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明知道我娘心善,一心想著娘家,對你們是有求必應,哪怕自家都過不好了也要周全了你們,你們若不張口我娘會這樣嗎?”
張滿草一噎,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顧竹青又道,“大舅二舅,不是外甥不愿意幫你們,而是災見人心,這些年我幫著娘種地掙的那些錢有多進了你們的口袋,你們心里清楚,但這些年我說過啥嗎?并沒有!
可是現在為什麼不愿意幫你們?你們自己應該也能猜到,年前我們家得前后背快活不下去的時候,你們都不來問候一聲也就算了,我跟我娘厚著臉皮去了你們家借點糧食,兩位舅媽是怎麼辱我娘,你們難道不知道?
所以從今往后別什麼事都往我們家跑,我們不會幫,也不可能再幫。”
張滿草被顧竹青說得臉頰臊紅,又氣又惱,他大姐可從不會這樣對他。
張滿樹生氣道:“你這丫頭,別以為嫁個秀才公就眼高于頂了,不聽你娘的話也就算了還教訓起長輩來了,哼,既然你們不愿意幫忙那就算了,日后有啥事也休想指著我們幫你們。”
說罷,張滿樹拽了一下張滿草的袖,“大哥,我們走。”
兄弟倆生氣地離去,本以為顧竹青會嚇得追回他們。
畢竟他們可是大姐的心頭,大姐若知道了一定不會輕饒了顧竹青。
誰知顧竹青不僅不追回他們,還直接關上了院門,一副不歡迎他們再來的架勢。
兄弟倆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張滿草急得撓了撓頭,“二弟,現在咋辦啊?人家不來追咱們。”
張滿樹瞇起窄眸看了一眼關起院門的大姐家,“慢慢走,顧竹青那死丫頭不追咱們,大姐一定會來追的。”
兄弟倆只能以極慢的速度朝著村口走去。
顧竹青關上院門,里還在吐槽,“真是厚臉皮,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。”
顧大年和顧小年跑上前,滿臉擔憂地看著顧竹青。
“大姐,你把舅舅們氣跑了,娘一會要發瘋的!”
“是啊大姐,要不你和姐夫先回家吧,等娘消氣了你們再回來!”
顧竹青抬手了他們兩個人,一手摟一個往屋子走,說著安的話:“今時不同往日,娘不敢發瘋,若真發瘋了,我有法子治。”
治什麼,當然是治伏弟魔的怪病嘍!
看見大舅二舅在自家出現,顧竹青就知道他們‘沒安好心’。
等張氏一開口有求于,顧竹青就借由這個事鬧大,把話都說開了。
雖然不在顧家生活,可顧大柱帶著兩個弟弟還在啊。
便宜弟弟是無辜的!
而且瞧著顧大年和顧小年也都是可塑之才,日后若有個好前途,被張氏和張家人連累了咋辦?
所以索今日挑破張氏伏弟魔這個膿包,為以后的安寧日子做鋪墊。
朱瑾之看到現在,總算明白了。
張家兄弟有求于他,所以找了張氏說。
張氏直接命令顧竹青,顧竹青拒絕了還和張氏生了氣。
朱瑾之側目看向鄙夷著張家兩兄弟的顧竹青,心里有弦微微。
他抬眸看向顧竹青,溫潤啟口,“其實幫著作保也不是什麼麻煩事,你不必為我鬧這樣。”
顧竹青扭頭看來他一眼,輕咳一聲解釋道,“也不是為了你,是我娘一遇到舅舅們的事就腦袋發昏,我舅舅他們還沒良心,有事就找我們家,沒事我們家就是狗屁,所以我想改變這種況。”
朱瑾之哦了一聲,心里有點失落,原來不是為了他啊!
“家家有本難念的經,跟岳母好好說的話,應該能理解。”
顧竹青沖他一笑,“行了,你就別心我們家的事了,你和大年小年在這坐會,我去廚房看看。”
顧大柱帶著張氏去了廚房,剛開始還吵吵現在都沒靜了,顧竹青得趕過去‘滅火’了。
廚房里。
張氏坐在灶肚后面抹眼淚,臉頰上有個紅印子。
顧大柱蹲在廚房門口,頭發得和窩一樣,臉上還有幾道抓痕,顯然是大打一架。
暫時陷短暫的平靜時間。
顧竹青就在這時走到廚房門口,看著兩個人狼狽的模樣,適時開口:“舅舅們已經走了。”
張氏抬眸瞪著他,“你是不是跟你舅舅們說啥話了?”
“對,我是說了,他們自己都不好意思就走了。”話落,顧竹青拽著顧大柱站起,問道:“爹,你愿意休妻嗎?”
顧大柱角一,眼神都在質疑:閨,你是認真的嗎?
休妻多大的丑事啊!
他這麼好面子可干不來這種事。
再說張氏除了幫扶娘家,也沒做過其他事,還為他生兒育,把持著家里家外的所有活,顧大柱腦子壞了才會休妻。
張氏卻驚訝地瞧著顧竹青,似乎不敢相信竟然能問出這個話。
顧竹青沖著顧大柱了一下眼睛,沖著張氏那邊示意了一下,顧大柱反應過來,連忙哦了一聲,拔高了聲音,“哦,你說這個事啊,你娘要是拎不清的話那我就給你們換個娘好了。”
“顧大柱你個沒良心的,你敢休老娘!”張氏氣急敗壞,又手指著顧竹青,“我算是看出來了,你這個丫頭是存心回來攪和家里不安寧,是氣我們賣掉了你,可你現在和婿的日子過得不是很好嘛,為什麼你還要這麼做?”
顧竹青后悔得真想掐自己大。
早知道就拒絕回這個娘家了,反正不是的親生爹娘,管他們干啥!
現在接上了,到張氏為了娘家能翻臉不認人的樣子,都替原主心寒。
“娘,不是我非要這麼做,而是我寒了心不愿意再幫著舅舅們!”顧竹青說完,深呼吸一口氣,提醒張氏:“難道你忘記之前我們回舅舅家借糧食的事了嗎?”
張氏臉一白,下意識地幫他們辯解,“那都是你舅媽作怪,你舅舅們他不會如此狠心對我的,這回來他們倆也跟我解釋了,還說等回頭開了鋪子,就安排大年也進鋪子里干活,給他發工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