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皇太后睨著陶妃婉,嗔怪道:「你個小丫頭,一早就瞧不見人,哀家還以為你又跑哪去了呢。」
陶妃婉齒一笑,出上邊的一顆小虎牙,俏皮可,「太皇太后是知道的,妃婉向來仰慕皇後娘娘的風采,聽說娘娘到了,當然第一個出去迎接了。」
「原來是新人勝舊人。」太皇太后故意唉聲嘆氣。
見狀,陶妃婉連忙抱著太皇太后的手撒,「太皇太后說的哪裏話,在妃婉心中您永遠都是第一位的,誰也取代不了。」
「這還差不多,總算哀家沒白疼你。」
太皇太后著鬢角的青,笑得一臉慈滿足。
辛鳶坐在一旁,靜靜看著。
瞧這二人相的親昵勁,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二人是嫡嫡親的祖孫倆呢。
看來這位無憂郡主確實如傳言所說的那般,盡得太皇太后寵。
大約覺到辛鳶的目,陶妃婉面上微紅,「妃婉失禮,娘娘看笑話了。」
辛鳶笑了,「哪裏,難得皇祖母這般高興,這都是無憂的功勞。」
「是啊,這麼多年都是妃婉一直陪在哀家邊,哀家真是不敢想像出嫁之後,這膝下該冷清什麼樣子。」
說到這裏,太皇太后緒忽然低落下來。
陶妃婉連忙哄著,「那妃婉就一輩子不嫁,一直守在太皇太後邊。」
「那可不行,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,這像什麼樣子!」
太皇太后嘆了口氣,「要是能兩全其,既不耽誤你的終大事,又能讓你一直留在宮中陪著哀家那就好了。」
狀似無意的話卻讓辛鳶心神一凜。
便是最得寵的公主,嫁了人以後也得在宮外開府自立的,更別說只是區區外姓郡主。
嫁了人還想住在宮中的,除非……
辛鳶眸閃了下。
如果沒記錯的話,陶妃婉這太皇太后干孫當初是沒上玉牒的。
這樣特意在面前說這些話,是想試探的態度不?
辛鳶在心裏嘲諷一笑,面上聲未。
似乎只是隨口一說,太皇太後轉而又說起其他話題,話題轉著轉著,就轉到會試上面。
早在半個月前,朝廷已經傳下黃榜,期於三月末開恩科取士,給足了舉子備考的時間。
陶妃婉不期然問道:「聞說皇后的弟弟今屆也會一同下場?」
辛鳶笑著點頭,「是啊,辛堯前年剛考取了舉人,父親怕他基礎不夠上屆便沒讓他參加了。本以為這下只能再等三年了,沒想到今年恰開了恩科。」
太皇太后讚許地直點頭,「辛堯不過小小年紀就已經取得舉人功名,可見辛尚書非但自博學多才,教養子更是別有心的,將一雙兒都培養人中龍。」
「皇祖母謬讚了。」
聽見太皇太后誇讚自家弟弟,辛鳶心底有些意外。之前每次當提起辛堯的時候,太皇太后都是不想多談的態度啊。
陶妃婉湊趣地道:「辛公子年英才,此番開恩科,相信他定能蟾宮折桂,一舉奪魁。」
好話誰都喜歡聽,聞言辛鳶眼角笑意更是明顯,「那就承無憂吉言了。」
陶妃婉笑笑,一臉興,「說到奪魁,上屆科舉的魁首可就是剛奉聖命回京的謝蔚謝大人?」
辛鳶頷首,「想不到無憂也知道這些。」
謝蔚中狀元時,陶妃婉還跟太后待在江州呢。
「謝大人的經歷那般特別,妃婉回京的這些時日,也聽見不人提起他的事跡。」
姑娘家打聽非親男子到底不是太合宜的事,陶妃婉說這話時還有些不自在。
「謝蔚確實是難得的棟樑之才,不然聖上也不必特意下旨將他從戈州調回京城。」太皇太後面如常地道。
陶妃婉狀似無意地提到,「聽說謝大人昨日抵京后便第一時間宮了,皇後娘娘還跟他見了面?」
辛鳶不著痕跡地了下眼眉,這宮中消息傳得還真是快。
落落大方,直接承認,「確有此事。本宮與謝大人年相識,剛巧在宮中遇見了,便順道閑聊了幾句。」
陶妃婉一派天真,「聽聞皇後娘娘與謝大人從小青梅竹馬,還曾被指腹為婚,彼此果然親厚。」
辛鳶轉過子,目盯住。
人真的不能只看表面啊,明明是一派天真的姑娘,一張卻句句是陷阱。
陶妃婉一臉無辜,「皇後娘娘這樣看著臣,莫不是臣哪裏說錯了?」
「無憂郡主是從哪聽的本宮與謝大人曾指腹為婚的?」
辛鳶冷下語氣,「這樣荒謬的傳言你都相信,難道在你眼裏皇家就是那樣蠻橫霸道,會做出強搶人妻的行徑嗎?」
「我……」
陶妃婉這才想起皇后是奉了聖旨嫁皇家。
若辛鳶上確實有婚約在,皇家仍執意如此作為,傷害的是皇家的面與名聲。
雖然如這等強搶人妻的事在皇家已經屢見不鮮,但是當放到明面上,陶妃婉也絕對不敢說個是字。
太皇太后蹙眉,「妃婉,你年紀還小不諳世事,有些話聽了要學會甄辨判斷,別什麼時候被有心人利用了都不知道。」
「是,妃婉知錯了,妃婉謹記太皇太后教誨。」陶妃婉也是乖覺,連忙跪下認錯。
太皇太後面稍霽,「嗯,這就對了,以後別再犯了。」
「是。」
辛鳶就這麼看著,看著太皇太后簡簡單單幾句話,就一下將這事蓋了過去。
太皇太后訓斥完陶妃婉,又轉頭對上辛鳶,口氣一下嚴厲起來,「皇后也需謹記,年是年,如今是如今!
今時不同往日,如今你貴為皇后,便該時刻謹記自己的份,怎能如此不知避諱私下與外男相見!」
這麼一頂帽子往自己頭上扣,辛鳶當然不認,「皇祖母誤會了,臣妾是在勤政殿外與謝大人遇見的,當時還有不宮人在場,絕無私下相見一說。」
「不必多解釋,後宮與前朝本就需不宜多,哀家乃念你是初犯,這次便不加罰於你,你好自為之吧。」
辛鳶貝齒咬了,「是,臣妾遵命。」
事實上雲國在男大防方面並沒有前朝那麼嚴苛,後宮娘娘與朝堂員在宮裏偶爾遇上,閑談一二句本算不了什麼,完全不值得一說。
究其原因,還是有人在借題發揮,趁機為自己的心腹找回場子罷了。
辛鳶雙眸瞇了瞇。
既然想玩,那就一起玩個夠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