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府後,天已經是傍晚了。
姜梨並沒有直接回院子,而是去了晚堂,這一次去國公府,姜老夫人和姜元柏都很疑,特意在晚堂等。見安然無恙的回來,神也沒什麼大礙,十分平靜,才放下心來。
“梨丫頭,你今日去國公府,可曾見過什麼人?又在國公府做了什麼事?姬老將軍有沒有說,爲何單獨邀請你一人前去赴宴?”姜老夫人問道。
“今日國公府老將軍的生辰宴上,並不止我一人,還有五六人,但都面生,看樣子也不是燕京家人。有男有,大約是老將軍的故人。”姜梨胡謅起來面不改,繼續道:“用過飯後,老將軍詢問了我一些騎上的事。大約是之前得知了六藝校考中我在騎上的表現,以爲我通此道,對我好奇一些,才特意邀請我參加。之後與幾位小姐閒談了下午,傍晚便回來了。看樣子只是尋常的家宴,沒什麼特別的地方。至於爲何單單請了我,這問題實在不方便問,老將軍也沒有說。”
的回答也挑不出什麼病,姜老夫人和姜元柏對視一眼,彼此都沒有什麼想問的了。便是有問的,看姜梨這模樣,只是去用了一頓飯,什麼都不知道,應當也回答不出來。
姜元柏道:“既然如此,你回去休息吧。”
姜梨猶豫了一下,又道:“父親,今日我在國公府生辰宴上,聽聞他們談論時局,近來燕京城可能不太平,父親且做好準備。”
姜元柏一振: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“的,我也實在不知道了。他們在宴席上也不會說的太多,便是這一點,已是我很努力打聽到的。”姜梨道。說完這句話,便對姜元柏和姜老夫人行禮,回自己院子裡去了。
姜梨離開後,姜老夫人問:“元柏,二丫頭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?”
姜元柏面沉沉:“王恐怕是要有作了。”
“姜家要不要暫避鋒芒,暫時離京?”姜老夫人問道。
姜元柏苦笑一聲:“娘,這個節骨眼上,便是我想走也走不了。我這個位置,只能著頭皮上了。只希皇上不是全無準備,這一仗還有機會。”
姜老夫人又是沉沉嘆了口氣,時局如此,他們縱然爲首輔大學士的家人,看上去風無限,實則也不過是權力的螻蟻。王敗寇,自古以來都要流,又能如何?只是這番作,王的舉事,皇帝的反擊,不知燕京城又要如何流河,多家庭都要妻離子散了。
另一頭,姜梨回到了院子裡。
桐兒和白雪忙著收拾,卻坐在屋裡,眉梢爬滿心事。想來想去,還是同姜元柏提了這麼一句,雖然在姜梨看來,王這一仗多半要輸,但姜家於風口浪尖,誰知道會不會出事。如今既在姜家,和姜家也要相輔相,姜家真要出了事,對來說沒有一點好。
更何況,雖然姜家曾經冤枉姜二小姐,也出過季淑然這樣的毒婦,但如今的一粥一飯,食起居,都要依仗姜家。姜二小姐若是在,也不希自己的家族就此覆滅。如果能讓姜元柏提前做好準備,也許接下來的事也會掉許多麻煩。
至於姜瑤的事,姜梨也準備接姬蘅的建議,暫時不告訴姜元柏。只是先看李濂那頭有什麼靜,姜瑤應當好好吃些苦頭,若是如今就想辦法將接回府,非但不會謝姜家人,說不準還會認爲姜家人是故意拆散和李濂。這樣一條白眼狼,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反咬姜家一口,還不如眼下將丟給李濂,姜家也能清靜清靜。
就算李濂想要從姜瑤裡得知姜傢什麼的消息,也絕無可能。要知道姜瑤本不關心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事,所以李濂想要打探什麼,也註定是無功而返。
姜梨如今最爲張關心的,卻是永寧公主那頭。
按姬蘅所說,永寧公主如今已經有了孕像,不知自己發覺沒有。一旦永寧公主發現自己懷孕了,想來接下來的一件事就是找沈玉容商量,對沈玉容來說,這並不是一件好事。至於事接下來如何發展,姜梨很是期待。
實在迫不及待想看著這兩人難看的臉了。
公主府裡,屋子裡燃著淡淡的薰香。線香細細的一條,嫋嫋升起的青煙也是細細的,散發出的香氣像是茉莉,十分可人。
永寧公主自來很喜歡濃豔熱烈的香氣,淡一點的薰香,在公主府裡幾乎是尋不見的。但近來幾日,永寧公主總是很容易疲倦,打不起神,尤其是吃什麼也沒胃口,總是覺得口發悶,還容易想吐。濃豔的香氣聞起來令不舒服,公主府裡的薰香,便全部換上了這種淡淡的。
但即便是淡淡的薰香,永寧公主也不覺得很好。倚在塌之上,神懨懨,向來豔緻的妝容也無心打理,顯出幾分憔悴。皮也不如往常一般白皙,有些蠟黃。
“公主,章太醫很快就來了。”梅香輕的爲永寧公主按著肩,笑道:“等章太醫來了,爲您開上兩副藥方,奴婢抓了藥煎好您服下,就不會這麼難了。”
永寧公主有氣無力的“嗯”了一聲。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有這般不舒服的景象的,仔細想想,大約是在沈如雲喜宴之後。但那天也沒做什麼,如往常一般,得了機會和沈玉容癡纏,別的也沒什麼了。何以回到公主府後便覺得很是不舒服,這都好幾日了,一點兒好轉也沒有。實在沒有辦法,便讓梅香拿了令牌去請章太醫來給看看。
想到這裡,心中又有些埋怨沈玉容。分明早就讓邊人告訴了沈玉容,這幾日子不爽利,可沈玉容竟也沒有來看看。雖然曉得朝中事務繁忙,但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裡,沈玉容的心裡莫不是沒有吧。
這些埋怨積攢在心裡,倒讓永寧公主越發的不舒服起來。只覺得頭也疼,手也疼,也疼,連腳趾也是疼的。
傍晚天暗下去的極快,很快,天就整個的黑了起來。燕京城晚上颳起了大風,丫鬟們怕永寧公主覺得悶,便將公主府的窗戶們都打開。一打開,狂風便迫不及待的衝進來,將大廳裡的燭火頓時吹滅了一半,也桌上的紙筆吹得到飛,吹得花瓶東倒西歪。
永寧公主看著更加心煩意,正想責罰下人的時候,梅香小跑著走了進來,後跟著一個穿鬆綠棉褂子的老人,道:“殿下,章太醫來了。”
章太醫是太醫院裡與永寧公主相的大夫,平日裡永寧公主有個頭疼腦熱的,也多喜歡直接讓章太醫來府上給自己看看。這會兒見章太醫總算來了,勉強打起了幾分神,坐直了子,主手道:“章太醫,本宮子近來總是很不舒服,說的便也說不上來,總覺得沒甚麼力氣,乏得很,胃口也不好,總是犯惡心。有時候下午睡著了,到半夜才醒,你給本宮瞧瞧,到底是什麼問題?”
聽到這些的時候,章太醫一愣,面上頓時生出了幾分驚疑的神,永寧公主見他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,也不給自己把脈,頓時有些不耐煩道:“章太醫,你還愣著做什麼,快給本宮把脈呀!”
章太醫這纔回過神,勉強笑了笑,道:“殿下莫慌,老夫這就給殿下把脈。”
他手搭上永寧公主的手腕,仔細把起脈來。
時間其實過得並不長,但章太醫的臉在某個瞬間,突然變得雪白。不僅如此,他的額頭開始漸漸滲出冷汗,連手都有些發否。
永寧公主見這次把脈的時間實在太長,忍不住皺眉斥道:“章太醫,到底是什麼事啊?你怎麼沒靜?”
章太醫一下子回手,站起來。他看也不敢看永寧公主,低著頭躊躇著,聲音都開始打哆嗦,“殿下、老夫,老夫肯能是把錯了,殿下不妨另請高明,來看看殿下究竟是何緣故?”
他越是這麼說,就越是令永寧公主心中生疑,永寧公主道:“太醫院裡,本宮就只信任你了。章太醫,本宮到底有什麼事,你且說來,不然,本宮就治你得欺瞞之罪!”
章太醫嚇了一跳,連忙跪了下來,一把年紀的人,聲音裡竟然是止不住的惶,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了似的,他道:“公主殿下饒命,公主殿下饒命!殿下怕是有了孕了!”
有了孕了!像是一道驚雷,突然劈在自己頭上,永寧公主驚了一驚,差點沒回過神。
“你好大的膽子,怎敢在殿下面前妄言!拖下去!”梅香反應極快,立刻開口命令道。
“老夫不敢妄言,殿下饒命啊!”章太醫不住地磕頭,聲音淒厲。
永寧公主皺了皺眉,像是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,看著章太醫,突然問道:“你說的可是真的?”
章太醫連忙呼道:“下不敢妄言。”
“你瞧著這日子,如今有多久了?”永寧公主問道。
章太醫冷汗涔涔,卻又不敢不回答永寧公主的話,道:“應當不足一月。”
“不足一月”永寧公主喃喃道,算起來的話,時間倒是很合適,這段日子和沈玉容統共也只見了幾次面。只是不明白的是,每一次都是用了避子藥,沈玉容在這方面十分小心。當然,永寧公主也不願意未婚先孕,北燕的風俗就算再開放,這種事放在尋常人家也是見不得人的醜事。
可沒料到,便是如此,還是懷了沈玉容的孩子。
永寧公主的手不由自主的上自己的小腹。
梅香見狀,急道:“殿下,您打算”沒有說下去,永寧公主轉頭看向,問:“準備什麼?”
梅香訥訥道:“您打算留著這孩子麼?”
永寧公主一聽,狠狠的一掌扇過去,直把梅香打的頭一偏,厲聲道:“本宮肚子裡的孩子,也容得下你一個賤婢置喙?”
跪在地上的章太醫還未起,更是嚇得瑟瑟發抖。梅香也順勢跪在地上,的臉上清晰的映出五個手指印,卻麼也沒察覺似的,仍舊道:“殿下腹中的骨一日日長大,終究怎麼也瞞不住,若是被皇上看見,若是被外人看見,只怕解釋不清。殿下一心憐惜那人,倘若事發,皇上等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,若是發現是那人的骨,那人的仕途怕也是毀了,殿下定然會心疼。”
因著章太醫在此,梅香沒敢說出沈玉容的名字,而是以“那人”代替。這話卻是說到了永寧公主心坎上去了。這孩子一天天長大,肚子是怎麼也瞞不住的。要是皇上發現了此事,一定要追究,最後發現是沈玉容的骨,沈玉容的仕途到此爲止。雖然對於永寧公主來說,沈玉容做還是不做,都不在意。但沈玉容自己一定不會開心的,沈玉容不高興,永寧公主也不會快活。
頓覺頭疼。
“可這是我與他的孩子”永寧公主說著說著,眼裡竟然閃現出一點近似於慈與溫的神。彷彿是和藹的母親,期待著新生命的出現。
這是和沈玉容的孩子,是這一點,便讓永寧公主有無數個理由不能拋棄。這也許是兒子,也許又是個兒。也許眼睛長得像沈玉容,也許長得像自己。將來長大後,會喚沈玉容一爹,會自己一聲娘。這是與沈玉容深的證據,無論如何都不會將這個孩子拋棄。
“我要留著他。”這句話,永寧公主說的斬釘截鐵。跪在地上的梅香和章太醫同時心中一驚,都沒有說話。
“至於接下來該怎麼辦,倒是不急,如今尚且還不足月,旁人也看不出來。當務之急是養好我的孩兒,如今人心莫測,想要害我孩兒之人數不勝數,我得保護好他。”永寧公主道。
梅香道:“奴婢會保護好小殿下的。”
永寧公主滿意的點了點頭,目劃過跪在地上的章太醫,眼中閃過一涼意,道:“章太醫今日也辛苦了,梅香,你帶章太醫下去,請他吃杯茶再走。”
梅香會意,章太醫還要求饒,只聽得永寧公主笑道:“章太醫不必心急,吃完茶再走,一杯茶的時間,你的夫人兒子,都不會在意的。”
章太醫聞言,子猛地一震,目裡頓時黯淡了下去,他不在說什麼了,失魂落魄的跟著梅香走了出去。
大殿裡又恢復了平靜。
永寧公主臉上的笑容消失了,雖然十分希能留下這個孩子,但梅香的話也傳到了的耳朵,這樣下去的確不是個辦法。這件事要不要告訴沈玉容呢?怕是不能,沈玉容若是知道了此事,一定會勸不要這個孩子。這段日子他已經不止一次的說過,正值風口浪尖,不要被人抓住把柄,應當保持距離。要是有了孩子,豈不是把把柄送到別人手上。
對自己,他總是有辦法的,就算自己再如何篤定,最後也會被他的溫打,遂了他的意。可這一次,永寧公主怎麼也不打算聽從沈玉容的意思,一定要把這個孩子留下來。
該想個什麼辦法,名正言順的將此事揭過,又能讓孩子留下呢?這孩子一生下來不能沒有爹,他必須得沈玉容一聲爹的。
永寧公主突然心中一,對的,這孩子必然是要有個父親,這父親也只能是沈玉容。只要在別人還看不出來的時候與沈玉容婚,介時再尋個理由,說是早產了,便能將此事變得明正大不是麼?
但要在極短的時間裡與沈玉容婚,就不是一件容易事了。永寧公主不打算與沈玉容商量,因著沈玉容定會提出質疑,而又不能告訴沈玉容自己有了孕的事實。打算明日一早就進宮見劉太妃,讓劉太妃說皇上賜婚。
無論如何,此事都不能失敗了。
燕京城的夜裡,幾家歡喜幾家憂,有人在爲腹中骨歡喜複雜時,也有人在爲今後前程忐忑不安。
右相李府修繕的十分緻豪奢,右相在位多年,尤其是近年,在朝中地位愈發穩固,平日來送禮的人不在數,送的禮許多看都沒看,連著單子一起丟到了庫房裡。聽聞右相府上的庫房,甚至比國庫還要充盈,但究竟是傳言還是真的,便無人知道了。
靠西邊的已一院子,比別的院子要安靜許多。掃灑的丫鬟只有三兩個,但院子還乾淨。屋裡,桌前正坐著一人,手裡拿著書,卻是無心翻開,看著窗外發呆。
這子年紀輕輕,也稱得上容貌可,不是別人,正是姜家李家出逃的姜三小姐姜瑤。
姜瑤來到李府,已經有好長一段日子了。那一日從姜家逃出來,本想去季家,可誰知道大年夜,竟然也在街上遇到了匪寇,那些匪寇見是流之輩,不僅搶走了的包裹,還想對手腳。正在姜瑤到絕之時,天降神兵般的,出現了一名容貌俊秀的年輕公子。他讓隨從趕跑了那些匪寇,還扶起姜瑤,見姜瑤嚇得渾發抖,說不出話來,便將姜瑤帶回府,清洗乾淨,讓安神別怕。
其實在姜瑤被救起的時候,就認清楚了這公子是誰。是右相李家的李二公子李濂。按常理來說,姜瑤是不應當與李家的人有任何糾葛的,要知道李家和姜家是死對頭。但不知爲何,並沒有拒絕李濂帶回府的舉。也許是因爲恨姜家害死了自己的母親,對自己不聞不問,報復般的想以此來領姜家生氣。也許是因爲如今是真的走投無路,不知道該去依靠誰。又或者也許是因爲這位李二公子看起來太過溫,不像是父親說的猾之人,在這種落難的時候有個人溫相待,便很容易相信。
跟著李濂回到了李府,待洗乾淨臉之後,李濂也認出了來。姜瑤心一橫,便在李濂面前,訴說了這些日子在姜家的委屈。是不得已來離家的,還希李濂不要將自己在李家的事告訴別人,被姜家知曉,是要把自己抓回去的。
李濂是個憐香惜玉之人,好似對了惻之心。果然沒將此事告訴李仲南,他在自己的院子裡分了一塊地方給姜瑤,姜瑤平日就住在這裡。不能出門,否則會被人看見,姜瑤就只能在院子周圍走,還要提防著不被李家其他人看到。時間久了,自然覺得乏味和無聊。
而每日能見到的人,除了這些下人,就只有李濂了。
和李濂相的時間越長,姜瑤便越發覺得李濂是個不錯的人。他溫,又極懂得自己的心,幾次三番下來,姜瑤也忍不住與他心。後來便和李濂有了更深一層的關係後,起初姜瑤也是害怕的。從姜家逃離出來,心裡一時半會兒還想著自己是首輔千金的份,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,只怕要給姜家蒙的。
但李濂告訴姜瑤:“你若是不想回去,便不必回去了。總歸你說姜府帶你苛刻,不若留在我們府上。我介時爲你尋一個份,你便能名正言順的與我一輩子在一起。”
姜瑤很用。
承諾是真心的提現,周彥邦一直不肯給承諾,讓癡癡等了許多年,最後還與別人親,實在是令很傷心。現在有一個人能主站出來,的傷痛,姜瑤自然抵擋不住。
也想過以後,比如李濂的妻子,只能是高門大戶的小姐。他便是再神通廣大,爲自己尋一個份,都不可能是什麼高門大戶的千金。呆在李濂邊,無名無分,至多也就是個妾侍。可姜瑤怎麼能甘心做妾?
但即便還是姜家的三小姐,也不可能和李濂爲夫婦,因爲李家和姜家自來不對盤,不是一日兩日。
與李濂在一起的日子雖然快樂,但一眼看不到未來,即便如此,姜瑤還是狠不下心離開他。因爲離開李濂,也不見得過的更好。倒不如把握眼下,先高興了再說。至於以後的事,以後再想吧。
覺得坐了許久了,姜瑤站起,想到院子裡走走。丫鬟們都各自做著自己手裡的事。這些丫鬟不知道認出了的份沒有,其實姜瑤對他們並不是大滿意,有時候也在嘆息,早知道便將金花銀花一起帶出來了,到底是從小跟在自己邊的人,用著也順手。而這些丫鬟的主子是李濂,對李濂是畢恭畢敬,對姜瑤卻說不上是多熱絡了。
最重要的是,李濂院子裡的丫鬟個個貌,鶯鶯燕燕的很是惹人心煩,姜瑤有時候會忍不住吃味的想,李濂莫不是將這些丫鬟都放在院子裡,方便自己收用。也曾在李濂面前暗示過,可李濂太會哄人,三言兩句便將哄得忘記了自己的初衷,不再興師問罪了。
姜瑤走到院子邊上,不由得擡眼往另一邊的院子看去。
旁邊的是李大公子李顯的院子。李顯不常回府,聽聞他公務繁忙。姜瑤對早有耳聞,李仲南的兩個兒子,李顯比李濂要得衆人稱讚多了。他年紀輕輕便仕途順遂,自也極有才華,生的也俊文氣,比起李濂來,似乎更爲潔自好。這麼大年紀,未曾聽過他有什麼不好的習。
姜瑤目在那院子裡掃了一圈。
李顯的院子和李濂的院子,最大的不同,大約就是伺候的人了。李濂院子裡的丫鬟個個俏可人,李顯院子裡卻未曾看見什麼丫鬟。小廝倒是不,就是年紀小了些。看起來都是十二三歲的小年,甚至有一次,姜瑤還看見了一個**歲的孩。姜瑤不大明白,爲何這些小廝年紀都這般小,伺候起來不會覺得不方便麼?但凡跑個搬個重什麼的,看這些都還是小孩子的小廝,不見得能做的很好。
也曾問過李濂這個問題,李濂總是笑著搖頭,說那些孩子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,李顯見他們可憐,便將這些孩子都送到府上做小廝。表面上是做小廝,實則能送他們一口飯吃,日後長大了,也能爲府上效力。
姜瑤聞言,心中還嘀咕,看來這位李大公子心底良善,是位大大的好人,竟然能想出這般迂迴的法子替他們著想。
收回目,又往回走,心裡忍不住嘆,不過這位李大公子也十分會挑人了,院子裡的這些小年,生的個頂個的漂亮。若不是曉得李顯是什麼人品,還以爲他和那位有特殊癖好的肅國公一樣,是喜歡男子的斷袖呢。
------題外話------
李大公子是癖啊,敲噁心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