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氏掙不開,被二路連拉帶拽的往前扯著走。離老遠就聽見正門那里一片喧嘩熱鬧,還有孩子咯咯大笑的聲音。那笑聲如山間清泉,純凈的毫無雜質,聽著就讓人覺的心里亮。
二路心生好奇,啥事兒啊樂這樣?
除了笑聲好像還有人喊‘我也要、我也要’,難不在分東西?
二路眼中瞬間閃,腳下生風恨不得拖著趙氏跑起來。拐過當照壁用的假山,瞧見大門口的形,二路一下傻眼了。
大門和側門依舊閉,兩邊的墻頭上站了不人,墻外頭還有人不停的‘蹭蹭’的往起躥,然后拿著各種段姿勢往墻里頭跳,跳完還有人喊,“張大哥跳的高些!”
立刻有人不服,“明明是老子跳的高!”
“不服是吧?來來來,老子再跟你比一回!”
剛跳進來的倆人蹭的又翻出去了,眨眼功夫蹭的又跳進來,那個麻利勁的,馬戲班子的猴兒也不過如此。
倆人剛落地,院外就有雷鳴般的靜大,“里頭的給老子騰個地兒,老子來了!”
話到人影到,半空中陡然出現半截黑鐵塔,塔脖子上還坐著個年畫寶寶樣的小男孩兒。咕咚一聲,黑鐵塔跳進院里,地面都跟著抖三抖。
小男孩兒拍手大笑,“劉叔叔好厲害,跳的比上回高。還要、還要!”
黑鐵塔呲牙一笑,“行!再來一回!”擰腰騰的一下,又跳出去了。
“我會飛了!我會飛了!”小男孩笑的聲都直。
他這一不要,那幾個酸秀才聽的心里。寫了半輩子戲文,寫飛檐走壁了,這還是頭一回親眼見識,機會難得,要不咱們也……
“這位大哥,您能不能帶在下*驗一回高來高去?這點小意思不敬意、不敬意。”
“好說!你別嚇的尿俺上就!”
“絕對不會,在下雖是文弱書生,這點膽子還有……啊~~~~~~~救命啊……”
劉熊拎著那個秀才的腰帶躥進來,剛一落地,秀才踉蹌了兩步,嘔……嘩……雖然沒嚇尿,隔夜飯全亮出來了。
姜悅噗嗤笑出聲,大兄弟,你那話說的有點早啊!
二路目瞪口呆,趙氏臉都氣綠了。
這幫天殺的賤坯,竟敢如此藐視靖國公府,真當我是泥的不?
趙氏氣極敗壞剛要罵,眼尾瞥見姜悅,忽的改了主意,瞇著眼質問姜悅道:“你也是這麼飛進來的?”
姜悅笑嘻嘻的點頭,你只說進府,又沒說不許翻墻!嘻嘻,規則有,不怪我!
你敢承認就好!
趙氏又是一聲冷笑,陡然提高聲調厲喝道:“男授不親……”
喲喲喲,這是要罵我不守婦道唄!
姜悅暗中翻了個白眼,您能不能整點高端路數出來?
不吭聲等著趙氏罵完,路大爺卻不知從哪兒轉出來,冷森森的打斷趙氏,“我抱我自已媳婦也不行嗎?”
嘎……趙氏后半截話一下噎了回去,憋的臉發青。然后目落在路凌上,怪氣的道:“眼見為實,我倒要看看,你是怎麼抱著飛進來的!”
就不信了,這混帳的剛好就能帶個大活人跳這麼高的墻?
要是跳不進來,呵呵……那可別怪不客氣!不貞之婦,浸豬籠都是輕的!
路凌冷笑,轉把手遞給姜悅,看見生生的面頰,眉眼就不自的和了。
姜悅角一彎,飛快的沖他使了個眼,同時慌的往后退了半步,又像想到什麼似的,生生停住腳,咬著一點一點兒朝路凌蹭過去,恐懼之溢于言表。手遞給路凌的時候還極小聲的道:“相公、你行不行啊?”
路大爺被這話氣的眼皮直,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嗎?
而這話順風落到趙氏耳中,則陡然堅定了的想法,立刻皮笑不笑的住路凌,“若事實證明,不是你抱進來的,咱們府中可容不得這種不潔之人……”
“是相公帶我進來的!”姜悅失聲驚呼,打斷趙氏,生怕趙氏說出什麼狠話似的。隨即咬牙道:“若是相公帶我進來的,您敢不敢保證,不再拿這事兒做文章?”
還敢?行,老娘就看你能到幾時!
“是他帶你進來的,這事兒便做罷。我也不追究你們翻墻做,藐視國公府的罪過。”
“那什麼之災呢?”
“也賴不到你們頭上!”
姜悅噗嗤一笑,要的就是你這句話!
的把手遞給路凌,故意道:“相公,你可加把勁啊,可千萬別把我摔著!”
話音未落,腰就被一只大手扣住,猛的往回一帶,撞進那個溫暖而又悉的懷抱。耳邊風聲驟起,人已離了地面,腳下一片驚嘆之聲。
姜悅帶飛揚,瞬間后悔,早知道應該準備兩條水袖來回這麼一甩、再弄一籃子花瓣當空這麼一灑……東方不敗的即視有木有?
還沒等夠,人已落地。姜悅笑嘻嘻的瞧著路大爺,“再來一回,好玩的!”
路大爺,“……”
趙氏看著又從院外飛進來的倆人,那臉表已經不知該怎麼形容了。
姜悅怕氣不死,笑瞇瞇的上前,“夫人,您剛才看清楚了嗎,沒看清楚的話,讓大爺再帶著我飛一回?還好玩的,您要不要試試?”
趙氏一口氣沒上來,兩眼翻白子就往后倒。
姜悅趕扶住,手掐住人中。趙氏眼皮了,卻死閉著不肯睜開,子塌塌的一個勁往下出溜。
無論如何,也要給這小賤婦扣上一頂忤逆不孝的帽子,回府當天氣暈嫡母,哎……早該用這招的!
姜悅看著趙氏眼皮底下來回骨碌的眼珠子,使勁咬著才沒笑出聲。
您是不是長時間沒裝死了?瞧瞧,演技都退步了!
“不好了,夫人暈過去了。劉熊,你快點背上夫人跳院墻出去找大夫……什麼男授不親,現在就別講這個了。救人要,國公爺不會跟你計較的!快、快點……劉熊你裳干啥?服汗了,怕汗味熏著夫人?行,那你就膀子吧……快來搭把手把夫人放他背上……”
趙氏陡然睜眼,我沒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