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竹青一句話也不想和這倆吸舅舅多說,轉就要走被張滿草趕拉住了。
“欸,竹青啊你真打算眼睜睜地看著你娘和你爹就這麼分開了啊?”
“就是啊,你這個孩子怎麼也不規勸兩句?”張滿樹皺眉,有些不滿。
顧竹青甩開了張滿草的手,哼道,“我爹這麼多年早夠了,要是你們收斂一些我爹可能還會繼續忍著,可惜啊,這回吵架是到我爹的面了,所以我無能為力。
不過我娘對二位舅舅有求必應,把你們看得比命還重,連我們都能棄之不顧,我相信二位舅舅也會好好善待我娘,養終老的吧?”
張滿草和張滿樹臉變得十分難看。
顧竹青心里都快樂開花了,不過也為張氏覺得可憐。
可憐一腔真心付諸給了兩個吸白眼狼。
俗話說得好,斗米恩升米仇。
二位便宜舅舅的心早已經被張氏寵溺麻木了,覺得張氏為他們做任何事都是理所當然。
可當要他們付出的時候,那就比要割他們的還要難。
哎!
扶弟魔又能落個什麼好下場呢?
“還有勞二位舅舅好生照顧我娘,我就先回家去了!”顧竹青不再與他們多說,快步離去。
張滿草和張滿樹兩兄弟一個頭兩個大,事咋就鬧這樣了?
早知道剛才他們就不幫腔了。
張氏已經走了很遠,兩兄弟現在只能著頭皮追了上去,打算等張氏消氣后再勸回顧家給顧大柱賠不是。
他們兩家可養不起一個閑人,再說姐姐被休回家了,讓他們兄弟倆如何在張家村抬頭?
張氏還不知道弟弟們的心思,信心滿滿地打算回娘家好好待一陣子休息一下,和弟弟們相一陣子,然后等著兒來給自己認錯道歉,然后幫弟弟辦妥事。
老顧家發生這麼大的事,鄰居們都好奇圍觀探聽,不過顧家人啥話都沒說,等吃過中午飯,顧竹青再三叮囑顧大柱不要跑去張家村,等張氏自己嘗盡了白眼狼的苦再回來,以免穿幫。
顧大柱點頭同意,他打算趁著過年期間青縣酒樓的生意好,帶著兩個兒子去青縣城賃個住,一邊賣豆苗菜一邊等信。
大概開了春,他的豆苗菜就不值錢了。
這讓顧大柱纏著顧竹青詢問還有沒有其他賺錢的好法子?
顧竹青想了一下,點頭說道:“我還真有個好法子,不過不知道爹能不能辦到。”
“能,只要是能賺錢的好法子,閨你隨便說給我聽,我都能辦到。”顧大柱咧嘿嘿一笑,就跟掉錢眼里一樣。
顧竹青從簍子里拿出幾個野紅薯,看向顧大柱,“開春后爹試試種野紅薯吧,這野紅薯產量特別大,又易飽腹,還能囤放,怎麼吃都行,還可以做紅薯煮著當面條吃,口很不錯。
等到時候我再給爹一個煮紅薯的方,爹就可以賣紅薯賺錢了。”
說著顧竹青都開始懷念酸辣了。
不過這時候好多調料還有缺失,需要點時間找齊調料。
“這能行嗎?”顧大柱對顧竹青手中的野紅薯表示懷疑。
顧竹青笑了,“爹,你盡管種,最好把咱們家的地都種上這個,如果種好了話,可能還有別的意想不到的收獲。”
顧大柱雖然好吃懶做,但是做起事來十分認真,他看顧竹青說得自信,便點頭答應。
“行,今年按照你說的做。”
吃了一年荒的虧,顧大柱是再也不想肚子的苦了。
顧竹青和朱瑾之在顧家一直待到未時末分,才坐著牛車離開顧家村。
回去的路上,朱瑾之有些好奇問道:“你說的那野紅薯,當真產量大易飽腹?”
“嗯,如果種的話,都不需要多加打理,它自己就能長一大片,哦對了,它還十分耐旱,這也是今年各種植都稀缺,那野紅薯卻在后山長了一大片的緣故。”
朱瑾之若有所思,沉片刻,“若是你說的那樣,那野紅薯可是個好東西。”
耐旱易飽腹,生吃煮著吃都行,還產量驚人,這麼好的東西如果能在整個武朝推廣開來,豈不是造福百姓的大喜事?
顧竹青沒想那麼多,斜睨了一眼朱瑾之,“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,偶爾吃吃還行,老吃的話也扛不住。”
“什麼東西天天吃,人也遭不住。”朱瑾之聞言一笑,扭頭看著,“竹青,你懂得真多,看樣子日后我也要多和你討教討教了。”
顧竹青看著他笑起來輕松的模樣,一雙深邃如墨般的眸子溫看著,剎那間像是有什麼東西闖進心房。
不過那子悸轉瞬即逝,顧竹青撇開了頭,有些暗的期待:“真想知道我娘回舅舅家會遭到什麼樣的對待。”
朱瑾之輕聲失笑,“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你這樣的兒,不盼著點娘親的好,盡想遭罪。”
顧竹青也很無奈啊,“誰我娘是扶弟魔,這些年我舅舅們除了索取就是索取,沒把當人看待。
偏偏我娘不自知,還屁顛屁顛地為他們奔前跑后,一有點錢恨不得立馬就跑去送給舅舅們,生怕他們過得不如意,誰知人家天天吃香的喝辣的,吃得頭大耳的鬧了一年荒都沒讓二舅瘦下來。
我也是看可憐,被舅舅們糊弄欺騙,所以這次直接將這件事抖落開,也是為了我家以后的日子能過得舒坦點。”
朱瑾之應了一聲,沒再言語。
顧竹青有些累了,靠在板車旁邊睡覺。
過了片刻,朱瑾之只覺得肩頭一沉,他偏頭就瞧見顧竹青那如蝶翼般的睫翹卷著很好看。
不知不覺,天都黑了。
張氏也跟著張滿草兄弟倆回了娘家。
張家村是個窮鄉僻壤的地方,張滿草兄弟倆整日里想著不勞而獲,有點錢就吃喝樂,在張家村那是出了名的村溜子。
張家的房子是四間黃土坯房,還是當初張氏在家里蓋的,爹娘相繼去世后拉扯大了弟弟們,等給弟弟們娶上媳婦就嫁人了。
四間屋子直接分給弟弟一人兩間屋子,然后在旁邊搭個廚房兩家一起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