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凌察覺的異樣忙問道:“怎麼了？”
姜悅揚頭愁道:“突然間多了十個人，回村之后讓們住哪兒呢？”
剛夸下海口，兩人一間屋，四菜一湯葷素各半，不能說話不算話啊！
路大爺笑道:“不回臥虎村了，你跟我一起回靖國公府，讓們跟過去伺候你。”
啥？姜悅一愣，這咋又改主意了？
不過，馬上就明白了。新來的縣太爺是壽王的人，想收拾易如反掌。真出點什麼事兒，京中這些人鞭長莫及，誰也救不了。相對而言，還是回京更安全些。
“那我明天就回去收拾一下，你要不要先跟靖國公府打個招呼？”
“不用！他們會來求我們回去！”路凌笑的咬牙切齒，冷森森的語氣聽的姜悅一激靈。
吃過午飯，午睡的時候，姜悅又想起一件事兒，拿胳膊拐了下路大爺，“你回頭什麼時候有空，幫我打聽打聽林軍左衛十五直俞濤的家世背景、品、娶沒娶親……”
“你打聽他干什麼？”路大爺瞬間警惕，拿胳膊支起頭，盯著姜悅道。
姜悅最喜歡看路大爺這種小醋炸樣兒，作死的笑道:“小伙子長的帥啊！我花癡一下不行？”
“反了你了！”路大爺立刻在腰間的上輕輕一撓，咬牙切齒的問道:“他有我長的帥？”
“沒有、沒有，路大爺天下第一帥！第一有才！第一能干……唔……”
誰他喵的讓你證明了？
而且我說的‘干’是名詞，不是詞，你個大豬蹄子……
熏香繚繞、瓶花芬芳，煙羅的床帳中一片旖旎。此刻靖國公府主院正房中的氣氛卻些抑。
靖國公路暢從進來到現在一聲不吭，那臉沉的能當墨使。
國公夫人趙氏從小丫鬟手里接茶杯，賠著笑臉遞到他跟前，“公爺這是怎麼了？難道是公事上不順？”
公事？
不提公事還好，一提公事，路暢這火騰的再也不住了，抓起茶杯對著就砸。趙氏趕躲，卻慢了一步，杯子著大紅鎏金小襖的底襟飛過去，大半杯熱茶全扣在上，燙的嗷一聲，差點蹦起來。
路暢眼皮都不一下，指著鼻子破口大罵，“你們趙家就沒一個好東西，你那個兄弟趙勝更是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，他忘了他汝候的爵位是誰幫他爭到手的，居然在背后給老子使絆子，跟那幫史一起彈劾老子。
老子治家不嚴凌庶子，不仁不義，他又是什麼好貨？真以為趙玉容爬了壽王的床就能他帶來富貴？呸！下三濫的賤貨，玩玩而已，真當自已是娘娘不？”
滿屋子下人眼觀鼻，鼻觀，大氣都不敢出。
趙氏氣的直哆嗦，也不敢當面跟他對罵，半晌才冷笑著道:“公爺罵的是，我們趙家沒一個好東西，別說趙勝，就連趙貴妃也不是好東西，您算是罵對了！”
路暢一下子啞了，他怎麼把這茬給忘了，壽王的生母趙貴妃可是趙氏的堂姐。
承平帝只有太子和壽王兩個年皇子，太子弱不氣候，將來這天下……
路暢臉變了變，突然轉臉沖先前捧茶的小丫鬟罵道:“蠢貨，倒茶也倒不好，那麼滾的茶本公爺能端住嗎？”然后又沖趙氏道:“為夫一時失手，夫人可燙傷了？”
趙氏心里發狠，面上卻配合著換了副溫大度的笑臉，“妾倒沒什麼，公爺沒燙著手吧？”
“沒有！”路暢面無表的道。
“那就好。”趙氏仿佛松了口氣。轉，陡然又換了副臉厲聲道:“把這賤婢拖出去打十板子，長長記！往后好知道什麼事兒不該做，什麼話不該說。”
路暢眉眼一，也跟著喝道:“這等不知天高地厚，仗著幾分臉面作妖的賤奴還留著做什麼？直接拖出去賣了！”
趙氏冷笑，“賣了做什麼，直接打死了更清靜！公爺覺的如何？”
路暢咬了咬牙，揮手道:“打一頓算了！”
倆人隔空過招，指桑罵槐，最終還是以路暢認慫收場。
老國公半死不活的躺著，老夫人四上香求佛菩薩保佑，他這個當兒子不跟著行善積德，卻因為屁大點兒事兒打死丫鬟？怕別人找不著罪名罵他不？
趙氏冷哼一聲，揮手示意把人帶走。
閻王打架小鬼遭殃，眾人早怪不怪。上來兩個嬤嬤拖著那小丫鬟就往外走。那小丫一臉絕，知道求饒也沒用，越求饒打的越狠，索閉。另外上來倆個小丫鬟，飛快的將地上的碎瓷片子收拾干凈，又重新給倆人上茶。
路暢喝了兩口茶，這才對趙氏道:“不管怎麼說那孽障也是路家子孫，總讓他在外頭也不是回事，惹人笑話。你回頭打發人把他們兩口子接回來吧！”
趙氏沒立刻回應，拿碗蓋撥了撥茶葉沫子，和杯相磨‘嗞啦嗞啦’的靜聽的人頭皮發瘆。
路暢眼一立，“怎麼？你不肯？別以為我不知你心里那點小九九，你以為攆走那孽障，就可以隨便拿禍害路冗和路塵，把這府里的孩子全弄死，老子的家就全是路灃的了？”
‘哐’，趙氏重重的把茶杯往桌上一摞，似笑非笑的瞧著路暢道:“這話妾可不敢認，難道灃兒養在我名下，就不是公爺的孩子了？您可別忘了，灃兒現在是世子，這府里的一切將來就是他的，天經地義的事兒，還用我想？”
老子可以換世子！
路暢差一點就吼出來，話到邊還是咽了回去，換誰啊？
路凌那混賬恨不得宰了他，路冗跟路凌是一路貨。除了路灃，他哪還有兒子？
總不能便宜了老二那一房混帳吧！
“行了，這都是以后的事兒，現在史們的急，你先把人弄回來，過了風聲再找個借口攆走就是。你放心，老子一文錢也不會讓他得著，靖國公府以后都是灃兒的。”
趙氏等的就是這句話，立刻笑道:“公爺放心，妾一定把人給您請回來！”
“嗯！”
路暢說完正事兒，拔腳就走，多一眼都不想看趙氏那張拿脂糊著的臉。
后院一堆鶯鶯燕燕，哪個不可人疼，他瘋了看這張老臉？再呆一會兒，晚飯都吃不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