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白行李箱擺放在客廳大門的口,冉漾回見到後的人,立刻笑道:「哎呀,你回來了!」
抬手往門口一指,道:「喏,你的東西我都讓人整理好了,你不用謝我!」
「大嫂!」
箏急匆匆跑下樓,「你別走,等我哥回來!」
「還等什麼呀?」
冉漾撇撇,笑道:「人家該說的都說了,難道你還不死心?」
連憶晨微微垂著頭,箏一把拽住的手,「我覺得我哥他,他——」
箏咬著,竟然不知道要怎麼說!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,兆錫的炸新聞,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。
連憶晨鬆開箏的手,低頭往樓上走。冉漾想要阻攔,但被箏阻止。
畢竟是兆錫的妹妹,冉漾有些顧忌。
臥室的門開著,不久前傭人們在這裏收拾東西,把一些東西弄了。
比如他桌上的鋼筆習慣左側,他看過的書都要翻開放置,不準合上。
連憶晨繞著臥室轉了轉,早已對這裏瞭若指掌的,此時卻看的分外仔細。原來即使是很悉的地方,也會有些地方是疏忽的,是不曾看到的未知角落。
傭人們把東西收拾的很乾凈,屬於的品,一件都沒有留。勾笑了笑,嗯,這樣很好。
回到樓下,冉漾還在指使傭人們做事。箏急的轉,但也沒有任何辦法。
兆錫雖然報道出那則新聞,但他手機還於關機狀態,人也不跟家裏聯繫,甚至連坤都無法與他取得聯繫!
「哎,氣死我了!」箏再次掛斷電話,一把抱住連憶晨,「大嫂,我代替哥哥跟你說對不起,你別走行不行?」
連憶晨靜靜站在原地,染著紅的眼睛慢慢出一抹笑,「箏箏,幫我一個忙可以嗎?」
箏忙不迭點頭。
冉漾哼了聲,豎起耳朵往這邊聽。
「那些東西,全都幫我丟了。」連憶晨指了指皮箱。
箏一愣,「都丟了?」
「嗯,都丟了。」連憶晨神沉寂,掌心落在箏頭頂,「一件不留。」
「——好。」箏快要哭出聲。心裏明白,阻止不了。
「謝謝。」連憶晨倒了聲謝。
箏跟著走到門前,一邊吸著鼻子一邊說道:「對不起!如果早知道會這樣,我不應該瞞著你唐言的事,應該早點告訴你。」
連憶晨低頭撥了下車鑰匙,原來大家都知道唐言,只有被蒙在鼓裏。
最後知道真相的那個人,就是傻瓜。可顯然,連傻瓜都不如。
白悍馬漸漸遠去,箏垂頭喪氣回到後院,蹲在湖邊把那兩隻天鵝召喚過來。
「白糯米,黑珍珠。」箏左右兩隻手,各自安一隻,同它們聊天,「大嫂被哥哥氣跑了,我好討厭哥哥啊!」
嘎嘎——
兩隻天鵝揚起長頸,箏目暗下去,心也沉到谷底。
開車下山後,連憶晨先給公司打了電話。金曼說記者們天天堵在公司大門外不走,現在連顯突然昏迷不醒住進醫院,關於雲深的各種傳聞更是滿天飛。
金曼都已經懵了,這麼多關注點,到底應該先堵掉哪頭?雲深集團工程質量事故、連憶晨的婚事告吹,連顯病危昏迷,這一切一切的負面消息,足以使人崩潰!
「況有多糟糕?」連憶晨開口的聲音有些啞,金曼聽著心疼,安,「你先照顧董事長吧,公司這邊我還能應付。對了,還有裴厲淵,他一直都在跟傷工人的家屬通!」
掛斷電話后,連憶晨角抿。裴厲淵,為什麼,想起這個名字,心就會慌的厲害?
路上買了一些換洗用品,連憶晨便提著東西往病房走。可剛進門,臉就唰的一下,瞬間泛白。
「爸爸!」
連憶晨把護士喊來,指著空空的病床,質問道:「我爸爸呢?」
護士狐疑的瞅著,道:「病人家屬給病人辦了轉院,你不知道嗎?」
病人家屬?不就是病人家屬嗎?!
連憶晨茫然的問,「哪個病人家屬?」
護士帶去查了轉院資料,落款的家屬簽名,深深刺痛的眼睛。
廣碧雲。
開車趕回別墅,連憶晨臉霾下來,剛走進大門,廣碧雲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里等,「回來了。」
「爸爸呢?」
廣碧雲捧著茶碗,笑了笑,道:「那家醫院的環境不太好,我給顯聯繫到一家私人療養院,那裏的看護還有醫生都是安城最拔尖的。」
「你經過我的同意了嗎?」連憶晨冷冷開口。
廣碧雲並沒惱怒,語氣分外平靜,「我想,你應該跟我的想法一樣,不願意讓顯罪。」
連憶晨抿著,強怒氣,「你把爸爸送去哪裏?」
廣碧雲打開屜,遞給一張名片,「放心吧,顯在這裏能得到良好的治療!」
「你沒資格這麼做!」連憶晨拿起名片就要離開,卻被門口的傭人攔住。
「我沒資格嗎?」
廣碧雲緩緩彎起,一步步走到連憶晨面前,道:「晨晨,你爸爸現在昏迷不醒,所以他的事,只能我做主。」
「你做主?」連憶晨瞇了瞇眼,「我是他的兒,不到你做主。」
「是嗎?」廣碧雲聳聳肩,眼底那麼篤定的笑,是連憶晨從未見過的,「可你忘記了,我跟你爸爸已經結婚了,我們是夫妻,戶口本上配偶那一欄,連顯名字的旁邊寫的是我廣碧雲!雖然你姓連,可你的那頁戶口,是排在我的後面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