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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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十五集】

第三章:槍口下的表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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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新的霎時僵,呼吸也幾乎停頓。

「別!舉起手來,慢慢退後!」

乾淨俐落的命令聲,從持槍者裏響起,一聽就知道是很有經驗的老警員,沒有一個多餘的字。

來人正是李天明!

他用一種難看的姿勢端著配槍,胖乎乎的臉頰油滿面,頂著發福的肚腩,看上去就像個無能的僚,笨手笨腳得令人發笑。

但是餘新卻一點也笑不出來,而且第一次清醒的發現,在那裝傻充愣的胖臉上,其實有著一雙非常明、狡猾的眼珠!

可惜他發現得太遲了!

「李……李局長,您怎麼來了?我們……還沒開始做呢!」

楚倩大驚失,一邊不滿地埋怨,一邊手忙腳的抓過被子遮蓋住赤

李天明惻惻地一笑:「不敢當啊,楚大歌星!你還是我『李胖子』比較順耳些!」

此言一出,余新和楚倩同時變,心都沉到了穀底。尤其是餘新,懊惱得幾乎想甩自己一個耳!!我真他媽的昏頭了!李天明好歹也是一個吃員警這碗飯幾十年的老手,怎麼可能只給楚倩一個「呼」按鈕就了事?他必然早已在這個房間裏安裝了監控裝置,以便隨時掌握現場況。我剛才和楚倩的對話一字不都被他聽見了,現在就算想抵賴自己不是魔,也都已經抵賴不掉了!

「自己戴上吧!」

隨著威嚴的語聲,一副手銬迎面扔了過來。

餘新只得接過,一邊在槍口威脅下倒退回床邊,一邊將手銬「卡嚓」的鎖住了雙腕。

「李局長,我錯了……你大人大量,饒了我吧!我不是故意要包庇魔的,就是一時糊塗……李局長,我真的不是……」

楚倩早已嚇得面青白,語無倫次地懇求起來,就差沒跪下來磕頭了。

李天明呵斥道:「閉!我等一下再跟你算帳。現在你再多說一個字,罪加一等!」楚倩頓時噤若寒蟬,不敢再出聲了。

李天明反手關上房門,走到客房中央,在沙發上坐了下來,槍口仍然對準二人。

「餘總,你真是太讓我失了!我以為你這個變態魔有多厲害,結果也不過如此而已。哈,看來是我太高估你了!」

李天明翹起二郎,用勝利者的語氣無地嘲笑對手,胖的臉上滿是奚落表

餘新悶哼一聲:「說廢話!有什麼條件,爽爽快快地開出來吧!」

李天明故作驚奇:「咦?你是魔,我今天是來抓你歸案的,不是來跟你談判的,有什麼條件好談啊?」

餘新盯著他,雙眼出譏諷的笑容,說道:「李局長,你就別裝模作樣了。咱們也算認識很久了,誰還不瞭解誰?我知道,你和這位楚大歌星一樣,只要我能答應你開出來的條件,你未必就想把我送上刑場!」

李天明皮笑不笑地說:「哦?你憑什麼這麼認為?」

「很簡單。如果你真想抓我歸案,這時候已經押我回警局了,哪里還會坐在這裏廢話!還有,你是個堂堂大局長耶,抓魔指揮一下也就罷了,用得著單槍匹馬、親冒險的來抓我嗎?為什麼會連一個手下都沒帶?哈,用腳趾頭想都知道,是因為你有什麼條件想私下跟我談吧!」

餘新說道這裏頓了一下,抬起戴銬的雙手,指了指李天明的手槍。

李天明立刻如臨大敵,持槍的右手向後一,喝道:「別!」

「別張,放輕鬆些啦!我只是想告訴你,你一進來我就注意到你的槍安裝了消音。這又是為什麼呢?員警來抓罪犯,難道還怕槍聲驚其他人嗎?嘿,除非本不是來抓人,是另有目的!」

餘新好整以暇地分析著,剛才的張僵已經一掃而空。他清楚,自己只有儘量佔據談話的主權,取得心理上的優勢,才能尋找到翻的一線希,至不會被對方死死吃定。

李天明果然收起了假笑,點了點頭說:「我要收回剛才的話,看來我不算高估你,你的確是個聰明人……好,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!你說的沒錯,我雖然早就看出你才是真正的魔,可是我一開始本沒打算揭穿你!反正案子已經對外宣稱告破案,公眾並未懷疑魔另有其人,整個警局上上下下都到嘉獎,人人皆大歡喜,那我又何必多事呢?當然是樂得輕鬆,眼睜眼閉也就過去了,無謂給自己找麻煩!」

餘新沉住氣問:「既然如此,您為何又突然改變了主意?」

「這就要怪你那個好叔叔了!」李天明罵了一句娘,咬牙切齒地說:「是他先跟我過不去的,那我也只好跟你們叔侄倆翻臉了!」

「我……叔叔?」

餘新愕然不解,呆了好幾秒後才猛然想起來,自己原來還有一個「叔叔」。

那就是公安廳的余廳長!

他不由在心裏苦笑。這個所謂的「叔叔」,連同目前這個用了二十年的名字「餘新」,其實都是孫德富安排給他的護符。多年前他被迫遠走國避難時,那個真正的餘新恰巧在國暴疾亡。由於形、長相都和小時候的他有六、七分相似,所以孫德富就花錢買通關係、假造了所有資料,讓他冒名頂替,靠著一張巧的人皮面,用這個偽裝的分生存了下來。

後來他回到F市時,孫德富告訴他仍然可以大膽使用餘新的分,因為「原型」從小就隨父母移民到國了,在國的親戚基本都已離世,只有一個當廳長的遠房叔叔還健在,但也多年沒有往來了,不大可能認得出他是冒牌貨。何況就算認出也沒關係,這位余廳長本也是孫德富「培養」出來的貪之一,彼此早已是戰略同盟,絕對不會互相拆臺的。

余新聽了自然十分放心,不過為了慎重起見,他平時幾乎沒有去拜訪過這位「叔叔」,僅是逢年過節禮貌地問候一聲,送上一份重禮就了事了。孫德富被擊斃後,雙方更是不約而同完全斷絕了來往,要不是今天李天明提及,他幾乎都不記得自己還有這麼一位「叔叔」了。

「我叔叔……什麼事得罪局長大人您了?」

李天明也不瞞,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。原來他半年前本有機會調離刑警總局,高升為副廳長,並在兩年後接任正職。誰知余廳長看他不順眼,不僅堅決反對他調來做副手,而且還過暗箱作延遲了自己的退休年限,至要再幹七年才會離任,令李天明的好夢化為了泡影。

「……老實說吧,所有上級都點頭同意我調任,就只是你叔叔這一頭攔路虎礙事。我別無他法,只好找餘總你的晦氣了。只要你犯下的嚴重罪行被揭發,連篇累牘這麼一報導,嘿嘿,他這個廳長還能坐得穩嗎?到時候別說再幹七年了,百分百會被迫辭職或者被上級調離這一崗位!」

餘新微微一笑,介面說:「而你李局長就會因為破案有功,聲大大提升,別說只是高升做副廳長了,就算直接為正廳長都是『眾所歸』了。對吧?」

「對極了!哈哈哈,餘總對我的心事一清二楚,簡直堪稱是我的知己啦!」

李天明似乎完全聽不出他話中的諷刺,厚無恥地大笑了起來。

餘新也跟著大笑,邊笑邊說:「如果我不想被你送上刑場,而是想繼續當你的知己,我應該怎麼做呢?」

「咦,餘總怎麼突然又變笨了呢?這還要我教你嗎?」

「我怕會錯了局長大人的意思,還是聽您親口教導我,比較保險一些!」

「也好,那我就直說了。我這個人一團和氣,最不想多結仇家。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,泡也好,之以也好,花費重金也好,總之,只要你叔叔在一個月之退休了,我就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!」

餘新低下頭沒有做聲,彷佛在沉思著什麼。

「我可以給你半個小時考慮……」

「還考慮什麼呢?我似乎本沒有選擇的餘地!」餘新歎了口氣,苦笑說:「行,就按你的意思辦吧,我會勸他以為重,早點退休回家清福的!」

李天明喜形於:「只要你真能做到,我是不會虧待你的。你老婆可以重新回警局上班,孟璿也可以繼續提升。等我一走,整個警局都是你們的天下了,那時候你就算命令警們都不戴罩上班,們也都要乖乖聽命……你這個變態魔會為本市所有警的真正『主人』,想怎麼玩就怎麼玩,想怎麼就怎麼了。哈哈哈:…」

「說的對。哈,我已經開始期盼那一天早點到來了!」

餘新眉開眼笑,一副快要流出口水的饞相。兩人都越說越是開心,就像一對意氣相投的老朋友,彷佛彼此再也不存在半點敵意,空氣裏流著愉快融洽的氣氛。

「那就這麼說定了啊?」

「嗯,說定了……」

「那麼,可以替我打開手銬了嗎?」

「可以是可以。不過,我還是有些不放心。萬一你今天一出酒店,就馬上反悔了,再配合孟璿和你老婆一起,利用一個月時間把所有罪證都消滅乾淨,那時我豈不是只能幹瞪眼,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了?」

「是喔,看來我必須給局長大人一點實質的擔保,您才能放過我了?」

「對!」

「我沒意見。問題是……用什麼擔保好呢?您有什麼好建議?」

「哈,你為大名鼎鼎的變態魔,難道還要我提醒嗎?這裏不就有一個現的上等貨嗎?拿來做擔保,既可以讓你滿足願,又可以讓我放心,真正是一舉兩得!」

「喔喔喔,有道理!」

兩個男人說到這裏,目一齊轉到了歌星楚倩上,不懷好意地冷笑了起來。

楚倩只嚇得魂飛魄散。剛才他們的對話全都聽到,雖然不完全明白前因後果,但大致上也猜到了十之八九。現在聽說要拿自己來做「擔保」,不用想都知道必然不是好事。

「我什麼都沒聽到……求求你們,別殺我滅口……我發誓什麼都沒聽到,就算將來別人問我,我也什麼都不會說的……」

驚慌失措的在床上跪下,對著兩個男人連連磕頭。

李天明彷佛沒看見似的,微笑著對餘新說:「我特意選在今天和你攤牌,其中一個目的也是為了幫你呢!這貨訂的是今早離開本市的航班,將來就算有人去調查,無論是問『黑豹』舞廳還是問西湖酒店,得到的答案都是確實去機場了。而且我剛才親自駕車送來這裏的,開房時也沒讓面,是那個『經紀人』去開的,保證沒有一個人看到!」

他說著哈哈一笑,加重語氣道:「換句話說,從今天起,楚大歌星就已經重新落你的手掌心,是你全權擁有的奴了!我在這裏正式向你說一聲,恭喜、恭喜……」

「哈,同喜同喜。多謝李局長費心了……」

楚倩臉上完全失去了,突然從床上跳下來,一邊狂呼「救命、救命」,一邊沒命的向門口逃去。

發胖的軀嚴重欠缺靈活,才跑出一步就險些絆倒,而餘新幾乎在同一剎那舉起雙臂,戴著手銬的雙腕狠狠擊中了的後頸!

楚倩哼都沒哼一聲,就像堆爛泥似的倒在地,暈了過去。

「不好意思,讓您見笑了!」余新腳將楚倩的撥到一邊,竹地說:「回去以後我會好好調教,讓重新變一個合格的奴的!」

「回去才變?那不是太晚了嗎?」

李天明搖了搖頭,左手從帶裏取出了個小盒子,扔到了余新腳邊。

餘新俯檢起來一看,裏面赫然是兩支灌滿的注

他倒吸了一口冷氣:「這是……原罪?」

李天明喝了一聲彩:「果然不愧是發明者啊,一眼就認出來了。嗯,沒錯,這就是據你的藥方配製的最新一代『原罪』!你把它注進這不就馬上變一個乖乖的、沒有思想的、對你言聽計從的奴了嘛!」

餘新盯著他,眼角又泛起譏誚的笑意:「謝謝你為我準備得這麼周到。嘿,這麼做確實簡單省事……不過,一注『原罪』,會馬上,必須要立刻得到滿足,否則一定吵翻天,要悄悄運走就更沒可能了……」

「那你就在這裏滿足啊。我不介意等你的,還可以為你站崗!」

李天明笑得十分邪,左手做了一個『請』的手勢。

餘新忍不住在心裏大罵了起來,知道這頭老狐貍仍然不相信自己,所以要著自己立刻對楚倩施以辣手。無論是將強暴也好,給白癡也好,只要自己今天做了,就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把柄在他手中。

這樣,即便日後自己反侮,李天明無法指控自己是魔,但仍能指控自己見起意、殘害楚倩——雖然歌星已漸漸被人淡忘,但畢竟曾經紅極一時,一旦出事還是會引起全國轟的!屆時輿論的力一樣足以令余廳長丟下臺,達到李天明的罪惡目的。

「好,那我就不客氣了喔!」

餘新也嘿嘿笑起來,取出其中一支注,俯緩緩湊向楚倩的胳膊。

這時他正好瞥了一眼注,突然發現裏面的是極輕微的淡黃,而且底部漂浮著許白的顆粒。

——不對,這並不是『原罪』!

餘新心中一驚。他做過很多次實驗,對『原罪』藥再清楚不過了。在強烈下,藥呈極淡的紫,若線較弱就是接近明無的,而且絕對沒有任何懸浮顆粒!

——該死的胖子,他媽的究竟想玩什麼花樣?如果這裏面是毒藥,這一針打下去就不堪設想了……

短短一瞬之間,餘新心裏已經閃過許多念頭,而手上的作卻沒有停,狠狠將針尖刺進了楚倩的胳膊。

「呵呵,餘總打起針來真夠練的,該不會是石香蘭護士長教您的吧……」

李天明隨口開著玩笑,眼見針尖紮進了胳膊,他的人明顯放鬆了不,可以很清楚的聽見他如釋重負的呼吸聲。

但就在這一剎那,況突然發生了變化!

針尖刺進楚倩的皮後,餘新並未將藥向裏注,反而猛然將整個針筒用力向下一,令針尖穿了胳膊表皮從另一頭冒了出來!

「啊!」

隨著淒厲的慘聲,楚倩從劇痛中蘇醒了過來,下意識的使勁揮舞了一下胳膊,將注和餘新一起推開。

這一下的力量大得驚人,餘新卻早有準備,在一推之下借勢向後倒,剛一沾地,右已經旋風般掃了出去!

「彭」的一聲,李天明猝不及防,手中的槍應聲被踢飛。

但他的反應仍算不俗,也不顧手腕火辣辣的疼痛,胖的立即連滾帶爬地逃了開去,作雖然狼狽,但卻避開了餘新的下一腳攻擊。

「救命啊……救命……來人啊……救命……」

楚倩捧著疼痛的右臂,涕淚流的狂呼大起來,跌跌撞撞的想奪門而逃。

然而慌不擇路,這麼一逃反而恰巧阻攔在余新和李天明之間,口重重挨了一腳,被踢得像麻袋一樣飛撞到了牆上。

「哇!」

就彷佛五臟六腑都翻轉了,歌星痛得不出聲來了,一張就把盛的早餐、午餐一起狂嘔了出來,連眼珠也都翻白了。要不是發福之後,部、腹部的脂肪都格外厚,起了很好的緩衝作用,這一腳或許當場就能把踢得嘔亡!

這麼一干擾,餘新的攻勢頓時阻,加上雙手被銬後平衡不易掌握,作比平常慢了至一倍。而李天明則乘機飛撲到房間另一頭抓起了手槍,回就扣了扳機。

「噗」的一聲輕響,餘新只覺右邊大傳來鑽心的劇痛,頓時失去平衡摔倒在地。

鮮紅的汨汨冒了出來。他咬牙關,忍痛想要掙扎而起,但太卻挨了一擊,令他眼前金星閃,幾乎暈了過去。

等到金星消失時,李天明已經重新掌握了現場的形勢!

「我要再次收回剛才說的話!餘總,您真是個愚蠢的傢伙!」

李天明怒容滿面,對準余新的左又開了一槍,然後俯抓起了他的頭髮。

「老子是誠心誠意想跟你合作。今後你當你的魔,我做我的廳長,皆大歡喜,有什麼不好?你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,非要放點出來才肯聽話嗎?」

餘新痛得幾乎了一團,到兩條都已經失去了知覺,但卻仍然出笑容說:「就算你放了我的,我……我也不會跟你合作的!」

李天明幾乎是在怒吼了:「為什麼?我一個堂堂局長,跟你合作難道委屈你了?你他媽的不要不識抬舉!」

餘新故意用嘲弄的口吻說:「不委屈……但很可惜,我已經金盆洗手了!今後我只想做一個好如命的鬼,不想再做隨時可能被擊斃的魔!」

李天明臉鐵青:「我也覺得很可惜,因為,這已經由不得你了!」

他撿起了另一支注,嘿嘿冷笑了起來。

「你不願意給楚倩注是嗎?好,那我就給你注!等你藥發作的時候,你說你會不會再變魔呢?」

餘新微微變。看來這注裏的藥雖然不是『原罪』,但一樣是烈春藥,注搞不好真會狂大發,將楚倩污至死都很有可能,那對方就同樣達到目的了。

眼見針尖近了胳膊,他的鼻尖不由自主沁出了冷汗……

就在這時,一陣悉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。

李天明一怔,隨手放下注,從餘新懷中搜出手機,看了一眼來電顯示,失笑道:「哈,是你老婆打來的!好好,我正要找呢!」

他一手持槍,另一手按下了接聽鍵。

「喂……是小石嗎?對對,我是李天明……哈,你沒打錯,這是你老公的手機,不過他已經喝醉了……嗯嗯,我正好來這裏看一個朋友,遇到余總,就跟他喝了幾杯。哪里知道他酒量變差了,一喝就倒……哦,你已經在樓下停車場了?嗯,我看你還是要上來一下,我一個人可抬不餘總……」

余新聽見石冰蘭已到,心中大為焦急,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企圖示警。

但李天明馬上將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,用嚴厲的警告眼神制止了他,上卻仍熱地有說有笑。

「哎呦,你一打電話來餘總就醒了……余總,餘總,你老婆來查崗了。你自己跟說吧!」

手機湊到了余新左頰,而槍口同時頂住了他的右太

餘新無奈,只得勉強「喂」了一聲。

只聽石冰蘭不悅的語聲傳來:「你說我來有急事,就是抬你回家嗎?」

「不是啦,我……我不小心喝多了,現在……很難……」

余新邊說邊發出悶哼,傷口傳來的劇烈痛楚,令他的聲音聽起來較為虛弱,確實有些像喝醉酒的人。

「哼。自作自!」

或許是由於有李天明在旁,石冰蘭的語氣一點也不客氣,完全不是平時那種馴服但卻冷漠的奴語調,反倒更像一個真正的妻子口吻了。

餘新正要另外設法示警,但李天明已經劈手將手機奪了回去。

「好啦,小石你就別怪餘總啦,他都不好意思了……嗯,我們在最高一層,1222房間。好,你趕上來吧!」

說完手機就掛斷了。

餘新低沉著嗓音道:「這件事跟冰蘭沒關係,你把牽扯進來,只會壞了你的計畫!」

「嘖嘖,現在才開始為我的計畫著想,是不是太遲了?」李天明嗤之以鼻,「你放心,今天會和你一起送命的,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。哈哈哈!」

餘新的心沉了下去。他和刑警總局鬥了這麼久,一直以來只把石冰蘭和孟璿視為對手,將們倆先後征服後,就再也沒留意過警局的現狀了,萬萬想不到這個看上去笨頭笨腦的李天明,才是最最厲害、險的「形對手」,而且手段遠比想像中更毒辣。

「走,自己爬到浴室去!」李天明冷酷無地命令:「限一分鐘時間。每延誤一秒,我就給你上多添一個子彈孔!」

在槍口威脅下,餘新艱難、吃力地拖著雙向前爬去,五十多秒後進了浴室。

就在他爬行的同時,李天明抖床鋪,再打開冰箱,取出了裏面的紅酒、飲料和八寶粥罐頭,一一打開灑在了地毯上,掩蓋住了地上的跡,再加上還有楚倩的嘔吐,乍一看確實很像是喝醉酒以後淩的場面。

接著他又打開電視,將音量調大後匆匆走進浴室,取出鑰匙打開手銬,將餘新鎖在浴缸上放置沐浴的鐵制架子上,然後將半死不活的楚倩也拖進了浴室,用一條巾綁好,再一把掉餘新的鞋,將兩隻子分別塞住了二人的

剛做完這一切,敲門聲就響起了。

「來啦!」

李天明收起手槍,高聲應著,快步奔了出去,並且隨手關上了浴室門。

餘新立刻拚命掙扎起來,就像一條絕瀕死的魚。生平第一次,他如此真實地到死神的腳步在漸漸近。

現在的他只希能弄出一點異常響聲來,讓石冰蘭及時警覺危險,然而到槍傷影響,他的力量遠遠弱于平時,拼盡全力敲擊浴缸也只能發出沉悶的輕響,完全被電視機的音量給掩蓋了過去。

「李局長,謝謝你照顧我先生……」

只聽石冰蘭的聲音已經從外面傳來,伴隨著沉穩的腳步聲。

「哪里話……哈,他剛才又睡著了,就在床上躺著呢……」

「嗯,我來扶他……」

剛說到這裏,猛然聽到石冰蘭一聲悶哼,接著就是「彭彭」的撞擊聲。幾秒鐘後,李天明得意的笑聲清晰地響了起來。

——完了!

餘新一急之下,雙眼一陣發黑,終於暈了過去。

*** *** *** ***

中午十二點整。鬧鐘「嘀嘀」聲大作。

孟璿打著哈欠,睡眼惺忪不悅撐起了子,懶洋洋不悅關掉了鬧鐘。

眼睛一看,臥室大床上只剩下一個人了。!哎,一個個又都出去了……放假的日子真無聊!

孟璿噘著,喃喃自語的抱怨了起來,小的軀又沮喪不悅躺回了床上。

自從接任刑警隊長後,本來每天都忙碌的。但最近兩周李局長突然發了善心,慷慨地批準了一個月的假期,讓好好休息。

剛開始幾天自然十分開心,除了例行到神病院看王宇外,幾乎每時每刻都跟「主人」和「姐妹們」待在一起,上的和心理上的寂寞空虛都得到了最好的滿足。

然而好景不長,「主人」好像突然迷上了一個什麼『模仿秀』比賽,天天晚上都跑去觀賞。其他姐妹們也上班的上班、上學的上學,唯一在家的石香蘭又需要照顧嬰兒,忙得不可開,無暇陪玩樂,令不由自主又有點想念警局的張工作了。!哼哼,乾脆今天主回局裏銷假吧,反正休息了半個月也差不多了!

孟璿心裏這樣想著,沒打采地爬起,想要穿服,但找來找去都沒找到罩被扔到哪里了。

「討厭的主人,該不是又被他帶走了吧!」

孟璿臉紅紅地低罵了一句,可是心裏卻毫沒有生氣。已經習慣了在找不到罩的況下,就直接穿著警服外出。反正房又滿又堅,就算不戴罩也不會下垂。

雖然如此,但還是拿起手機,準備打電話「質問」一下主人,順便也撒撒

一開機,首先看到的是一條簡訊。

孟璿瞥了一眼後,又認真的看了一遍,可地吐吐舌頭,也發了一條簡訊,然後匆匆忙忙套上沖出了臥室。

*** *** *** ***

中午十二點十五分,F市『農家樂』酒店。

「好啦,孟璿也正在趕來的路上。等一到,哈哈哈,你們就該迎接大團圓結局了!」

李天明放聲大笑,將餘新的手機螢幕晃了兩晃,展示剛剛收到的簡訊。

餘新勉強抬起頭,視線看出去已經有些模糊,這是失過多的徵兆。

此刻他已經被拖出浴室,重新回到了客房裏,就像一灘爛泥似的趴在地上。

「抱歉了小冰,是我連累了你!」

餘新慘然一笑,目凝視著邊的石冰蘭。兩人此刻的距離雖近,但卻無異於咫尺天涯。

「這是咱們應得的報應……你做魔的時候,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天的!」

石冰蘭平靜而冷漠地說,彷佛事毫不相關。

警制服,俏生生地站立在床邊,右手被手銬銬住,固定在床頭的鐵欄桿上,左手正在解開上的最後一顆紐扣。

這時制服的皮帶已經被鬆開,領很快也完全敞著了,被超薄黑罩托起的兩顆渾圓雪白,各自出半個巨大球。制服就向上翻起,溜溜的大和丁字都一覽無餘。

「我一隻手連外不了,更別說了,你不如自己過來搜吧!」

石冰蘭轉頭面向李天明,一邊說話一邊舉起左手示意自己無法繼續作。

李天明盯著,雖然咽了一口唾沫,但卻堅決地搖了搖頭。這個巨警的手他很清楚,假如靠近了絕對險象環生。

「不必了,呵呵!其實我本用不著搜,也知道你現在只會隨攜帶電警,再沒有其他武了!」

石冰蘭雙眉蹙起:「你一直在監視我?」

「只是偶爾監視。哈,我知道你用電警打人蠻厲害的,不過你的槍嘛,現在就在我手中!」

李天明說著,一腳將扔在地上的電警遠遠踢開,同時隨手將裝著消音的手槍擲了過去。

石冰蘭左手接住,定睛一看,果然這是當刑警隊長時用的那支配槍。在離職轉任警後,配槍就回了警局。

不用看也知道,此刻槍裏已經沒有子彈了。因此石冰蘭很快把槍擲回給了李天明。

「你要用我的槍殺了他,殺了楚倩,殺了小璿,最後殺了我,再偽造是我開槍殺了他們三個以後,畏罪自殺的假相?」

「差不多吧,八九不離十!」李天明笑道:「只有一點需要糾正,就是我不會開槍殺你。我會著你自己開槍自盡的,這樣才會毫無破綻。哈哈哈……」

他狂笑了幾聲後,補充道:「這就做『被自殺』,是由警方發明、推廣的最新流行的一種死法。神州大地可見,你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。」

石冰蘭角泛起一諷刺的笑容,整個人顯得說不出的消沉,木然說:「這樣也好……反正我早就活得像行,現在……終於可以解了!」

餘新卻是暗暗焦躁。他原本期孟璿趕來時,石冰蘭能振作反擊,或許還有一線生機。但現在看來,這巨本沒有強烈的活下去的願,而孟璿又素來心大意,幾乎可以肯定不會提防李天明,等待的命運將一樣是束手就擒。

「喂,你剛才不是計畫給我注嗎?怎麼還不快點來啊……他媽的,讓老子臨死前爽一下也好啊!」

余新著頭皮對李天明喊道。雖然他清楚那藥一定有害無益,但為今之計,只能儘量設法拖延時間,走一步算一步了。

李天明顯然識破了他的想法,豎起一手指搖了搖:「我的計畫不止一個。本來嘛,如果你老婆沒來,我是準備讓你爽一下的。現場就偽造殺了楚倩以後,被我無意中撞到,當場開槍擊斃。不過你老婆既然來了,方案當然就不同了。這麼多只能得出一個結論,就是你來這裏和楚倩幽會,而你老婆趕來捉,一怒之下把你和婦都殺了,再殺了前來阻止的孟璿,然後再畏罪自殺!」

石冰蘭點點頭,面無表地說:「故事編得真不錯,比我們編的那個彩多了。」

李天明聽了越發得意了,對餘新道:「看在咱們認識一場的份上,你有什麼臨終願嗎?雖然我不能保證替你做到,但至有興趣聽一聽!」

餘新再度泛起絕無力,苦笑說:「我只有一個願……能不能別讓我死在你手裏?槍下死,做鬼也風流。讓來殺我,我會死得比較愉快一些!」

李天明還沒回答,石冰蘭已經瞪著餘新,搶先冷冷道:「你那麼想死在我手裏?為什麼?」

「咦,你不是一直都想送我上刑場嗎?」餘新用玩世不恭的口吻說:「現在這個形,雖然沒法過法律平臺正式判我的罪了,但讓你親手執行我的死刑,為那些害者報仇,相信你臨死前也會比較開心的。你開心,我也就愉快了!」

石冰蘭沉默了很久,突然從間輕輕吐出一句話:「你……你原來是一個笨蛋!我恨你!」

餘新哈哈大笑,模仿著的語氣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:「你……你永遠是我的人!我你!」

他回過頭,又對李天明懇求道:「李局長,拜託你滿足我這個願吧。只要給一顆子彈就行,這樣你也不必偽裝現場了……」

李天明心想:『也是,如此一來餘新的的確確死于石冰蘭手中,一切就將更加天。』

他沉片刻,斷然道:「好。不過我警告你們,如果想玩什麼花樣,我保證你們死得更快、更慘!」

李天明說完,從懷中取出一個彈匣,退到只剩一顆子彈,裝進了石冰蘭的配槍中。然後他走到石冰蘭後站定,右手出了他自己的配槍,上膛後穩穩指住石冰蘭的後腦,而左手就小心翼翼的將另一枝槍遞給了

石冰蘭默然接過槍,習慣地檢查了一遍,再「卡嚓」一聲重新將槍上膛。

餘新掙扎著爬到了的腳邊,用盡吃的力氣支撐起,席地而坐。鮮仍在一的從兩條上流出來,雖然速度已慢多了,但大片的跡看上去仍是怵目驚心。

石冰蘭緩緩蹲下

李天明也跟著蹲下,槍口仍頂住的後腦。儘管以目前的姿勢而言,就算反應再快的超人,要反轉槍口擊他都需要至一秒鐘,絕對會被他搶先扣扳機殺,但他仍毫不敢大意。

「這樣也好……你騙我親手擊斃了忠平,現在,到你自己了!」

石冰蘭裏雖然這麼說,但臉卻慘白如紙,顯然是又回想起了那個可怕的淩晨,全都微微搖晃了起來。

手扶住一支床腳,以便平穩軀,右手則持槍對準了餘新的眉心,然後沿著脖子、膛慢慢下來,彷佛在尋找能夠一槍斃命的地方。

「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?」

「沒有了,你開槍吧!」

石冰蘭咬住,右手也輕輕抖了起來,彷佛心中煩到了極點,足尖無意識地頓了一下又一下,遲遲都沒有扣扳機。

餘新聲說:「還猶豫什麼呢?第一警花親自擊斃變態魔,這不是你期待已久的偉大時刻嗎?」

「你給我閉!」

石冰蘭氣的頓足更甚,眼圈突然紅了,揚起左手「啪」的狠狠摔了餘新一記耳

餘新反而雙眼發一兄,灰白的臉上也泛起了,微笑說:「你不忍心殺我,因為你其實已經不知不覺上我了。是嗎?」

「我你閉!」

又是一記耳摔來,聲音已經哽咽。

餘新笑得更加愉快,就像個孩一樣雀躍,手指敲擊著地面發出「叩叩叩」聲。

「不要否認了,你的眼睛已經出賣了你!呵呵,我早就知道,雖然你的外表像核桃一樣堅,可是只要能敲開這層外殼,就能品嘗到裏面最鮮的果。」

說著,餘新忽然搖晃著軀湊近前來,吻住了石冰蘭的雙

石冰蘭如遭電擊,劇烈地抖了起來,但卻沒有推開他,任憑他的舌頭長驅直,吸吮住了的舌尖。

「噹啷」一聲響,配槍重重跌落。

冰涼的眼淚從石冰蘭眼角落,順著的臉龐流到了餘新的裏。

突然,猛然張臂抱住了餘新,舌狂熱地反應著,頭部瘋狂地左右搖擺,完全不顧還有外人在旁,跟他接了一個長長的法式吻。

「哎呦呦……好麻哦……我說,你們能不能簡短一點,不要這麼婆婆媽媽了!」

李天明忍不住從旁話,語氣酸溜溜的十分不耐煩,不過槍口就仍穩穩對準二人的腦袋,絕不因此而稍有鬆懈。

在他催促下,又過了好久,這對夫妻的舌總算依依不捨地分開了。

餘新回味無窮地,彷佛在留憑著最後的『味』,笑了笑說:「臨死之前,我終於確定我不但得到你的,也得到了你的心,我死而無憾了!」

石冰蘭蒼白的臉上泛起一團的暈紅,淒然說:「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?你還是抓時間,好好的懺侮吧!」

「懺悔什麼?」

「懺侮做了魔啊!如果你不是魔,今天就不會送命了!」

「傻瓜!我要不是魔的話,又怎麼能得到你啊?」餘新微笑著,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:「我剛才就說了,你就是一枚核桃,只有先對你用強,才能最終得到你的心。所以,我絕不後悔做魔!絕不!」

「你真是無可救藥!沒錯,我是上你了,可我仍然僧恨你當魔!」

石冰蘭跺了跺腳,彷佛突然又被他的話激怒了,就像任何一個正在跟老公鬧彆扭的小妻子一樣,揮手又甩了他好幾記耳,然後俯抓起掉在腳邊的配槍,一眨眼間就頂住了餘新的下。

這下餘新真正嚇得魂不附,失聲驚:「喂喂,你幹什麼……」

「你放心,我會陪你下地獄的!可是我要你再也當不了變態魔!就算到了地獄,就算下輩子、下下輩子,都永遠當不了魔!」

淒厲的喊聲中,手指毅然扣了扳機!

餘新發出一聲猶如野傷般的狂吼,雙手捂住部,整個人了一團,指間很快冒出了鮮紅的跡,顯然『命子』已經被打爛!

這一變化實在太出人意料,就連李天明都嚇了一跳,看著他那倒在地上痛苦翻滾、嘶吼的模樣,脊背忍不住冒起涼氣。

石冰蘭也癱了下來,全有如虛,含著眼淚無力的將槍遞給了李天明。

「請你……再給我一顆子彈,讓我……痛痛快快結束他吧!」

李天明輕呼一口氣,左手接過手槍,向旁邊退開了三步。

由於他右手還握著自己的槍,要再安裝一顆子彈就必須騰出一隻手來,所以很自然的就先把自己的槍夾在左臂腋下,以便手到兜去取彈匣。

在做這個作之前,他仍然保持著警惕,時刻留心對方驟然反擊,因此有意先遠離了石冰蘭三步,令無法攻擊到自己。

但意想不到的劇變還是發生了!

說時遲、那時快,李天明才剛把自己的槍夾在腋下,明明倒在地上痛苦扭的餘新驀地跳了起來,就像暴怒的雄獅般猛撲而至,迎面一拳重重擊出!

李天明大驚失,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!

他是個經驗富的老警員,罪犯被打傷、打殘甚至打得只剩一口氣了,還能垂死反撲的形都見過不,按理說並不至於驚訝。假如餘新是任何其他部位中彈,他都不至於對其毫無防備的。然而,中彈的卻偏偏不是一般部位,是男人的「要害」啊!

——老天爺!一個剛剛被子彈轟掉了『命子』的男人,怎麼可能還有這種力量、速度和手?怎麼可能?

李天明腦子裏才剛閃過這個念頭,鼻樑上就傳來炸裂般的劇痛,被餘新的鐵拳端端正正地擊中了!

應聲噴出,他霎時頭暈眼花,夾在腋下的配槍也「噹啷啷」跌落在地。

不過,多年的員警生涯畢竟不是白練的,下一秒鐘,李天明立刻忍痛退步,同時揮左臂,將左手仍然握著的那枝空槍當作武,狠狠的還擊了過去!

只聽一聲悶哼,余新的左頰也被擊個正著,歪歪扭扭的側翻倒。

李天明立刻俯去撿配槍,但是余新人雖跌倒,仍拚盡最後一點力氣從地板上掃來一,將配槍踢向石冰蘭站立的位置。

可惜由於傷較重、失過多,這一掃完全失去了準頭,竟將配槍直接掃到床底深去了。

李天明反應也算不慢,當機立斷放棄了配槍,箭步向另一側跳開。但已經來不及了,這一步還沒落地,部居然也重重的挨了一擊,令他痛得殺豬般慘起來。

這一擊自然是石冰蘭踢出的,叱聲中,那套在黑警靴裏的右足再一次飛起,狠狠的踹中了李天明的後

於是這位胖的局長就像一個破麻袋似的,狼狽不堪地翻滾到了三尺開外,而且同樣雙手搗住部痛呼連連,跟剛才的餘新一模一樣。

「你……你們這對……王八蛋……老子……饒不了你們!」

李天明氣急敗壞地嘶吼著,覺自己下痛得幾乎失去了知覺,差不多等於直接「報廢」了。

這時他已經匍匐在地怎麼也爬不起來,而餘新的況也好不了多,趴在另一邊只剩下呼呼氣的份。唯一還能站立、活的是石冰蘭,但卻被手銬鎖著,無法接近兩人中的任何一個。

「我斃了你們……你們等著,我這就斃了你們!」

李天明瘋狂的擰笑著,右手從兜中出了彈匣。雖然他遭遇襲擊失去了自己的配槍,但左手就仍然握著石冰蘭的空槍,只要把子彈裝上去,照樣可以送這對夫妻歸天!

然而,他還沒把彈匣裝好,笑聲就驟然而止,駭異的瞪大了眼珠。

只見石冰蘭掉了黑長筒警靴,赤足站在床邊,雙手穩穩的舉著另外一枝手槍,「卡嚓」一聲上了膛!

「別,舉起手來!」

那是第三枝手槍!

——這大婊子……原來在警靴裏藏了一枝槍!我真他媽的大意了,剛才為什麼沒注意警靴?

李天明又是懊悔又是憤怒,再加上下傳來火辣辣的痛,霎時間再也支撐不住了,就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徹底癱了下來……

*** *** *** ***

中午十二點四十五分,F市『農家樂』酒店。

「砰」的一聲,孟璿撞開了1222號客房門,敏捷地沖了進去。

一眼去,房間裏的戰鬥已經結束了!

先是松了一口氣,但定睛一看,又惶聲驚呼起來:「主人,你……你傷了?」

邊屈膝跪到餘新邊,手抱住了他的脖子,滿臉張、擔心的神

「只是一點皮外傷,沒什麼大不了啦!」

餘新勉強出笑容,拍了拍圓圓的蘋果臉示意安

「哼,死鴨子!」

石冰蘭冷冷地諷刺著,但手上的作卻溫到了極點,輕輕的替他包紮好了最後一個傷口。

餘新苦笑。

他雙中的兩槍,雖然流過多,但的確只是皮外傷,子彈並未打穿筋骨。

下中的這一槍,就真的驚險到了極點,只要子彈再偏離零點一公分,現在的他就真的是個太監啦。

就算子彈沒有偏離,假如換了另外一個男人,這時候也一樣是太監了!

只有他,才能夠逃過這一劫!

原因很簡單——因為他的是手改造過的、半天然半人造的「怪」。

石冰蘭開槍的時候有意識地靠近「珠」部位扣扳機,因此子彈著表皮掠過後,只將其中兩顆鋼珠轟掉了,雖然相連的表皮也損流,但關鍵部位就安然無恙。

這一舉說起來簡單,但實際上卻完全是一場豪賭!如果槍湊得太近,就不僅會轟掉鋼珠,連都會到極大創傷。如果離得太遠,子彈連油皮都沒到半點,就不會流,李天明會看出餘新並未到嚴重傷害,就不會麻痹大意的被他一擊即中了。

救護車了嗎?」

孟璿著餘新下仍在滲出的跡,焦急而關切地問道。

「沒有。」石冰蘭搖搖頭:「他不讓!」

「為什麼啊?」孟璿幾乎跳了起來:「這不是小傷,主人你流太多會有生命危險的!」

餘新哼了一聲:「死不了!我再支撐一時半刻沒問題……」

「難怪石姐說你,到這個時候還逞強!」孟璿不由分說地去攙扶餘新,「趕坐我的車走,咱們直接去醫院!」

「等一下,小璿!去醫院之前,我們必須先把這裏收拾乾淨,否則等待我們的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!」

餘新的臉十分嚴肅,語氣裏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。

孟璿先是一怔,瞥眼見蜷曲在角落裏的李天明,隨即明白了過來。

主人說得對,必須先把現場清理好,線索掩飾好,口供串通好,才能離開,否則一樣沒有好下場!

「你這個混蛋!主人要是有三長兩短,我馬上宰了你!」

孟璿一肚子焦急緒沒地方發洩,突然跳到了李天明邊,對著他的肚子連續踢了十多腳。

李天明痛得面容扭曲,下意識想要躲閃,但他此刻雙手被銬,雙也被巾死死捆住,像條死豬一樣彈不得。

「好了,小璿,停手吧!」余新忙喝住孟璿:「他如果遍鱗傷,咱們會更難收拾的……你還是先到浴室,把楚倩給我帶出來吧!」

孟璿這才停下了痛毆,噘著,不願的遵照吩咐到了浴室,將歌星拖到了余新面前。

「主人,倩奴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,您是不會原諒倩奴的……這一您怎麼置倩奴,倩奴都不敢有半句怨言……」

出乎意料的是楚倩竟沒有求饒,反而一副認罪的模樣,惶恐地低垂著頭。不過軀就不由自主的哆嗦,臉上也白得沒有一

餘新冷笑一聲:「你希我怎麼置你呢?楚大歌星?」

「隨主人高興好了……就算主人要倩奴死,倩奴都會乖乖聽從的……不過,倩奴希主人能給倩奴許時間,讓倩奴為您做完最後一件事……」

「什麼事?」

楚倩沒有回答,對他重重磕了個頭,然後站起,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李天明邊。

突然發出一聲尖,合撲到了他上,一張就死死咬住了他厚的脖子。

孟璿一驚,手想將拉開,但歌星赫然已咬下了一塊,轉頭「呸」地吐掉,接著又是一口咬了下去。

李天明長聲慘呼,四肢拚命扭掙扎,但卻徒勞無功,脖子上又被咬掉了一塊,鮮霎時如泉水般狂湧了出來,比之前餘新的槍傷傷口流出的更快、更多!

「救我……快……救我……求求你們……救我……」

李天明聲嘶力竭地喊著,眼神充滿絕

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理睬他。就連孟璿都呆立當場,放棄了拉開楚倩的舉

因為看出,這位局長大人的咽脈已經被咬斷,就算再怎麼搶救也無濟於事了。

「救我……余總……石冰蘭……我知道你們世的一個……快救我……我死了你們就再……也……不……知……道……了……」

隨著水的噴出,李天明的氣息很快就趨向微弱了,但他仍然不甘心地發出呼喊,一直到說出最後一個「了」字,才頭一歪,死不瞑目的歸西了!

房間裏陷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
半晌,孟璿才一把揪起楚倩,喝叱道:「誰你殺他的?就算你真要手,也不應該用這麼野蠻的方式!」

楚倩抹去上的跡,咧一笑:「孟警你最好搞清楚,我不是故意要殺他的,而是正當防衛!這個男人昨天深更半夜去西湖酒店找我,把我騙到了這裏,就狼面目要強暴我,我一個弱子還有什麼辦法呢?只好拚命反抗咬斷了他的嚨……」

孟璿聽得目瞪口呆,手不知不覺的鬆開了。

石冰蘭則好像什麼都沒聽到、什麼都沒看到似的,一雙清澈的眸子仍眨也不眨地著餘新,彷佛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事關心的了。

余新卻盯著楚倩,角泛起一譏誚的笑意。他心中明白,歌星搶先替他解決掉李天明,既是在用實際行「將功折罪」,也是在表明心跡,未來的日子已決心跟他們同坐一條賊船!

「你很會演戲嘛,倩奴!不再拍一部三級片真是可惜了!」

這兩句話充滿嘲諷,但楚倩卻雙眼發亮,笑逐開,知道「倩奴」一出口,就等於這位主人又承認了自己的分。

說來也怪,明明是曾萬人追捧的當紅明星,可是現在,最想做的卻是奴,最怕的是眼前這個男人不要自己做奴!

「只要主人喜歡,倩奴隨時都可以再拍三級片!」

楚倩眉花眼笑地爬過來,捧起餘新的一隻腳熱烈親吻著,又將腳心按在自己赤的豪上。

「不過是只給主人一個人拍、一個人看的三級片,而且……」

話還沒說完,餘新已經不耐煩地一揮手,示意石冰蘭將推開。

「我限你兩個月之,至減掉上三十斤!否則,你的三級片就拍給鬼看吧!」

楚倩的笑容凝結了,看到對方那悉的、冷酷無的眼,忍不住打了個寒噤,委委屈屈地應了聲「是」。

「好啦,最棘手的問題解決了。小璿,幫我救護車吧……」

餘新說完閉上眼睛,虛弱地倒在了石冰蘭的懷中,到一自出世以來前所未有的疲乏,但心理上卻又是前所未有的喜悅和輕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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