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9章 愛至深處的卑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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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巖哽咽道:“因為五爺要把那塊田當祭田,說等他和您百年之后,有個香火的地方。”

姜悅扔下包袱撒就往外跑,昏迷許久,又一天一夜沒吃東西,的厲害,跑起來踉踉蹌蹌的。

沖出大門直奔河灘方向。

白巖嚇的頭皮一炸,顧不上禮法規矩手就來抓,“,您咋就油鹽不進呢?”

燒炭盆子不,還要跳河?

“我不是尋死,我去找路大爺!”姜悅一把推開他,眼淚也跟著涌了出來。

飛奔著穿過村子不顧沿途任何人訝異的目,瘋了似的往河灘的方向沖去。沒有任何人告訴,路大爺在哪兒,可心里認定,他一定會在那廢堤上。

又是夕落山的時候,又是漫天鋪陳著絢爛的火燒云,這場景與前前些天挽著路大爺的胳膊散步時何其相似。

姜悅眼淚越發洶涌,兩輩子為人,從來沒跑過這麼快,心慌的幾乎從腔子里蹦出來。

一半是因為奔跑,另一半卻是因為恐懼,怕,怕跑到河堤時,那人不在,或……不肯原諒

沖到河邊,遠遠見廢堤上那個悉的背影,姜悅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。

滿眼是淚,逆著漫天晚霞,什麼都看不見,只看見那個盤坐在堤上的寬厚背影,像一頭獅子又像一座雕像。

中,著無比的黯然,傷的覺。

“相公!”哭著沖過去。

路凌子一,卻沒回頭,目依舊落在河堤下那片剛剛釘好界樁的土地上。

他也有自已最好的幻想,他曾想著有朝一日,他可以帶著妞妞踏踏實實的過上男耕織的小日子。

他可以放下刀劍,遠離謀詭計,遠離撕殺,學著拿起鋤頭和犁,吆喝耕牛……

他竭盡全力的努力著,可妞妞就是不肯信他!

可以信任何人,偏偏就對他沒信心!

“相公!我錯了!我真的知道錯了!”姜悅哭著去抓路凌的胳膊。“你別不理我,你……”

路凌痛苦的閉上眼,同時用力的往回胳膊。

你每次都這樣說!可你也只是說說而已……

姜悅被他帶的一腳踏空,‘啊’,直接從堤面上滾了下去。

路凌大驚手就去抓,結果只扯住袖口,‘刺啦’薄緞子夾襖袖子被他生生扯下來半截,姜悅卻勢不可擋的往下滾去。不遠就是塊巨石,鋒利的棱角正對著姜悅的方向。

路凌嚇的心都快不跳了,想也不想縱躍下去。在姜悅撞上巨石那一瞬把抱住,猛的擰,嘭一聲悶響,他的后背重重砸在石棱上,瞬間眼前一黑,嗓子眼里沖上一腥甜氣。

他咬牙把那腥甜咽回去,慢慢松開手,想把姜悅推開。

姜悅早被這猝然的變故嚇呆了,死死揪著他的襟一

路凌想掰開的手,可瞧著那張慘白的臉,就怎麼也狠不下這個心。

“相公!”姜悅緩過神,猛的進他懷里,兩手用力摟著他脖子,放聲大哭。“求你再信我一回,最后一回,好不好?我錯了,我真的錯了,我以后再也不胡猜疑你了!你對我深意重,我何嘗不是拿命來你?可就因為這樣,我才更害怕。

玨姐姐有娘,秦楠有秦松和壽昌伯,就連櫻姚也有自已,可我的心早給了你,我在這個世上什麼都沒有了,我連自已都沒有了,我只剩下你了。我不是不信你,我也不是覺不到你對我的好。我更不是信顧渙勝過信你,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。你要是哄我騙我,我真的沒法活了。

你知不知道我最怕猜你的心思,因為我怕我猜錯了,我怕你不喜歡我了。哪怕你眉心一皺,明明與我無關,我都忍不住胡思想。是不是哪里沒做好,惹你生氣了,讓你討厭了?然后就會忍不住的往下想,若是你騙我,我該怎麼辦?若有一天你走了,我又該怎麼辦?

我不是不信你,我是不信我自已。你這麼好,這麼出眾,而我卻平庸到一無是的地步,我沒有櫻桃的姿,也沒玨姐姐那麼有錢、更沒七竅玲瓏的心思,我連飯都做不好。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麼喜歡我,你越對我好,我越忐忑,總覺的這樣的幸福是來的。是幻影,是老天爺跟我開的玩笑,也許哪一天就一下子收回去了。

我害怕,我真的害怕!我老想著給自已保留點什麼,這樣也許那一天到來的時候,不至于太難過、不至于活不下去。可我做不到,我沒辦法不你,所以我更加害怕,任何一風吹草都會讓我往不好的方向聯想,你對我有任何一瞞,對我來說都像天塌了。我知道這樣不好,可是……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已!”

姜悅哭的不能自已。

上輩子常聽人說,孩子要獨立要有骨氣、不要迷失自我。抱著一生一世的目地在一起,但也要時刻做好離開的準備。說起來容易,真正深一個人之后,要怎麼才能做到如此瀟灑?

只是用想的,便剜心剔骨的疼,遑論真的兩相別離,永不再見。

路凌震驚的捧住的臉,猛然把按進口,淚

傻妞妞!

你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念頭?

“相公,你再原諒我一回,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犯這種錯了!”姜悅伏在他懷里哭道。

我一定會克服自已的自卑與敏,做一個合格的好妻子。

不讓為彼此的折磨。

“不是你的錯,是我自以為是。我以為我瞞著你,你就不會擔心,卻不知這樣會讓你難過。你放心,從今以后我什麼事兒都告訴你,絕不瞞著你。”

覺到因為泣而微微抖,路凌突然恨的想自已幾耳

他這個做相公的,沒給自已娘子帶來安全,更沒察覺的痛苦,簡直就是失敗,不是個男人!

他穩了穩氣息,慢慢捧起姜悅的臉,凝淚眸沉聲道:“妞妞,這世上除了你,沒有任何人覺的我出、覺的我好、覺的我值得用命來疼,只有你!你擔心我會離開,總想給自已留點什麼讓自已能撐下去。可如果你離開我,我一定活不了。所以別再有這些傻念頭,相信我好不好?”

姜悅嗚咽著點頭。

路凌親了親的額角,起打橫抱起來,一步步上了堤面。原本輕松的神卻隨著步伐漸漸凝重起來。

姜悅的心又習慣的揪,“你、你想什麼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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