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楚實在沒法想象,這些個權勢滔天,實力碾一片的人們,到底腦子里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?
異于常人,異于一切正常思維能負荷的心理!
最讓驚嘆的是,對于龍千邪那一番話,南無風竟然沒有否決,反而男兒氣概強橫的承認了:“那又如何?”
那又如何?
墨楚簡直到了頭暈,為了報仇而弒父殺君,淌著萬人鑄的河,踩著兄弟倒下的尸,登上皇位。
瘋了嗎?
事實證明,南無風就是個瘋子。
他碎瓷瓶取出藥來,漆黑的藥丸被他在兩指之間,他想都不想的竟然吞了下去,那樣一顆曾經差點要他命的毒藥,好像是飯后甜點一般,就那麼被他吞了!
墨楚微張,不可思議的看向龍千邪,他們兩個,到底想做什麼?
在醫書丹錄里曾看過一些記載,是有些異常毒藥為雙,可毒,亦可解,但不知道南無風哪里來的勇氣,相信一個毒殺過他的人。
可事實同樣證明了,他的相信是對的。
毒藥口即化,南無風姿態高高的坐在上面,從面無表,到猙獰糾結,他略顯蒼白的臉,逐漸化作了黑青。
中毒了?
還是出了毒?
目一瞬不瞬的盯著,墨楚見證了一個奇跡,那就是,南無風的板一彎,一口黑猛地狂噴了出來。
墨楚一驚:“師父,他就這樣以毒攻毒了?”
按照正常來說,以毒攻毒也是需要過程的,但南無風吐的黑一灘一灘,看起來整個人都快被干了。
就算毒素出的再快,確定他不會因為失過多而亡嗎?
這是個很大的疑問。
龍千邪淡淡的睨了一眼,邊揚起了一抹似笑非笑:“誰說是在以毒攻毒?”
墨楚愣:“……”
難道真是坑人的?
放下杯盞,龍千邪懶洋洋的了,換了個更為舒服的姿勢后,不以為意的道:“你猜你還能活幾時?”
此言一出,南無風旁始終沉默不語的侍從,當即火了:“龍千邪,你這卑鄙小人,竟然使詐!”
就說他們不可靠,殿下到底如何勸說自己相信了他?
侍從恨的牙生疼,卻看南無風吐不止,一時急之下,直接拔劍出鞘,沖著龍千邪就去了:“解藥,快給我解藥!”
劍鋒看似對準了龍千邪,卻在快要欺近之時,他苗頭一轉,下一秒,竟架在了墨楚的脖子上面。
速度太快,毫無機會。
墨楚面一冷,瞇眸看著那柄隨時都會割破自己嚨的劍,目看向南無風,靜的沒有一點反應。
那藥,不是毒藥,起碼,對南無風來說不是毒藥。
侍從哪管那些,他急的臉發白,也不管對方是誰,完全瘋子一樣的狂吼狂:“給我解藥,快給我解藥,否則,我就要這個人,給我家殿下陪葬!”
這封聯盟書,他早就說過由他來給龍千邪便好,主子不聽,偏要惦記一個龍千邪邊的人,那人有什麼好?
與暗夜宮有關的人,有哪一個是好人?
如此想來,侍從更是惱恨不已,再看南無風已經跪趴在地,渾搐一副毒發的樣子,在墨楚脖子上的劍頓時一,大聲狂呼:“你家殿下若有閃失,我拼死也必要這人尸首分離!”
敢在龍千邪的面前他的人,還口口聲聲威脅,普天之下,找不到第二人了。
一道冷倏地向侍從,黑如寒潭的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森森冷意,暗芒流轉間,那雙瞳孔里的黑,仿佛是才吞噬過的魂,幽深恐怖。
僅僅一眼,侍從當即心底一,連制著墨楚的劍都抖了起來,只因那冰冷的威懾力太過強大,仿佛分分鐘都能秒殺萬一切般,讓人竟有種被凌遲的疼痛!
可饒是如此,殿下命為重,他也絕對不能退。
心一橫,侍從再次喝喊:“我家殿下信你才吃了那藥,你竟如此坑害于他,堂堂暗夜邪君,說出去你就不臊得慌嗎?”
愚昧之人,龍千邪向來不屑理會。
他凝著眸,皺著眉,一道紫芒自指尖泛起,二話不費,彈指一揮,侍從手中那劍落地的清脆聲音,就那麼響起。
跟著,龍千邪提起掌來,正將人一掌拍飛,墨楚卻先一步朝他窩狠狠一踹,侍從猝不及防跪地的瞬間,一聲低喝:“蠢貨,你家殿下死不了。”
再作下去,他死那是真的。
龍千邪一掌拍出去,不確定會不會死人,但知道,手下留的前提下,他廢了,是毫無懸念的。
雖這人是死是廢皆與無關,但墨楚總覺得一個能為主豁出去拼的人,他就算再壞,也一定不那麼該死!
而這時,南無風已經停止了搐。
他氣虛無力的跌靠著椅子坐在地上,目呆滯的凝視著滿地黑粘稠的毒,眸心深,有一抹復雜的冷掠過。
就那麼沉默著,過了半晌,他輕輕的掀起瓣:“退下。”
侍從已經快嚇破膽,見南無風似乎安穩了下來,趕奔了過去,手想把人給攙起來,卻被南無風一把甩開,無力的低喝:“退下。”
龍千邪雖然險,但今日他確實明,這藥,是解藥,他的毒,已經完全解了,只是他不會說,解毒,竟比毒發時還痛苦千百倍。
龍千邪,果然缺德!
施恩于他,都不了一番非人的折磨!
自知殿下還安然,侍從也算安心了,既然拗不過他,只好點頭退向一旁,繼續做一尊沉寂的門神,在旁筆直的站著,干看著南無風一點點爬起來,坐回去!
緩了緩,他角扯開一抹冷冽的弧度,聲音也依然那樣冰冷的讓人心寒:“我一定,不會激你。”
他不欠他的,從前不欠,現在不欠,以后也不會欠。作為解藥的換,南無風毅然選擇了他前不久才無意間發現的信息:“聽聞暗夜宮小姐一年多前被人暗算,中了合歡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