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林大嫂干脆歇了給小姑子相看的心思,就拿當不要錢的長工使喚了。
林氏開始也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,在哥哥嫂子家白吃白住,雖然是自己娘家,可嫁出去的姑娘,再回娘家就沒底氣。
因此也就做飯洗服,家里的活搶著干。
后來被嫂子趕到地里去,是不愿的,可如今自己還沒相看到男人,也沒地方可去,只得忍了。
可是,林氏沒想到,林家如今沒分家,好幾畝地,全指一個人,再厲害,也是個人,力也跟不上啊。
最可恨的是,林大嫂每天給規定的是,別人家的男人一天做多,也要做多,早上要把一家的早飯都做了,只能分半個菜團子,就著涼水就下地。
中午得趕回家,收拾碗筷,洗一家的服。
等忙完這些,又要趁著日頭沒那麼毒了,再去地里忙活到天挨黑回去,連口水都沒空喝,就要做一家子的晚飯。
晚飯也是半個菜團子,就著一碗能看得清人臉的米湯。
吃完林家的人在院子里乘涼,或者去睡覺,還要抹黑洗碗收拾才能睡。
最開始還在林家跟侄們在一起,可后來,侄們就喊熱,說晚上打呼嚕吵得們睡不著。
林大嫂就將趕到柴房去睡了,還說什麼柴房晚上涼快。
每天晚上林氏都被蚊子咬得渾都是包,眼睛都是腫得,實在不了了,林氏去求林老太太,畢竟是自己的親娘,想讓自己親娘拉自己一把。
可林老太太裝聾作啞,實在躲不過去了,就只說自己如今要靠著哥嫂養活,萬萬說不上話,萬一替林氏說幾句,惹惱了哥嫂,把一個老太太趕出去,可怎麼活?
還要林氏忍耐,說什麼,再忍耐些日子,等哥嫂給找到男人就好了。
林氏多哀求幾句,林老太太就發火,說林氏不孝順,連親娘和哥嫂的話都不聽,如今是沒依靠的人,也就哥哥嫂子還念著骨親,肯收留,給飯吃就不錯了,還挑啥?
又罵,在王家過了幾天好日子就骨頭發輕,真當自己是個人不?老老實實的干活,不然就告訴哥嫂。
林氏每天晚上在柴房流眼淚,再想起王家,只覺得當時覺得過不下去的苦日子,比起如今來,都再好不過了。
起碼在王家,能吃飽,能穿暖,還能攢私房錢。
婆婆再上罵著,可也沒跟哥嫂一樣,勒啃自己的糧食。
自己在王家就算在地里干活,可是重活臟活,都是男人搶著去做了,回家除了洗自家的服外,別的不用做。
再想起王永富和幾個孩子來,更是悔恨加。
沒臉再回王家,回去,估計男人和孩子也不會認識了。
就這樣忍啊,熬啊,想著,只要能再嫁,即使那男人家里再窮,也認了,只要能離林家,能擺哥嫂,啥苦都能吃。
可后來無意中聽到大嫂和二嫂商量,說就不給找男人了,反正也賣不出價錢來。
不如就留在家里,當丫鬟使喚,還能使喚個幾十年。
家里的活有人做,地里的活也有人做,多好,只要不死就行了!
林氏又怕又心寒。
賭氣不下地,不做活,被兩個哥哥和親娘用笤帚,差點沒死過去。
最后還是大嫂說怕把人打壞了,沒人做事,哥哥們才收手。
林大嫂威脅林氏,要是再賭氣不做事,們就將賣到山里去,大山里的窮苦人家,娶不上婆娘的多,都是傾全家之力買一個婆娘回去,幾個兄弟一起用。
想到那個場面,林氏渾就哆嗦。
想過跑,可每天家里都有人盯著,只要出門,幾個侄子侄就班盯著。
在家,那大門肯定是鎖著的。
林氏以為自己一輩子都要被林家這樣鎖著,給他們做牛做馬使喚了。
可是,今天聽到王家的消息,林氏忍不住心里又涌起那個念頭。
※※※
選了個黃道吉日,吉祥染坊終于開張了。
吳掌柜大手筆的在當天請了鎮上的一干有名之士,包括吳老倌和吳中寶父子。
鞭炮從早上一直響到了中午,無數的孩子們在鞭炮停歇的時候,去找那沒有炸完的鞭炮。
染坊門口熱鬧之極。
王永珠好歹是吉祥染坊的東,自然也要出席。
今日為了這個場合,還特意打扮了一番。
穿著一簡單染纈版本的藍底白花的,一貫隨便扎辮子的頭發,也難得挽了個雙丫髻,了一宮里娘娘賞賜的流云寶簪,紅的碎寶石在烏的發間閃閃發。
這一打扮,不說別人,張婆子都差點看呆了,恨不得把宮里娘娘賞賜的首飾都給自家閨帶上,那才貴氣人啊。
王永珠斷然拒絕,開什麼玩笑,那些東西都頂頭上,先不說好不好看,掉一件得心疼死好嗎?
張婆子一聽,是這麼個理,也就作罷了。
宋重錦也是今日被邀請的觀禮嘉賓,看到王永珠這幅樣子,眼中閃過一抹驚艷。
王永珠自然看到了宋重錦眼中的驚艷,自從宋重錦對的友好度上升到友善好,好像他在自己面前,就再也不掩飾表了。
倒讓王永珠有些不太適應。
其實很想問問宋重錦,友好度卡了那麼久,怎麼就突然想通了?
想了想,還是慫了,萬一一問,把友好度又問下去了咋辦?
因此只裝不知道。
左右看了一下,這一干人里,除了宋重錦,吳掌柜,還有吳老倌父子,一個人也不認識。
吳老倌帶著吳中寶在應酬,跟宋重錦沒話說,只得四看看。
咿?看到了悉的人?
陸管事?
陸管事也看到了王永珠和宋重錦,沖兩人點點頭,又跟周圍的人寒暄了兩句,才走過來。
三人互相問了好。
然后就聽到腦海里,小田田的聲音:“發布限時任務:染坊開業順利,宿主染出的布大賣,限定時間,24個小時,完任務,可得10積分。宿主是否領取此任務?”
不能領還能退咋滴?
王永珠點了領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