矮幾上,放了兩樣東西,一個是創可,一個是祛疤膏。
夏星辰不由得有些晃神。
看了看自己剛剛在超市裡割傷的手指,視線又落到自己留著疤的腳踝上,一時間只覺得心裡有熱流在晃著。
創可很顯然是剛剛在超市裡買的,竟然不知道他在什麼時候拿的。
彎彎,將創可纏到手上,又取了棉簽出來將祛疤膏塗在腳踝上。
洗漱完,躺到床上。
夏大白正睡得迷迷糊糊的,覺到過來了,小腦袋就往懷裡鑽了過去,蹭了蹭。
夏星辰把他摟,扭關了燈。
“大寶,小白真的走了麼?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真的不回去了麼?”
他喃喃著,聲音很細,有些模糊不清。
夏星辰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那小白一個人,會覺得孤單怎麼辦?”
夏星辰沒有再說什麼了,只是拍拍孩子的頭,“睡吧,明天一早要起來上課。”
孩子很快便又睡了過去。
躺在床上卻很久都難以眠。
………… 翌日。
夏星辰一大早做了很盛的早餐,一大一小沒吃完。
夏大白就道:“這要是小白在就好了,小白肯定能幫我們吃完。”
夏星辰可不這麼認為。
他堂堂總統大人,怕是本就吃不慣這些清淡的小米粥和油條。
吃完飯,夏星辰領著他去洗手洗臉,結果,浴室的水龍頭也壞了,沖得滿都了,連帶著小東西腦袋上也遭了水花。
夏大白又歎氣,“這要是小白在就好了,小白肯定能幫你修好。”
左一句‘小白’,右一句‘小白’,夏星辰還能不知道這小家夥打什麼樣的心思?
拿了巾給他把腦門上的水掉,佯裝生氣,“你要再和我提‘小白’,以後你就都和小白住去,別搭理我了。”
夏大白翹翹小,不敢說了。
只低聲抱怨:“你們真是不讓人省心的父母啊!”
………… 另一邊。
餘澤堯把電話打到餘澤南那兒,餘澤南剛回國,睡得昏昏沉沉,並不想醒來,結果老哥在那邊發火,讓他10分鐘過去。
一聽那語氣,他哪裡還有睡意?
趕換了服,開著跑車就過去了。
餘澤南進副總統辦公室的時候,餘澤堯正在窗口煙。
他雖然這次敗給了白夜擎沒有坐上S國總統的位置,但是年紀輕輕能擔任副總統,已是能力驚人。
所以,他也一直都是能制約白夜擎,同他抗衡的他的首要對手。
“哥,一大早的,什麼事兒這麼急?”
餘澤南悠哉悠哉的在寬大的沙發上坐下。
屁才一沾到沙發,就沒什麼正型,子一斜,又要睡下去。
餘澤堯將煙頭熄滅了,轉過來見他這副懶洋洋的樣子,冷肅的眸子沉下,瞪他一眼,“坐直了!”
餘澤南‘哎呀’一聲,不得不坐起來。
餘澤堯問:“你最近沒和夏星辰過面?”
聽到這個名字,餘澤南神輕松了些,搖頭,“我人在菲律賓呆了大半個月,想也不上吶。”
餘澤堯骨節分明的手指虛空指了指他,“是你和我保證過,一定能追得到。
現在如何了?”
“我不正在追麼?
你急什麼呀。
你是沒談過,所以不知道怎麼追孩子。
追孩子就和熬湯似的,要溫火慢燉。
像你那樣兒的,遇上喜歡的也不管樂意不樂意,就一直死拽著不肯松,再結實的繩子也遲早要斷掉。”
餘澤堯角了下。
餘澤南的話,是到了他的痛。
他一個人得連自己都覺得著了魔,可偏偏無論他使什麼樣的手段,費什麼樣的心思,對方就和鐵石心腸一樣,始終無於衷。
他又什麼時候拉下過面子追過人?
如今是裡子面子全都沒了。
“溫火慢燉!”
餘澤堯冷哼,顯然是沒辦法認同餘澤南的方法,“溫火慢燉的結果就是已經被人捷足先登。”
“誰捷足先登了?”
餘澤南皺眉,想了想,“那個初人?
那小子不是已經訂婚了麼?”
餘澤堯從屜裡出一個牛皮袋來丟到他上,“你自己拿出來看看!”
“如果真是那小子的話,哥,你大可不必心,他不是什麼強勁敵——人。”
最後一個字,從餘澤南嚨裡卡出來一半,沒了。
他盯著那照片,半晌,覺得一定是自己看錯了。
震驚之餘,眸已經暗了幾分。
“哥,這照片是合的吧?”
照片上明顯是拍的。
地點是公車上。
至於容……他不想多看!
只是……這人除卻夏星辰之外,另外一個本不是什麼的初人,而是…… 白、夜、擎!
餘澤南覺得自己能想到的可能就只有是P出來的了!
可是,如果是P出來的,他大哥怎麼可能拿來給他看?
“我沒想到他們倆……會在一起。”
餘澤南半晌才從震驚裡回過神來,聲音暗了許多。
他沒想到是白夜擎的主角,也沒有想到會是……照片會如此香豔。
他不在僅僅半個月,竟然就已經和白夜擎發展到這一步了。
當初在球場上他們倆遇見時,甚至都還是彼此不相識。
“哥。
白夜擎是不是因為知道的份,所以才和在一起的?”
餘澤南想起這種可能,眉心皺起,“這麼說來,他本就不夏星辰,只是利用?”
餘澤堯心思深沉,沉了下,搖頭,“我最初也以為是這樣。
但是仔細一想,如果他知道夏星辰的份,上次他生日宴上,宋副總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撮合他和宋唯一時,他當場就可以拒絕。
而且,早就該去聯系蘭亭夫人,也不至於蘭亭夫人昨晚還和我打電話問起這件事。”
餘澤南一聽,心下更沉鬱了些。
他倒寧可白夜擎是抱了什麼心思和夏星辰走到一起的。
“那現在你打算怎麼做?”
餘澤南試探的問。
餘澤堯若有所思,但也沒有回答,只是垂目看他,“夏星辰那邊,你不要放松。
其他的,我會自己看著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