越遠,辛燁放下手中的硃砂筆,眸閃了下。
這個人,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葯?
……
安雯華才出了正殿,便被一個笑臉迎人的丫鬟攔下,「奴婢春雪見過三夫人。」
「起來吧。」
對春雪,安雯華還是有些印象的。先前在家,們打過一次照面。
「謝三夫人。」
春雪笑瞇瞇,「聽聞三夫人進了宮,我家娘娘很是驚喜,早早奴婢在此等候,請三夫人前去一敘。」
對方已經這麼說,安雯華沒有拒絕的道理,笑笑點頭。
「三夫人這邊請。」
春雪在前面引路,一路領著到了辛鳶的屋。
「小舅母來了,快快請坐。」
一見安雯華,辛鳶連忙從位置上起,一臉喜迎了上去,扶著大腹便便的在榻上坐下。
兩人坐在隔著矮幾說話。
相比起對著沉肅的辛燁,當然是眼前春風拂面的辛鳶更招人歡喜,安雯華一下覺輕鬆自在不。
「先前驚聞太子妃出事,我這心底還張得要命,現在看見太子妃安然無恙,我心裏頭這顆大石總算是可以落地了。」
辛鳶嗔笑,「小舅母得太生分了,我是小輩,您跟小舅一樣喚我鳶兒就是。」
「是,鳶兒。」安雯華從善如流,乾脆改口道。
辛鳶滿意,面激,「說起來這次還要多謝小舅母呢,要不是您跟我說的那個逃生道,我這會哪能安然坐在這裏。」
「是鳶兒福大命大,我可不敢貪功。」
安雯華眸了下。
不相信辛鳶沒有兩手準備,便是沒有那條道,肯定也不會出事的。
辛鳶看著笑得一臉善的安雯華,瓣翕了下,忍不住道:「作為小輩,我知道我問這些問題有些失禮,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句。」
「什麼?」
安雯華著,心裏有了大致的猜測。
「小舅母對小舅,是真心的嗎?」
這是一直最擔憂的問題,其實很早就想問了。
夫妻是要相攜一生的人生伴,不希小舅的未來被系在一個不懷好意存心算計的人上。
聽出言下之意,安雯華默了下。
半晌,抬眸進辛鳶的眼睛,「不管你相不相信,在親之時,我對他的份完全是一無所知。
那會我以為他只是個普通的江湖郎中,還是個仗義疏財有些缺心眼的郎中。唯一的過人之,大概就是長得確實出眾不凡。」
說著,安雯華撲哧一笑,「我當時就想,還好我養父母給我留下不銀錢,否則我是真不敢招惹這樣的人,生怕養不起他。」
聽見這話,辛鳶也忍不住笑了。
堂堂大將軍府的三老爺還需要讓妻子擔憂家資問題,說出去真是笑掉全京城人的大牙。
二人在一塊又說了不家常。
許久,見安雯華眉眼掩不住倦意,辛鳶道:「天不早了,小舅母進宮一趟也累了,今日我就不久留您了,改日咱們再聚。」
安雯華緩緩起,「也是時候該回去了,方才出門前我還跟大嫂說一會就回去,耽誤了這麼久,在家肯定是著急了。」
想起大舅母的急子,辛鳶也不由莞爾,招呼春雪送安雯華出宮。
等到安雯華的影徹底看不見時,辛鳶臉上的笑意忽然消失,「秋意,你覺得說的話可信嗎?」
雖然安雯華說的真誠不似作偽,但這心裏還是直打鼓。
秋意也不知該如何作答,於是反問道:「娘娘自己如何看?」
「但願是真的吧。」辛鳶不住嘆口氣。
好似現在也只能這麼想了。
秋意聞言默默,一時找不到該說些什麼。
良久,辛鳶斂了下睫,重新收拾下心,「準備一下,去趟長寧宮。」
長寧宮是太后的寢宮。
今日太后駕到,作為太子妃,都還沒去拜見呢。
秋意麵遲疑,「娘娘,太醫說您要多加休息的。」
辛鳶笑著搖頭,「沒事的,我還不至於那麼弱。」
之前會暈倒也是因為一路神崩得太,一時鬆懈下來這才導致。現在歇息過後,覺自己已經好多了。
太后駕到,自己這孫媳不去拜見,怎麼也說不過去。
見主子主意已定,秋意也不好再勸,只能默默下去準備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