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竹青點頭,豪爽的從兜里掏出一百兩銀子遞給掌柜的,“當然要了,包起來。”
這一舉嚇傻了朱梅花們姐妹三個人。
朱梅花沒想到顧竹青還真的有這麼多錢,趕拽著顧竹青到一旁勸說,“弟妹,你、你當真要買四份胭脂水啊,一百兩銀子很有用的,全浪費在這跟人置氣也太不值當了吧?”
顧竹青知道朱梅花是打細算過日子的人,不會花一分錢。
但是今天對面瑞福榮的掌柜的讓不爽,那得還擊回去。
誰說穿得寒酸就買不起好東西了?
再說本來就打算送三個姑子一點貴重的東西,便宜的東西抹臉上還不放心呢。
既能買東西送給三個姑子高興還能氣死對面掌柜的何樂而不為?
顧竹青笑著出一口潔白的牙齒,“大姐,我本來就要送你們東西,花多錢都值得,剛才在瑞福榮也是打算給你們買好一點的胭脂水,畢竟是涂抹在臉上的東西,誰知道那邊掌柜狗眼看人低,這就換了一家。”
“……可是這太貴重了。”朱梅花不敢收,這輩子還沒用過這麼好的胭脂水。
顧竹青拍了拍的手,“不貴重,才二十五兩銀子,等回頭大姐繡莊的活了賺到錢了,這點錢你都不會放在眼里啦。”
見朱梅花不勸阻了,顧竹青趕去柜臺付錢,讓掌柜的把胭脂包好,因為蔣氏不適合涂抹臉上了,顧竹青花了二兩銀子給蔣氏買了桂花油臉抹手。
掌柜的還送了五把桃木梳子和一盒子皂角給了顧竹青,笑得眼睛都迷,客客氣氣地送著顧竹青們幾個人出了門。
瑞福榮的掌柜的看見這架勢滿臉狐疑。
顧竹青輕哼一聲,拎著東西帶著朱家三姐妹離開。
玲瓏閣掌柜的沖著瑞福榮的掌柜拱手道謝,“多謝兄臺把貴客讓給我們玲瓏閣,剛才把幾位可是一下子花了一百零二兩銀子,是東家的獎賞就有五兩銀子了,真是多謝啊。”
瑞福榮掌柜差點被氣吐,眼睜睜地看著玲瓏閣的掌柜的滋滋的轉進了屋。
“小人得志!”他有些氣惱,呸了一聲,隨后也回了鋪子里。
這一幕被顧竹青們幾個人瞧見,紛紛笑了起來。
朱桃花驕傲說道:“我嫂子這麼厲害,隨隨便便給人看病就能掙一百兩,還怕買不起他鋪子里的幾盒胭脂嘛,那掌柜的就是活該掙不到錢,祝他以后生意凋零,關門大吉。”
朱杏花笑得咯咯的,附和著點頭:“三姐說得對!”
朱梅花沒有說話,心中卻被朱桃花的話驚到,原來弟妹這麼厲害,難怪花錢的時候一點也不心疼。
四個人走在路上,突然一頂轎子路過,顧竹青們幾個人避讓開,結果那轎子卻停了下來,從里面走出來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,富態十足,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。
顧竹青再看那四個轎夫瘦高瘦高的,心想抬這麼個老爺真是累壞了。
顧竹青也沒在意,幾個人準備去繡莊。
那富態的中年人卻快步走上前喊道:“朱三小姐,且慢!”
顧竹青幾個人完全沒意識到中年人是在喊朱桃花,幾個人走自己的路,那中年胖男人一看腳下生風,很快走到了們邊直接攔住了去路。
“朱三小姐,你跑啥啊?”
幾個人一臉懵,不知道胖男人喊誰呢,顧竹青眉頭一皺,以為又是個輕浮的老批,直接進戰斗模式,防備地看著他問道:“天化日的你想干啥?”
中年胖男人著氣趕忙解釋,“別誤會,我就是問朱三小姐點問題。”
“誰?”
中年胖男人指了指朱桃花,然后問,“朱三小姐,我是陳廣財啊,先前你兄長考上秀才我還帶著小兒去過你家祝賀,你難道不記得了嗎?”
朱桃花瞧著胖男人,完全沒有印象,一臉懵的搖了搖頭。
因為朱瑾之考上秀才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。
陳廣財笑道,指著不遠的瑞福榮,“那就是我家鋪子,我是瑞福榮的東家呀,不過實在不記得也沒關系,我就是有點事想跟令兄說,不知道令兄的傷勢好全否?”
顧竹青這才想起來,兩個便宜舅舅要租的鋪子不就是瑞福榮家的嘛,東家姓陳,兒子陳秀。
說怎麼看見這個名字覺得悉,這個世界也太小了吧!
朱桃花聽他打聽兄長的名字,不敢回話,指了指顧竹青道:“這是我嫂子,我二哥新娶得媳婦,你有什麼事問吧,我二哥的事我做不得主的。”
陳廣財看向顧竹青,只打量一眼就笑了起來,“原來這位就是朱秀才的新娘子啊,你的二位舅舅跟我得很呢,打算年后就來用我家的鋪子,只不過到現在一直沒信,我還想去鄉下問問,沒想到今個就上你們了,多巧啊!”
顧竹青微微一笑,“陳東家客氣了,我那兩個舅舅與我家關系不好,陳東家若是因為我相公的緣故厚待我兩個舅舅,那大可不必啊!”
陳廣財一愣,“關系不好?他們說跟你家關系可親近了啊,讓朱秀才幫我兒子作保的事一定沒問題,我錢都給他們了,就等著二月去鎮衙作保報名,咋可能不親近呢?”
顧竹青眉頭一皺,“給錢?他們不是打算租你家的鋪子,你非要讓我相公作保才愿意租給他們嗎?”
陳廣財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。
這朱娘子的兩個舅舅怕是兩頭騙啊!
他也沒瞞,直接將事挑開了說,“我在城東頭有家小鋪子空閑多年,因為做什麼生意都做不起來,也就沒人租,年前他們兩個人找到我了,還說是朱秀才新娶進門媳婦的娘家舅舅,表示想租那個鋪子。
我當時一聽,就讓他們勸說朱秀才幫我兒子作保參加縣試,那鋪子就可以不收錢給他們用,還給了五兩銀子,事之后再給十五兩銀子。
待我兒榜上有名多贈與三十兩,算是沾了縣案首朱秀才的了,他們倆給我保證的好好的,只等年后報信,然后去鎮衙作保報名,怎麼可能關系不好呢?”
顧竹青的臉黑得跟炭一樣。