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拼酒的結果,從來就沒懸念,妥妥的幾敗俱傷。
劉熊晃了兩下,‘咕咚’栽到地上,鼾聲如雷,四個侍衛都沒把他抬起來。
路大爺也徹底喝懵了,回房后,大半夜的不睡覺,使勁摟著姜悅不撒手,一個勁沖傻樂。
“妞妞、媳婦、娘子……你長的真好看,我心悅你……我真悅你……”
悅,悅你個大頭鬼!
姜悅恨的直咬牙,真想拿個平底鍋把他拍暈算了。
就這酒品,還不如劉熊呢。劉熊只是擾民,您這可好,不但擾民還粘人。
姜悅一肚子悶氣還不能撒,都喝這樣了,沖他撒氣不是欺負傻子嗎?
好不容易哄著路大爺松手,趕下地擰個手巾,想替他把臉,就這麼會兒功夫,回來一瞅,那位爺斜躺在炕上睡著了!
得,這也甭了,醒了誰哄?
上炕,想把路大爺順正,可把吃的勁兒都使出來了,路大爺紋沒。
姜悅恨的眼皮直,寬敞個炕,哪怕他橫著躺呢,也夠倆人睡的。可這位爺生生躺個對角線,把炕面劈出倆半長不短的三角形,躺哪邊兒也不開啊!
想踹他兩腳又舍不得,磨了半天牙,這才幫他把臉擺側位。仰面躺著,萬一發生嘔吐容易窒息。偏這位爺又覺的這個姿勢不舒服,剛扳過去,手還沒回來呢,他就又轉回來了。
再扳,路大爺就死活也不肯轉臉,異常執著的非仰面睡不可。
姜悅氣的想捶他,您這到底是有知覺還是沒知覺啊?
索也不睡了,抱著膝蓋蜷在旁邊,一邊看著路大爺,一邊琢磨壽昌伯和崔氏事兒。
天蒙蒙亮,路大爺急憋醒了,睜眼就看見姜悅抱著膝蓋坐在自已邊打盹。
他愣了一下,趕手推姜悅,“妞妞,你坐在這兒干嘛,怎麼睡覺?”
我也得有地方睡啊!
姜悅心里咕嚕了一句,實在困迷糊了,順勢倒在路大爺懷里,呼呼大睡。
路大爺頭疼裂,使勁敲了幾下腦門,這才清醒幾分,看看自已躺的位置,登時又愧疚又心疼。趕拽條褥子過來,三下兩下鋪平,把姜悅輕輕放到褥子上,然后替把腰帶解開,褪下外和長襖,又拿被子給蓋好。
姜悅一覺醒來,太都偏西了。
路凌聽見起的靜,端著碗湯進來,小意的道:“妞妞,你先喝碗湯墊墊肚子。”
姜悅早的前心后背,接過湯張就喝,結果一下燙的要死,‘噗’的吐出來,大,“你想燙死我啊!”
路大爺,“……”老天爺做證,我真沒這意思!
干熬一宿沒睡覺,喝口湯又燙個半死,姜悅都快氣哭了,跳起來對準那個罪魁禍首連踢兩腳。
罪魁禍首老實站那兒挨踢,挨完了又小心翼翼的看著道:“你還生氣嗎?要不……你再踢兩下出出氣?”
滾!
踢你我腳不疼啊?
姜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“你不是保證過要戒酒嗎?那你昨天喝的是水啊?”
路大爺忙道:“妞妞放心,我發誓,再也不這麼喝了!”
寧信世上有鬼,也不能信男人這張!
還發四,發五也沒用!
姜悅氣道:“不就發誓,神佛菩薩雷公電母沒工夫管你這點兒破事兒,你就說吧,再喝這樣怎麼辦?”
“妞妞說怎麼辦就怎麼辦!”路大爺認錯態度極其誠肯,“任打任罵,絕不還手!”
啥?你還想還手?
姜悅恨的又踢了他一腳,磨牙道:“我也不打你,我也不罵你。”
路大爺一驚,“那你想怎樣?”不會真讓我跪板吧?這個真不行,忒丟人!
“下次再喝這樣,你就喝牛,喝了多酒,就喝多牛!一口氣喝完,中間不許停!一滴都不行!再有下回,就喝雙倍的,而且要往里兌黃蓮。再再下回……哼……你自已想清楚!”
路大爺瞬間驚恐萬狀。
這也太狠了,夫妻一場,至于下這種毒手嗎?
“你要不喝,我就著鼻子灌!”姜悅繼續嚇唬他。
偶爾喝個三杯五杯,也不是不可以,可跟牛飲似的抱著壇子喝,多傷啊!
再說了,張飛是怎麼死的?呂布是怎麼被抓的?別以為我沒看過三國!武將貪杯,比好*還要不得!
“記住沒有?”姜悅想拍炕沿以壯聲勢,可又怕疼,一把抓住路大爺的的手往炕沿上狠拍兩下。
路大爺敢記不住嗎,趕拍脯表態。“娘子的金玉良言,為夫銘記在心!永世不忘!”
看你要不長記的!往死里打!
姜悅拿鼻子哼哼了兩聲,又使勁磨了磨牙,這才把這事兒翻篇。起把手往路大爺跟前一,懶洋洋的道:“小李子,扶哀家去洗漱!”
本想撒個,順便再捉弄一下路大爺,誰知路大爺一把捂住的,跟著回頭四下打量,眸冰冷而銳利。
姜悅被他弄的一激靈,這才反應過來,自已這句玩笑話,擱在大寧朝可是砍頭的罪過!
區區一介民婦,竟敢自稱哀家?
想造反是咋的?
路凌收回目,剛想說別胡說八道,私底下開玩笑也不,隔墻有耳!
即便沒人存心陷害,無意中泄出去也是大麻煩。
可一瞧臉都嚇白了,哪還忍心說重話,忙緩了臉,聲道:“沒事兒、沒事兒,以后小心點就是!”
姜悅癟了癟,瞬間什麼心都沒了。
草草洗了臉,又喝了碗粥墊了下肚子,梳頭發的功夫,姜悅又把昨晚琢磨半宿的那事兒撿起來,想了想對路大爺道:“你還是空去問問姑父,他對玨姐姐到底是怎麼想的?”
路大爺撥弄著的頭發,心不在焉的道:“還能怎麼想,肯定是三六聘的娶回去當媳婦唄!”
“這我也看出來了!我想說的是,姑父是真心喜歡玨姐姐啊?還是……”
姜悅遲疑了一下,心底不安。
如果的猜測是真的,那對玨姐姐可是致命一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