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長公主差點氣,可承平帝沒直接說要姜悅宮,也沒有開口質疑的立場,只能咬牙盯著姜悅。
姜悅僵在那兒,冷汗順著額角涔涔滾落。承平帝現在還顧著點臉皮,沒直接說讓宮的話。可要敢開口拒絕,誰知道等著的是什麼,他又會怎麼對付路大爺。
說不怕是假的,可讓順著他的暗示,自已送上門去做滿足他惡趣味的玩,那還不如殺了。
“路姜氏!你可想好了?”承平帝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姜悅子瞬間抖的厲害幾乎跪不住了,后卻響起一道清朗而冷漠的聲音,“回稟圣上,臣妻愚鈍無知,不堪前驅使,臣愿替領罪!”
路大爺!
姜悅霍然回頭,看見那個逆著漸行漸近的人影,眼淚瞬間迷糊了視線。路凌走到側,與拼排跪在一起,抬手輕的抹掉的眼淚,寵溺而溫的沖笑了笑,這才對著大殿中的一國之君叩頭行禮。
然后,姿直,目直直的迎上承平帝冷的視,“壽王與大長公主三日的賭約已到期,聞氏母子平安,還請圣上為臣妻正名,這便是對臣妻最大的封賞,不敢再奢求其他!”
話聲朗朗,如金石般擲地有聲。
太極殿再次一片死寂,滿殿文武都知道路凌暴躁乖戾,膽大包天,可誰也沒想到,他敢當眾頂撞承平帝。甚至比大長公主的態度還鋒利,可以說一點兒面子都沒給承平帝留,就差指著他鼻子大罵不要臉,說話跟狗放屁一樣了。
承平帝臉烏青,死死盯著路凌一言不發。
姜悅心都不跳了,生怕承平帝暴怒之下當場砍了路大爺。
一陣風過,大殿外的樹木發出嘩嘩的響聲,越發襯的殿死寂。
氣氛張到了極致,承平帝突然放聲大笑,姜悅一把抓住路大爺的手,驚恐的瞪著承平帝,腦子里一片空白。
路凌反手握手指,無聲的沖做了個口型,妞妞,不怕!
姜悅瞬間眼淚洶涌,不怕,只是不舍得路大爺為如此犧牲。
不要做傻事!路凌繼續對做口型。
姜悅突然笑了,我不會做傻事,我只會跟你同生共死。
承平帝笑罷,剛要開口,宮門外突然遠遠的傳來道:“八百里加急,北遼軍報!”
隨即,那聲一聲接一聲的遞次傳來,眨眼間,一名侍衛捧著一卷信札沖進大殿。
立刻有侍接過信報遞到承平帝跟前,承平帝掃了一眼,臉大變,青了又白,白了又青。半晌才道:“路將軍所言甚是,路夫人醫高超、能活死人醫白骨,所謂妖皆是無稽之談。朕賜神醫稱號,加封云和縣主,賜白銀萬兩,東珠百枚,宮緞百匹,諸位卿可有異議?”
傻子也能猜到軍不妙,承平帝要拉攏利用凌閻王,這他娘的誰還敢有異議?
瞬間,眾口一詞的附和,封的好,封的妙,封的呱呱,皇上您真是太圣明了。
畫風突變,姜悅完全跟不上節奏,徹底懵了。
路凌瞧見愣愣呆呆的傻樣子,眸底過笑意,抬手輕輕按了下腦袋。
姜悅這才反應過來,趕給承平帝叩頭謝恩,同時暗道,大遼各位兵,謝謝啊!你們來的真是太及時了!
磕完頭,本以為承平帝就會讓退下,然后跟文武百商量軍,剖腹產這事兒就算翻篇了。
跟外敵侵相比,這點兒破事兒算個屁啊。
不止是,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。然而,承平帝再一次不按套路出牌。
他盯了姜悅兩眼,突然又道:“既然你是朕親封的醫,那便要將心思多放在治病救人上,方不負朕這期。然路將軍也是國之棟梁,跟前不能沒人伺候,這樣吧,朕賞賜十個人與你一起侍奉他。”
臥了個大槽,你丫的是不是有病啊?
你他喵的是皇上,不是老*鴇*子,也不是婆。大敵當前,您好歹拿出來點一國之君的樣子行不行?
這麼昏庸無道,你也不怕先帝氣詐尸掐死你?
姜悅心中那匹草泥馬啊,噠噠噠的拉都拉不住。
大長公主晃了兩下,險些栽倒。文武百們的心也是一言難盡。
路凌臉烏青,揚頭就要拒絕,姜悅突然擰了他一把,沖承平帝叩頭謝恩,然后滿眼喜的道:“多謝圣上恤,妾婦一定善待那十位醫。”
眾人一愣,圣上剛才說的是十位人吧?怎麼到路夫人里就了十個醫?
這是聽岔了,還是故意裝糊涂啊?
疑剛起,就聽姜悅解釋道:“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,既然是與我一同侍奉路將軍,肯定要與我能說到一才好,這樣家宅才能安穩,路將軍才能安心為國進忠,所以我想從醫中挑十位人,不知圣上可愿意全?”
呵呵,承平帝當然沒意見。
他本就是為了惡心姜悅這個不識好歹的人,別說從醫中挑,就是從浣局挑他都沒意見。
大手一揮,“準奏!”
姜悅立刻歡天喜地的謝恩,這回是真的發自肺腑的高興。
然而,耳邊卻傳來恨恨的磨牙聲,一轉頭就瞧見,路大爺那張臉卻黑的不要不要的。
姜悅一激靈,莫名想起磨刀霍霍向豬羊這句話,危險之地,不可久留!
趕連滾帶爬的跟著小侍去太醫院挑醫去了,留下路大爺風中凌,妞妞,你這又是要鬧哪樣兒?
姜悅再次回到太醫院,院中那片小廣場上已烏泱泱站滿了醫。
管事太監捧著花名冊,一臉討好的對姜悅道:“回稟云和縣主,太醫院在冊八十七位醫全都到齊,您要怎麼個挑法?”
姜悅象征的翻了翻名冊,然后走到眾醫們面前,朗聲道:“圣上讓本縣主從你們之間挑選十個人,與本縣主一同侍奉路將軍。”
刻意把‘侍奉’兩個字咬的特別重,瞬間人群中有不人眼中一亮,浮出躍躍試的表。
醫地位低賤,吃不飽穿不暖還要干苦活臟活,一不留神還要給人當替罪羊,這種日子們過的夠夠的了。但凡有個出頭的機會,誰不想爭一爭。哪怕是給凌閻王做侍妾,那也好過做醫。
眾人心里如是想著,好幾個心計深的不約而同的咬,都想讓自已看起來更紅潤人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