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敏本不是那種強勢的人,但是,這番話說出來,中帶剛,綿裡藏針。
若是遇上心虛之人,此番必然要被訓得打了退堂鼓。
白夜擎卻只是淡淡一笑,問:“您今天沒有看國視新聞麼?”
“昨天在鄰居家看過一分鐘,正好是直播總統先生的大婚。
你和宋小姐無論是世背景,還是外形條件都很相配。
恭喜!”
沈敏字字句句都在提醒他此刻的份。
看樣子,昨天婚禮上出的事,夏星辰也是在完全不知道況了。
白夜擎也不急著解釋,只是把手機拿出來,點了個新聞APP,起到沈敏手上,“這是今天的新聞,您看一下。”
………… 夏星辰從箱子裡翻了那個錦盒出來,打開看了眼,歎了口氣。
視線又轉而落向還在睡的孩子,眼眶裡浮出一層酸楚。
不想把孩子給他,也絕不會把孩子給他的!
深吸口氣,收斂好自己悵然的緒,著錦盒出去。
才走到門口,就聽到母親沈敏的聲音,“你是太有心了。
其實我一個人住,這些東西都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用得上。”
夏星辰狐疑,母親這是在和誰說話?
還沒等看清楚,就聽到白夜擎的聲音:“您這地方買東西也不是很方便,以後要是還缺什麼東西,就和星辰說。
讓告訴我,我讓人送過來。”
“那太麻煩了。”
“不麻煩,舉手之勞而已。”
“也好。
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。
把這些東西都放這間房吧。”
沈敏推開了另一個房間。
夏星辰無語,自己不過才一個轉的時間,怎麼一切就不一樣了?
是自己的錯覺麼?
怎麼覺得,母親這語氣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冷淡疏離,聽起來還有些……絡的樣子?
趕過去,“媽,你們在幹什麼呢?”
“你看看夜擎送的這些東西,是真有心。
我正打算去鎮上買些棉被來過冬,現在好了,都不用我自己去準備了。”
沈敏笑瞇瞇的和兒說著,把白夜擎送過來的被子、棉和一些珍貴的藥品讓人提進去。
夏星辰角了下。
什麼時候改口’夜擎’這麼親昵了?
掀目看了白夜擎一眼,似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。
他睞,神一如既往的淡。
“這是你送我媽的,你拿回去吧。”
不管他給母親灌了什麼迷湯了,只把東西遞過去。
白夜擎倒是也沒有推,拿在手上,轉而把那錦盒兩手遞到沈敏面前,“沈姨,這是我一早替您挑好的生日禮。
本該是當面送給您才有誠意,還希您笑納。”
這男人!
夏星辰細眉攏了攏,剛要開口說什麼,就見母親已經手把那錦盒接了過去。
“你就是太客氣了。
這東西我就先收著,當是給你們保管。
以後這些東西都是大白的。”
“媽?”
夏星辰更是不理解了,扭過臉來看。
這到底什麼況啊?
“行了,你別在這兒站著了,去把隔壁那間房收拾一下吧。”
沈敏推了推夏星辰的手。
“收拾房間幹什麼?”
夏星辰覺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。
可是,沒想到白夜擎接了話去,“我今晚得在這兒住下。”
“……”看向母親,沈敏點頭。
夏星辰已經暈了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冷啡開著車,走了,這裡就只剩下白夜擎一個人在這邊。
夏星辰開始收拾房間,從櫥櫃裡翻了被子擱在榻榻米上。
始終沒想明白,為什麼母親態度轉變這麼快。
明明之前就一再的告誡,不能和他有糾纏。
難道,母親忘了他現在是個有婦之夫?
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就把他留下呢?
正想著的時候,房間的門被從外面推開,白夜擎緩步進來,了外套隨手擱在一旁,坐下。
這裡的房間不似總統府那麼豪華,也不似酒店那般寬敞。
只是小小的一間。
他形那麼高大,一進來,整個房間瞬間就變得擁了許多,似乎讓人連轉都很困難。
夏星辰覺到他的進,鋪床的作微微頓了一下。
自從上次兩個人有過那一夜後,現在覺得連和他對視都很難,更別提兩個人獨一個如此仄的空間。
收回七八糟的心神,默默的把床鋪好,一會兒,都沒有聽到後有任何靜。
想了想,看著花花綠綠的被子,開口:“我不管你給我媽灌了什麼迷湯,不過……如果你真是想帶走大白,從媽這兒下手也是沒用的,我不會點頭。”
頓了頓,依舊沒有聽到回答。
狐疑的轉,一看,他竟然靠在椅子裡閉著眼,似乎是睡了過去。
他看起來是真的很累的樣子,眼下有一層黑眼圈。
夏星辰一怔,本是滿腔的話要說,可是,見到這副樣子,立刻就安靜了。
雖然對他頗多怨氣,覺得他不該在新婚的第二天就出現在這兒攪和孩子的生活,可是…… 到底還是不忍心把他吵醒。
結婚,從來就是一件累人的事。
何況,還是總統大婚。
當初他辦壽宴的時候,就累得夠嗆。
心裡酸楚,歎口氣後,卻還是將被子抱起來,走過去,輕輕蓋在他上。
彎的一瞬,離得他很近,彼此的呼吸都像是糾纏在一起。
的目,不自覺落在了他那張完的俊上。
一眼看下去,便有些難以離。
心湖更是難寧。
想,如若他不出現,也許要不了多久,真的可以試著把他忘了,把那一段時間的旖旎都忘得一幹二淨。
可是,為何他偏偏還要出現?
今天他來這兒,宋唯一可知道?
他當真也一點不需要考慮宋唯一的麼?
夏星辰越想,心裡越覺得難。
“這麼好看麼?”
正當出神的時候,男人的眼忽然睜開來。
他慵懶的聲音含著揶揄。
夏星辰窘了下,像是竊被人抓了個正著,心虛得耳子有些泛紅。
又不知如何解釋,只趕直起來,拉開和他的距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