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六十七章你從來沒信過我
團團聞了聞藥湯,苦的味道,有些刺鼻。
“好苦啊。”他最討厭喝中藥了。
云淺道:“再苦也要喝,不喝怎麼好起來?”
團團問道:“媽媽,我喝了這碗藥,就能好起來了嗎。”
云淺道:“肯定會好起來的。”
團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要白給他陪葬。
團團著鼻子,勉為其難地灌了藥。
云淺心驚膽戰地看著,并不確定,這藥是什麼分,但白明確告訴,解藥里面還有毒藥,需要下一劑藥才能解。
覺白好像在拖延時間,卻不知為什麼要這麼做。
難道白就不怕一年之后,團團解了毒,再帶孩子們去做親子鑒定嗎?
或者說,即便一年之后,即便司夜擎知道三個孩子是的,也再也威脅不到了?
云淺胡思想間,團團終于喝掉了所有藥,碗里只剩下藥渣渣。
“太苦了!”團團苦不迭,“好難喝,我不想再喝了。”
云淺心疼至極,了他的小腦袋:“團團乖,困不困,要不要躺下來睡會兒?”
團團捂著肚子說:“喝了肚子不舒服,想拉肚子。”
云淺以前喝過中藥,知道喝了中藥拉肚子是清腸排毒的效果,于是把團團抱下了床,把他送到了衛生間門口:“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
團團乖乖地進了衛生間。
10分鐘后。
團團一臉痛苦地走了出來:“衛生間為什麼是蹲坑啊,我都麻了。”
云淺哭笑不得,蹲下來給他了。
團團電似的哆嗦一下,慘了一聲:“別,我自己……走……”
他一瘸一拐地回到床邊,手腳并用地爬上了床。
云淺走過去為他蓋好了被子,“等明天醫生查過房,你沒有大礙了,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團團一聽說明天就能出院,立刻恢復了十二萬的神:“好!”
等團團睡了,云淺也在另一張陪護床上躺了下來,裹著被子,不知不覺也睡著了。
凌晨十分。
是被一陣冷風凍醒的。
云淺睜開眼,昏暗的線中,只看到一個冰冷的黑影佇立在床前。
團團喝了藥,睡得了,因此床邊站著人,他本毫無察覺。
但睡眠淺,一下就被驚醒了。
驚覺起,定了定神,才認出了,站在團團床前的男人——司夜擎!
他怎麼來了?
云淺翻下床,警覺地問:“你怎麼來了?”
司夜擎側,冷冷注視:“云淺,我是不是很好騙。”
“……”云淺噎住。
司夜擎聲音冰寒到懾人:“你一而再,再而三地騙我,我是得了失心瘋,才會三番四次給你機會。”
他已經站在這里很久,也看了團團很久。
如今,他本不關心,這三個孩子到底是傅庭軒的,還是紀霖臣的。
他只覺自己被三番兩次欺騙的樣子很可笑!
云淺道:“你能不能出去?”
怕團團被他驚。
司夜擎冷哼了一聲,目落在團團的臉上,黑眸鷙:“所以,他到底是誰的種。你昨天那麼信誓旦旦地和我說,孩子是我的,也是你我做親子鑒定的。結果呢,你馬上撤回了申請,你不敢做,是因為你做賊心虛,怕結果出來了,你無從圓說。”
云淺只覺得焦頭爛額。
覺現在隨便說一句話,都能激怒他。
云淺嘆:“司夜擎,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司夜擎道:“我不要再聽你一句解釋。”
他轉要走。
云淺看到他繃的背部,知道他是著多大的怒火,立刻穿上鞋追了出去。
走廊外,抓住了司夜擎的胳膊。
男人煩躁地甩開的手:“別我!”
云淺也生氣了:“你冷靜一點。你再給我一點時間,一點時間就好,我會和你證明一切!”
司夜擎冷冷道:“你以為我還會信你的空頭支票?你以為我還會給你機會?”
云淺道:“哼哼也好,團團和小小也好,都是你兒子,你就是他們爸爸。”
司夜擎質問道:“那你為什麼撤回鑒定申請?”
云淺失語:“因為……”
司夜擎道:“因為你不敢,因為那三個孩子的真實世,就是見不得人。”
云淺瞬間紅了眼眶:“你沒必要說那麼重的話刺傷人!”
他懂不懂惡語傷人六月寒?
他知不知道這一句話有多傷人?
云淺道:“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,不管你信不信!”
司夜擎道:“那就證明給我看。你敢嗎?”
云淺攥了拳:“我說過我會給你證明的!”
司夜擎著,臉上的震怒一點點消散,驀地,他冷笑了一聲:“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。”
云淺傷心道:“司夜擎,你但凡對我多一點點信任,哪怕多一點點,我們之間都不會走到這一步!”
司夜擎臉上恢復了疏冷和狠:“我的信任是有限的,云淺,你不配。”
說完,他轉要走。
云淺著他冷冰冰的背影,還想追,只是,剛出一步,一種無力瞬間裹襲全。
直到他消失在走廊盡頭,突然悲從中來,忍不住哭了出來。
喃喃道:“司夜擎,你從來就沒信過我……”
以為,是個狠心的人,可以斬斷很多關系,可以對很多事莫不在乎,即便流言蜚語,也沒有人能傷的了。
可司夜擎一句“云淺,你不配”,卻走了全部信念。
這才發現,有多麼在乎他對的相信。
就像白說的,一定對他了真,才會因為他一句寒冷的話,而傷懷落寞。
但從不被他信任。
云淺難過地靠墻蹲下來,雙臂環膝,將臉埋在臂彎里,眼淚如斷線的珍珠,無聲地哭了起來。
病房里。
團團躺在床上,徐徐睜開眼睛,聽到了云淺的哭聲。
媽媽在哭……
他聽到爸爸的聲音,爸爸和媽媽在走廊上吵架,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,就連此刻,他想要去安媽媽,都做不到。
因為,媽媽一定不想他看到那麼狼狽的樣子。
團團失落地靜靜聽云淺的哭聲。
一墻之隔,母子倆各自有各自的傷心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