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意思娘,這還真能要了瑾之的命。所以這個忙我不能幫你,麻煩你跟舅舅們說一下。”顧竹青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張氏。
且不說自己和朱瑾之現在已經打開天窗說亮話,就算朱瑾之真是自己的丈夫,顧竹青也絕對不會讓他犧牲自己的名聲去幫人作保。
再說了,考秀才功名作保只要是秀才就可以,租鋪子的東家卻偏偏指定了朱瑾之,其中有沒有陷進不得而知。
讀書人自當惜羽,稍有不慎日后都會為連累自己的關鍵。
另外還有一點就是絕對不會縱容張氏當個伏地魔。
今日答應了,日后只怕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,索從頭到尾都做惡人,省得麻煩。
張氏立即不高興了起來,出食指用力了幾下顧竹青的額頭,“你這死丫頭,才嫁人幾天啊,就翅膀了,連你舅舅們的忙都不幫了是不是?”
“是。”顧竹青梗著脖子,向張氏,“娘,你若再勉強我,那我也可以跟我婆婆說一聲,咱們兩家日后還是往來比較好。”
“你你你……”張氏氣得渾栗如篩糠。
顧竹青直接打斷了的話,“好了娘,你若是還想認我這個兒,日后就幫扶舅舅家,和舅舅們打道,這麼多年他們是怎麼著咱家吸的你不清楚麼,如今掙了錢還想著來麻煩咱家,卻一點好不愿意拿,就這樣的親戚,我才不愿意認。
如今爹被我鼓勵得重振旗鼓,好好地賺錢養家,供著大年小年去讀私塾,若是因為你又害他頹廢下去,到時候日子過得一塌糊涂的時候可別指著我來幫你們。
你們已經賣掉我一次,就沒有第二次了,除非你指著下一次災年賣兒子,不然的話聽兒一句勸,和舅舅們劃清關系。”
張氏直接被顧竹青的一番話雷得外焦里。
不敢置信地著兒,看著悉又陌生的樣子,子搖晃著后退了一兩步,“你、你不是我兒,我兒不會這樣對我說話的。”
顧竹青做出一副傷心難過的樣子,“我不是你兒還能是誰,只不過你們抗不過荒年把我賣掉給一個活死人沖喜的那一刻,我就已經死過一回了,現如今我比誰看得都明白,看得都現實,所以娘,要想咱們一家子表面上和和氣氣的那就聽兒的勸,若不想的話,那我現在大可帶著瑾之離開。”
說完,顧竹青自顧自地朝著灶臺走去,打量了一眼食材,擼起袖子開始做飯。
張氏神恍惚,扭頭站在原地看著顧竹青嫻地開始做飯燒菜,怔神了良久沖上前去一把拽著顧竹青就往廚房外面推,尖著嗓子喊道:“那你走吧,我沒你這樣狠心絕的兒。”
顧竹青失聲一笑,也沒猶豫,轉就往堂屋走去。
朱瑾之正在堂屋里端坐著,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顧大柱以及張家兩兄弟閑聊。
顧大年和顧小年坐在門口磕瓜子聽著他們說話,眼神卻一直在朱瑾之上流轉。
顧竹青走到堂屋門口,手了兩個弟弟的小腦袋瓜子就往屋里走去,沖著顧大柱說:“爹,我和瑾之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。”
顧大柱一愣,“干啥突然急著回家啊,吃完中午飯唄。”
“不了,大哥還等在門口呢,不好人家多等。”顧竹青說完就要去扶朱瑾之,又看向張家兩兄弟抱歉一笑,“大舅二舅,今日還有事就先走了,就不陪著招呼你們了。”
張滿草和張滿樹兩兄弟互相對視了一眼,言又止。
只聽張氏氣沖沖地跑來了堂屋,喊道,“讓走,翅膀了管不住了,愿意去哪就去哪,走了日后就再也別回來。”
在場的,除非是傻子。
不然都能看明白是怎麼回事。
顧竹青也沒吱聲,攙扶起朱瑾之就往屋外走。
朱瑾之微蹙眉頭看了一眼,本想說句話勸勸,只見顧竹青對他使了一個眼,便閉不言,配合著往屋外走。
顧大柱卻走上前攔住了他們,大喊一聲:“不許走,哪有當閨的回娘家飯都吃不上一口就回去的,你們給我留下。”
話落,顧大柱沉著臉看向張氏,“這大過節的你給我放老實點,要敢氣跑了我閨和婿,我跟你沒完。”
張氏一聽就炸了。
“誰不老實了,我不過是求跟婿說一聲,幫我弟弟們出面辦個事,又不是要了的命,拒絕我不說還擺臉,怎麼,我這當娘的麻煩兒點事都不了嗎?”
“不是讓你不要說嘛,你非要跟閨說干啥?你是不是存心的嫌這個家過得太自在了?”顧大柱扯著大嗓門喊起來。
兩個人說著就要吵起來,張滿草趕開口勸說一句:“大姐姐夫,你們別吵了,這大過年的吵架不吉利。”
張氏對著弟弟語氣一下子和起來,“弟弟,你先別說話,姐一定給你把這個事辦了。”
顧大柱怒吼起來:“辦什麼辦,就是閨婿同意我也不答應。”
張滿草和張滿樹一臉的不知所措。
顧竹青攙扶著朱瑾之就安靜地瞧著他倆吵起來,一旁的顧小年嚇得嚎啕大哭,撲進了顧大年的懷里捂住了耳朵,顯然是習慣了張氏和顧大柱的爭吵。
直到兩個人吵得都要打起來了,顧竹青才輕飄飄地說了一句,“爹,娘,你們要打架的話等我們走了的,瑾之的還沒好利索,不宜久站!”
一句話,差點給張氏氣吐了。
顧大柱趕走上前攙扶著朱瑾之坐下,然后看向顧竹青,“我說不許走就不許走,你和婿好生坐著!”
話落,顧大柱就拽著氣暈了頭的張氏出了堂屋,吵架聲離得也越來越遠。
等人走后,顧竹青瞧著站在堂屋里互相對視的張家兄弟倆,冷哼了一聲,“大舅二舅,這下你們滿意了嗎?”
張滿草聞言不樂意了,拉下個橫飛的臉,“竹青啊,你這丫頭怎麼說話呢,什麼我們滿意了,又不是我們非讓你爹娘吵架的。”
張滿樹跟著附和,“是啊,我們找你娘辦事,原先也沒打算辦,是你娘一口應下還我們年初二過來一趟,親自跟外甥婿說,這咋了我們的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