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謝蔚,其實你心裏,是不是還惦記著皇后?」
「……是。」
同樣的問題問謝蔚,謝大夫人問的時候是一個同樣答案,辛燁問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個答案。
全心全意過的子,怎麼可能說放下就能輕易放下。在母親面前否認,也不過是為了讓放心些罷了。
而在敵面前,他不覺得自己需要掩飾這份,哪怕這個敵搖一變,了掌握天下生殺大權的九五之尊。
辛燁眼鋒凌厲,「好你個大膽謝蔚,你就不怕朕真殺了你?」
謝蔚角彎起完弧度,「若聖上真是這樣心狹隘之人,也不會特意下令將微臣從戈州調回京城。」
直接將他一貶再貶,乾脆貶出關外,甚至殺了了事不是更省心嗎?
辛燁冷哼了聲,「如果可以選擇,朕也不想看見你這礙眼的傢伙。」
只要一想到從小到大辛鳶跟謝蔚就是眾人的一對時,他就覺得不爽,口像是塞了一團棉花般,上不得下不了堵得很。
謝蔚搖頭失笑。
「你笑什麼?」辛燁瞪眼。
謝蔚喟嘆一聲,「微臣只是為皇後娘娘歡喜,的選擇並沒有錯。」
「算你有些見地。」
辛燁滿意一笑,原本鬱的神忽然間明起來,彩熠熠。
不管是當日的不羈年,還是如今的尊貴帝,他的喜怒似乎永遠牽繫在辛鳶一人,他是真正慘了。
輸給這樣的對手,謝蔚心服口服。
他抬頭著高高在上的皇帝,「聖上,能夠容微臣有句逾矩的話?」
辛燁睨著謝蔚,大概猜到他要說什麼,「既然知道逾矩,你還要說?」
謝蔚頭昂著,徑直說道:「雖然逾矩,微臣還是想說一聲,皇後娘娘確實是世間有的好子,請聖上莫要辜負了。」
「你確實逾矩!皇后好與不好,不到你點評,你更沒資格教朕如何做事。」辛燁口氣極冷,渾上下散發著冷氣,原本溫暖奢華的殿陡然變得冰寒刺骨。
「微臣該死。」
謝蔚後背發涼,面卻未改,目執著地著帝皇,執著地等待一個答案。
「朕沒必要在你面前承諾什麼,不過既然你執意想聽,朕不介意大方再說一次,皇後於朕,勝於世間萬,朕會敬,,憐,寵,一生一世。」辛燁一字一頓地說著,擲地有聲。
他清凌凌的目向謝蔚,「這樣你滿意了?」
謝蔚噙著笑,「多謝聖上。」
瞥見他這笑,辛燁覺得扎眼,他暗吸了口氣,「行了,好奇心滿足了,接下來剛商量正事了。」
他特意下旨將人從戈州急召回京,可不是為了跟人閑敘的。
聞言,謝蔚眸一斂,神端正起來。
……
當謝蔚從勤政殿出來,時間已經不算早了。斜逐漸去,只剩金的餘暉還掛在天邊。
看著這漫天雲霞,他靜靜地在宮階上停佇了下,良久才終於轉準備離開。
「謝蔚哥。」
這時,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和驚喜的呼聲。
聽著後悉的呼喚,謝蔚子一頓。
他驀然轉,但見伊人帶翩躚,蓮步款款地向自己走來。
那人笑靨如花,星眸點點,猶如畫中走出般好。
謝蔚心神微恍,角輕輕揚起,笑若輕風柳溫。
辛鳶。
他在心底悄悄喚了聲,中規中矩地行禮,「微臣參見皇後娘娘。」
說話間,辛鳶已經走近了。
看著眼前恭敬行禮的謝蔚,不由搖頭,「這裏並沒有外人,謝蔚哥不必如此拘禮,似往常般喚我的名字就是了。」
謝蔚不敢直視的笑,依然躬著子,溫聲提醒道:「禮不可廢。」
辛鳶莞爾,「謝蔚哥什麼時候也學得如此拘謹了?什麼禮不禮,我說不必講究就不必。你趕起來吧,你這樣我瞧著都難。」
說著出手想虛扶他一把。
謝蔚不敢領,連忙直起。
辛鳶這才滿意,眼波微轉,「我聽宮人說謝蔚哥宮了,想著許久未曾見了,便特意過來,看看能不能有緣見上一面。還好我走快了幾步,不然咱們又錯過了。」
其實本來是要錯過的。
自己方才停在這裏這般久,真的是為了欣賞落日餘暉嗎?
這答案只有謝蔚自己最清楚。
謝蔚翕了下睫,暗自嘆了口氣。
「怎麼了,一副心事很重的樣子?」
辛鳶仔細觀察著他的面,忍不住猜測道:「莫不是聖上為難你了?」
想到辛燁偶爾的霸道子,不住頭疼。
謝蔚薄一掀,「娘娘想多了,聖上英明睿智、公私分明,不會無緣故為難臣子的。」
「那是?」
謝蔚盯著發上象徵份的釵,「微臣只是有些慨,人的際遇真的無法預測。去年這個時候娘娘還只是閨閣小子,如今已經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了。」
想起彼時兩人見面的景,他眼底的緒染著幾分複雜。
如果那時候自己再堅決一點,結果是否會有所不同?
可當這個念頭方一閃過時,他便在心底將之抹去。
醒醒吧,其實從很早之前,他便已失去機會了。只他自己還是不肯認清現實,還傻傻期著。
辛鳶不知他心中所想,只跟著慨,「是啊,這一年確實發生了許多的事。」
這短短的一年裏遇到的事,彷彿比過去十幾年遇到的加起來的還要多得多…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