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？”
宋思雨一愣，有些意外，“你被這部戲留下了？”
“對！”
郝若涵恨不得把下翹到天上去，得意洋洋得不行，“大概是李導慧眼識英雄的緣故。”
慧眼……英雄…… 宋思雨角搐了兩下。
這兩年郝若涵火得要命，演過不收視率很高的青春偶像劇。
郝若涵的演技是什麼樣，又不是沒看過。
要說讓做個花瓶，那是綽綽有余了。
但要說能演正經戲，那是絕不可能！
“郝若涵，你……” 宋思雨控制不住心底的好奇，忍不住開口。
話音未落，試鏡室里再次傳來助理的聲音：“宋思雨，宋思雨呢？
進來試鏡了！”
“來了。”
宋思雨連忙答應一聲，也顧不上再問郝若涵什麼，一溜煙地進了試鏡室。
李導皺著眉頭看了宋思雨一眼：“你就是剛才，和郝若涵起沖突的那個演員？”
宋思雨點頭，毫也沒有要瞞或者忸怩的意思：“是的，是我。”
“哼。”
李導冷哼一聲，“在片場，最招人討厭的人，就是你們這種不好管理的刺頭。
要是我把你和郝若涵都招進劇組，這劇組非得翻了天不可！
一個個的自以為是！”
宋思雨淡淡笑了笑：“俗話說，日久見人心。
李導您還沒和我接過幾次，怎麼就好直接斷言我的格呢？”
“你……” 李導沒想到宋思雨居然會用這種不不的方式反擊自己，忍不住一愣。
回過神，他的臉更黑了：“我早就知道你是個刺頭。
行了，試鏡吧。”
試好了鏡，就直接給他滾蛋！
宋思雨分明看出了李導催著自己試鏡的意圖，卻并沒有多說什麼。
淡淡笑了笑，問：“試哪一段？”
李導讓助理把試鏡用的紙片遞給：“就試這一段。”
宋思雨低頭看了看那張紙條，稍微看了一下上頭的臺詞，點了點頭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在來之前，已經看過許多遍劇本。
對劇本的容，可以說是爛于心。
因此，宋思雨自然也知道。
在這個時候，該用什麼樣的表和態度，去表演出劇本上的這一段話。
宋思雨深吸了一口氣，收起紙條之后，神一下子就變了。
“哥哥，哥哥你不要走。”
宋思雨的子一點點變，順著墻壁下來。
絕地盯著眼前虛空中的某個地方，出手去，似乎是想要攔住那個并不存在的人，“算我求求你。
你想要朋友是什麼模樣，我都可以為了你改。
你不喜歡的東西，我都可以不要。
我什麼都不要，我只要你……” 李導看著宋思雨，忽然就愣住了。
宋思雨的臺詞，原本是卑微的。
這份卑微，甚至讓人有些生厭。
然而被宋思雨一演繹，臺詞里原本該有的卑微完全消失。
即使它還存在，也不會引起誰的注意…… 他為觀眾，看見的只有宋思雨此時此刻的心碎！
宋思雨出去的手漸漸落下去，眼神也變為徹底的哀戚。
低下頭去沉默了片刻，忽然抬起頭，尖一聲：“啊——” 聲音凄厲，如杜鵑啼！
李導的表一頓，一下子站了起來！
宋思雨沒想到李導會忽然被緒帶，站起來，被嚇了一跳。
原本醞釀得不錯的緒，也一下子就被打斷了。
李導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如此不淡定，一時間有點訕訕。
四目相對。
許久許久，宋思雨咳嗽一聲，訥訥地問：“呃，李導。
我的試鏡就是這樣……可以結束了吧？”
“可以可以！”
李導回過神，趕點頭，“當然可以。”
宋思雨笑笑：“謝謝。
那麼，我要不要回去等結果……” 一句話還沒說完，李導已經一下從長條款式的桌子后頭沖了出來，跑到宋思雨面前，一把抓住的胳膊，擲地有聲地說：
“你的試鏡相當不錯！
我們打算聘用你，來扮演這個一號！”
原本他還在擔憂長相差距，還有許多其他的因素。
但在現場看見宋思雨的演技之后，一切的顧慮都被打消了。
別的演員，往往是演什麼像什麼。
而宋思雨，是演什麼就是什麼！
李導激得不行，對宋思雨的要求，無形當中也寬松了不。
宋思雨卻為難地笑了笑：“多謝您的好意。
但是李導，我不想演一號。”
“什麼？”
李導一愣，“為什麼？”
“我覺得主角的格，有點太單一了。”
宋思雨坦言，“而且，我對這種角缺乏驗。
所以讓我來演這個角，我并不能做到最好。
換句話說，如果讓我去扮演其他的角，我能做到的可能會比扮演這個角更好。”
李導皺了皺眉：“那你想演誰？”
宋思雨頓了頓，沉聲說：“我想演二號！”
李導頓時猶豫了。
他挲著微微蒼老、皮松垂的下，一個人站在那里，許久許久都沒有說話。
…… 宋思雨這一進試鏡室，就再也沒出來。
三分鐘五分鐘，還沒人說什麼。
然而過了十分鐘、十五分鐘，甚至半小時之后，就有不人忍不住悄聲說起了閑話。
“宋思雨這是怎麼回事，怎麼還不出來。
是不是盛世娛樂那邊，已經把一號的角定給了？”
“不是吧，這跟盛世娛樂有什麼關系？”
“噓——你還不知道啊。
盛世娛樂是單家名下的產業，宋思雨又是單氏現在的掌門人，單總的朋友。
聽說他們的特別好，宋思雨很快就能嫁進單家當闊太太了呢。”
“啊？
照你這麼說，咱們那兒比得過關系戶啊。
這一號的位置，不就要讓宋思雨一個人來當了嗎？”
“是啊。
唉……你說這宋思雨也真是的。
眼看著都要闊太太了，還跑到這兒來跟咱們搶這個角，至不至于啊。”
“看來這一號的位置，是徹底不屬于咱們了。
咱們一會兒就豁出去吧，看看能不能拿個二號三號之類的角來試試水。”
“也是……” 郝若涵站在旁邊，臉聽得不斷變化。
萬一宋思雨真的當上了一號，那先前扔出去的狠話，又要怎麼辦。
這話有多狠，當初有多得意。
那麼現在的郝若涵，心就有多復雜。
想想被打臉的場面，郝若涵的臉皮就忍不住搐了下，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走。
忽然—— 試鏡室的門，開了。
李導拉著宋思雨的手走出來，大聲宣布：“這部戲的一號和二號，都不再接試鏡。
我們的劇組，已經找到了一號和二號的人選！”
“啊？
什麼，怎麼會？”
“為什麼是這樣，真是掃興……” 一時間，幾乎所有人都抱怨了起來。
李導聽得皺了皺眉，沉聲說：“試鏡是嚴肅的事。
你們要是覺得不服，可以捫心自問，你們誰的演技發揮得很好了？”
被李導這麼一質問，許多人都不說話了。
郝若涵攥著手指，一顆心砰砰跳了起來。
剛才李導說過，選了。
所以，李導口中的一和二，莫非…… 忍不住問李導：“李導，我被選上了嗎？”
李導點頭：“嗯，你被選上了。”
頓了頓，又說，“而且，你是一。”
“什麼？”
郝若涵頓時大喜過，“太好了！”
李導又宣布：“宋思雨扮演二。”
眼看著這最大的兩個角的位置，都已經名花有主。
其他演員沒有辦法，原本想要試鏡一二的只能離開，其他人繼續試鏡。
郝若涵走到宋思雨面前，得意地斜睨：“宋思雨，輸家就是輸家。
就算你想辦法走了我的角也沒用，說到底，我命里注定要演一。
而你，只配給我做配角、幫我抬轎！
哈哈哈——” 郝若涵說著說著，忍不住大笑起來。
宋思雨皺了皺眉，有些好笑地看著郝若涵：“你該不會真的以為，是你在演技上了我一頭，才能得到這個角的吧？”
“難道不是？”
郝若涵冷哼，“宋思雨，挨打要立正，輸了就要認。
你與其在這里抵賴，還不如直接認了看上去比較爽快。”
“爽快？
我不需要爽快。”
宋思雨失笑，“你可以去問問李導，你這個角到底是怎麼得來的。”
說罷，宋思雨連一句話都懶得跟郝若涵多說，直接起離開。
郝若涵愣了下，看著宋思雨的眼神漸漸變得沉。
想想剛才宋思雨說過的話，忽然覺得擔心。
或許，事真的就像宋思雨所說…… “若涵姐，咱們也走吧？”
眼看著宋思雨走了，剛才被郝若涵潑了一頭冰水的助理小心翼翼地問。
“要走你走，我先去說幾句話。”
郝若涵皺著眉頭，不住心底的焦慮，找了個空檔走進試鏡室。
李導坐在桌子后頭，看著郝若涵進來，忍不住皺眉：“你怎麼又來了？
我不是已經說過，你來演這個一了嗎？”
“李導。”
郝若涵心虛地咬，“我就是……呃，有個問題想問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